第十三章 宛城文聘

第二天朝罷，徐晃舉薦王越師徒武藝出眾，請皇帝接見。雖然百官中多有看不起遊俠的大臣，但獻帝仍然選他上朝。便命隨中領軍張綉到軍中挑選良材，組建侍衛隊。封王越為奮威校尉，侍衛總管。史阿為武衛校尉，侍衛副總管。改周忠為侍衛副總管，一起組建侍衛隊。又道：“王越劍法無雙，獨步天下。劍客之名，不足為道。朕封為‘劍師’，以彰其法。”王越昨rì對獻帝印象深刻，今天現居然是當今天子。王越在京師差不多十年時間，為求仕受盡了官吏的白眼。眼下自己雖然說是徐晃舉薦，但其實可以說是皇帝挑選的，因此受寵若驚，暗中誓要好好報答皇帝的知遇之恩。

三天後王越上朝稟報，稱已選得三百良才，組建侍衛隊。獻帝道：“三百似乎太少？”

王越道：“兵在jīng不在多。此三百人頗具天賦，臣親自加以調教，武藝必然突飛猛進，三月可成。”獻帝大喜，便命三人好生訓練，三月之後檢閱。明韓浩挑選三百壯丁補充到羽林軍中。

新年過去已經半個月，張綉等自長安回到洛陽，整編軍隊連rì訓練，差不多已經訓練了一個月。羽林軍三萬將士經過張綉朱皓等人的訓練，戰鬥力強，軍紀嚴明，士卒相親，早已不是昔rì貪生怕死目無法紀的散兵游勇。命張綉領兩部軍（兩萬人）駐守虎牢關，嚴防關東諸侯。朱皓領剩餘一部（一萬人）駐洛陽，負責京師護衛。

獻帝有感於手下賢才不足，想到史書記載的眾多賢士避難荊州，因此決定到荊州去看看，訪求賢才。於是暗中招來楊彪、徐晃、朱皓、楊琦、賈詡等人，說出私訪的意思。

賈詡道：“經劉表表薦，為後將軍，領豫州牧，守宛城。陛下yù前往宛城，多有不便。不如命大臣前往。”

獻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朕意已定。”

賈詡道：“既如此，亦須計劃周全。可先令周將軍率jīng兵數百，假作流民先入宛城。然後徐將軍、王師傅等隨同前往。命虎牢關張將軍遣jīng兵五千。城外接應。如此，可保無憂。”

獻帝大悅，“張將軍計議甚當！”便命尚書右仆shè楊彪為留守洛陽處理政務，朱皓領軍鎮守。韓浩仍然負責修葺事宜。周忠選jīng兵百人先行，武將王越、徐晃，文臣楊琦、賈詡陪同自己前往。史阿在洛陽負責訓練侍衛隊。

下令已定，又入宮告訴伏、董二人。伏貴人自回洛陽以後，寵信rì增，已經被封為皇后。次rì說“天子微恙，着尚書仆shè楊彪處理政務，待皇上病體痊癒，擇rì上朝。”選了良馬，駕着馬車，各帶死士數人，駛往宛城。

不一rì到達虎牢關，見了張綉，告以出訪一事，並賈詡之言。張綉道：“軍師安排甚當。魯陽山位於宛成城外，可一rì而至。臣命部下雷敘、張先領軍二千，暗中潛伏魯陽山。軒轅山緊傍嵩山，去宛城只五rì路程。臣假以剿寇為名，率軍五千進駐軒轅山，以防不測。偏將軍胡車兒力能負五百斤,rì行七百里，請皇上帶在身邊。”獻帝大喜。當夜在虎牢關休息，次rì一早出關前行。

一路無話，不rì抵達宛城。周忠已找了個小院，迎接眾人住下。一百jīng兵，已遍佈城中各處。休息一晚，第二天便到城中探訪。連續三天，毫無消息。

這天幾人正在街市閑逛，荊州未經戰亂，民殷國富，街市上熙熙攘攘，一派繁華景象。突然一陣哭喊之聲。眾人便朝哭聲尋去。

只見大街之上，幾名軍士正圍着一個婦女，倒也有些姿sè。其中一個道：“小娘子如此俊俏，大爺我等非常仰慕。不如陪我等玩玩，少不了你的好處。如何？”原來是有人當街調戲婦女。那婦女被幾人團團圍住，無路可逃，嚇得花容失sè，哭鬧不已。胡車兒xìng直，大怒，便要出手。賈詡攔住道：“不要多生事端。”想到皇帝在此，安全第一，只好隱忍。

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個大漢，看樣子也就二十多歲。上前拍了拍其中一軍士的後背，道：“幾位若能到此為止，算是給在下一個面子。否則，休怪在下無禮。”

幾個軍士正高興，突然有人打擾，心懷惱怒，上前動手。那人舉手之間，把他們打倒在地。那幾個軍士情知自己不是對手，道：“是好漢的留個名字。”

“在下文聘。”幾個士兵聽到，對視一眼，悻悻而去。

獻帝聽到“文聘”兩個字，上前拱手，“在下洛陽劉洪。久慕先生大名。”文聘見獻帝儀錶不凡，見禮道：“不敢。”獻帝又道：“適才數人挾憤而去，只怕將有所不利？”

文聘道：“文某在宛城倒也有些名氣。想必這些人還不敢小覷於吾。”

獻帝道：“將軍若不見棄，可否一敘？”

“文某還有些瑣事。若諸君有意，明rì文某在家掃榻相待。”“定當拜訪。”

第二天，君臣幾人便前往文聘府中拜訪。文聘聽到管家稟報，連忙來到門口迎接。幾人都捏造了個假名，於是分賓主坐定。命管家設宴。

原來文聘忠義勇武，宛城吏民多聞其名。袁術為豫州牧，曾遣使納聘。文聘認為袁術輕賢遠士，奢侈驕縱，不是託身之主，因此拒絕。那幾個軍士知道他是宛城名士，又得袁術禮聘，只好吃了這個啞巴虧。

席間說起時勢，文聘道：“天下大亂，難免生靈塗炭。荊州富庶之地，處天下要衝，亦難免波及。異rì屍橫遍野，吾不忍目睹也。”獻帝見文聘不止忠義，而且愛民，不由得對他更加喜愛。

又談到為將之道，賈詡徐晃深諳此事，周忠也略知兵法。獻帝來自後世，又拜師鍾繇楊彪，對於古代的兵書戰策倒也有所了解。因此言談之間甚是相得。

眼酣耳熱之際，難免有較量拳腳的意思。文聘便帶領眾人來到後院，只見兵器架上擺着些弓箭刀斧之類。胡車兒為人憨直，剛才席上又一直說些兵法，無從插口。現在到了比武時間，第一個就站了出來，與文聘比對。接着是周忠與徐晃對壘。後來胡車兒與周忠，徐晃與文聘也都較量了一番。胡車兒以勇力著稱，周忠卻是一股狠勁，兩人各有所長，在伯仲之間。徐晃武功最高，文聘差一點。

比試之後，文聘見王越沒有下場，道：“先生腳步輕靈，雙目有神，必然武藝不凡。何不下場賜教？”王越執劍下場，不多時便挑破文聘頭巾。

文聘大驚。多時觀察已知劉協隱隱為眾人之，對獻帝道：“諸君皆為人中龍鳳，必不是無名之輩。高姓大名還望見告。”

獻帝道：“實不相瞞，小王是弘農王劉洪。這幾位是王越、賈詡、徐晃、周忠、楊琦、胡車兒。久仰將軍大名，特來拜會。”

文聘雖然沒聽過弘農王劉洪的名號，但觀其舉止，察其行事，必非常人。賈詡、徐晃等人助天子平定李郭之亂，聲名遠播，卻是知道的。王越被封為“劍師”，劍法獨步天下，更是如雷貫耳。因此連忙重新設席，倍加敬重。

獻帝道：“文兄如此將才，小王願保舉為將。未知意下如何？”

“小人才疏識淺，只怕不足當王爺之薦。”

“陛下求賢若渴，如楊奉、李樂、胡才等，皆為所用。若得文兄，必然不負君一身所學。”

徐晃賈詡等也紛紛勸他。文聘道：“既然王爺如此看重，小人願效犬馬之勞。”獻帝大喜，君臣相得，更比以前。文聘雖不知天子如何，但朝中大臣都是一時名士，想來也不是桓靈可比。得遇明主，便命家僕洗盞更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