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伐張濟

郭汜殺了韓暹、李樂，麾軍搶城，被漢獻帝埋伏朱皓、徐晃兩支兵馬，兵敗身死。漢獻帝命楊奉、段煨出城招降，“元兇已除，從者免罪。”於是降着不計其數。便讓徐晃、朱皓按以前的法子，選擇其中的jīng銳，各得五千jīng兵，編入羽林、禁衛二軍。剩下的三千多，令段煨管領。只是不見了賈詡，心裏頗為擔心。

劉協除了李傕、郭汜，龍心大悅。把李傕、郭汜的頭顱寡yù城門上示眾半月。又命軍士在城中街道上設宴款待弘農軍民，皇帝要與民同樂。這天中午，弘農城家家戶戶都出來，皇帝擺下的流水席在大街上蔓延，人聲鼎沸。劉協也親自到宴會上喝了幾杯酒，場面頗為壯觀。趁機又引用了一些名言，在宴會上收買人心。自然得到官民的一致奉承。

宴會後，召集眾臣，商量以後的行動。鍾繇到：“張濟駐軍長安，若不除之，後患不淺。”

漢獻帝道：“太傅之言是也。於是命徐晃領一萬羽林軍為先鋒，自與諸將引禁衛軍為後隊，段煨領軍守弘農。大隊人馬6續起行。劉協這時候手下有了一萬jīng兵，征討叛賊，與上次只有一千羽林軍護送，一路被人追殺，那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行軍到潼關，這是初立戰功的地方，感慨良多。於是下令駐軍。突然軍士來報，賈詡求見。劉協大喜，連忙宣他進來。

賈詡近來行禮之後，皇帝命賜座。便問他近來的情況。原來賈詡自郭汜兵敗以後，與伍習收集敗兵，共得萬餘人。料知天子必然西進，於是先來此地等候。又告以“伍習素忠義，請皇上赦免其罪。”於是宣伍習進來。赦免其原有一切罪名。便要到賈詡、伍習營中一行。朱皓要領軍隨行，劉協道：“朕料賈、伍二卿必不負我。”賈詡、伍習感動不已，於是三人各不帶兵，獨自前往。

賈、伍營中士兵見皇帝前來，連忙列隊靜候。又聽得之前說的“賈、伍二卿必不負我”，感激涕零。劉協一隊隊撫慰，併當眾宣佈赦免所有罪行。以賈、伍有功，封賈詡為軍中從事，伍習為偏將軍。將士他rì立功，另行封賞。

第二天，大軍繼續起行。命朱皓領禁衛軍為後隊，自與賈詡、伍習及諸將為中軍。當然這也是收買人心的動作。果然，見皇帝如此信任，從伍習一下，都歡呼雀躍，以為得一明主。

卻說張濟自勸和李傕、郭汜，初yù與皇帝一起向東回洛陽。因與楊奉等不和，因此回軍長安，駐守在此。聞獻帝軍馬到來，乃與其侄張綉商議。綉曰：“天子素聰慧，且東歸以來，伏擊郭汜，智擒楊定，殺李傕，除郭汜，頗能用人，已非昔rì小兒。依侄兒之見，不如請降。”張濟道：“吾自隨董卓起兵以來，獲罪非小。恐有不便。”綉曰：“侄兒聞天子雅量寬宏：段煨、賈詡、伍習等久從卓、傕、汜等，韓暹、李樂、胡才黃巾餘孽，嘯聚山林，此數人，天子皆信而用之。叔父若降，必得重用。”濟曰：“大丈夫立於世間，不yù屈人之下。子勿言。”於是引兵一萬，令部將胡車兒為先鋒，離城三十里依山下寨。那胡車兒力能負五百斤,rì行七百里，亦異人也。命張綉引兵一萬守城。

探馬報說：“徐晃引一軍到來。”張濟便引軍出戰。兩陣對圓，徐晃出馬，手使大斧，高叫：“反賊尚敢抗拒天兵！”只見對陣中，擁出張濟。曰：“吾勸和李傕、郭汜，有救駕之功。皇上不加封賞，尚來問罪！不明甚矣！不必多言！你我先決個勝負！”直奔徐晃。徐晃掄開大斧，上前接戰。戰不數合，張濟氣力不加，撥馬便走。徐晃隨後趕來，喊聲大震，伏兵齊出，段煨一馬當先。張濟舍死衝過，前面一員大將，攔住去路，大叫：“楊奉在此！”張濟無心戀戰，領着幾個心腹，往山腳便走。路邊轉出朱皓，一箭shè來，閃避不及，張濟倒撞馬下。朱皓便上前割了頭，麾軍砍殺。原來這都是賈詡德的計策，多設伏兵，一路衝殺，張濟果然不及防備。

張綉正在城中巡視，聽得交戰，連忙點齊兵馬出城接應。只見得66續續續的敗兵奔回城中，報說張濟被殺。張綉大驚，連忙緊閉城門死守。劉協打聽得張濟已死，命人傳話，休要多造殺戮。於是諸將收兵回營獻捷。

劉協聚集諸將，商量攻城。賈詡道：“昔rì在董卓帳下，與綉有一面之緣。請皇上緩其攻，願入長安勸張綉來降。”劉協也知道張綉也是個人才，見賈詡很有把握，便命諸軍圍而不攻，令賈詡入城勸降。

張綉本有降心，想來又佩服賈詡，因此願降。說如果把張濟的頭顱送回，必然率軍歸降。賈詡便來見皇帝。

劉協道：“自古以來，以臣犯君，罪不可書。朕不及家人，張綉應該知足。張濟與李、郭等罪同，一併懸示眾半月。張綉若不降，城破之rì，滿門抄斬！”

賈詡又和張綉說了。張綉想了想，料敵不過，且張濟確實大罪，與胡車兒至獻帝營中請降。

於是劉協引大軍入城。見長安城中街道依舊，卻十室九空，不由感嘆這場戰亂危害之大！

見了張綉，劉協流淚道：“國法不可廢也！若不如此，如何對得起關中數十萬無辜軍民？”張綉道：“先叔罪該萬死。皇上處置甚當！”

於是命軍士當夜長安城南，設香案，鋪祭物，列燈四十九盞，揚幡招魂；將饅頭等物，陳設於地。三更時分，劉協金冠鶴氅，親自臨祭，令鍾繇讀祭文。其文曰：“維大漢興平二年秋十月一rì，大漢皇帝劉協，謹陳祭儀，享於故歿王事關中將校及百姓亡者yīn魂曰：先皇失德，亂臣四起。昨自遠方侵境，異俗起兵；縱蠆尾以興妖，盜狼心而逞亂。朝臣無策，戴罪遐荒；大殿草長，悉陳螻蟻；異軍雲集，狂寇肆虐；才聞破竹之聲，便是失猿之勢。但士卒兒郎，儘是九州豪傑；大城僻壤，皆為大漢順民。齊堅奉國之誠，並效忠君之志。何期汝等遭此變亂，九泉鳴冤；或失兵機，緣落jian計：或為流矢所中，魂掩泉台；或為刀劍所傷，魄歸長夜：生則同哀，死則成名。今凱歌yù還，獻俘將及。汝等英靈尚在，祈禱必聞：隨軍認路，各回本鄉，受骨肉之蒸嘗，領家人之祭祀；莫作他鄉之鬼，徒為異域之魂。我謹立誓：使汝等各家盡沾恩露，年給衣糧，月賜廩祿。用茲酬答，以慰汝心。生者既凜天威，死者亦歸王化，想宜寧帖，毋致號啕。聊表丹誠，敬陳祭祀。嗚呼，哀哉！伏惟尚饗！”讀畢祭文，劉協放聲大哭，極其痛切，qing動三軍，無不下淚。張綉等眾，盡皆哭泣。（明眼人自然知道這是諸葛亮祭瀘水的文章。小子不才，做了些修改，拿過來用一下。）於是劉協令左右將祭物盡棄于山野之中。

做完這場秀，劉協入居長安宮中。是夜，臨幸伏貴人。十分恩愛。枕間伏貴人說起逃亡途中，有董承之妹rì夜陪伴，賢淑秀美，請皇帝娶入宮中作伴。第二天，劉協親自去董承那裏探訪，果然漂亮非常，於是先在董承家裏臨幸了，然後帶入宮中，封為貴人，封伏貴人為皇后。皇上如此荒yín，群臣自然有不爽的，搬了一套大道理。劉協耐心聽完，然後回宮。

平定了這場戰亂，劉協總算有了喘息之地。

獻帝這rì上朝，對眾臣道：“此次平亂，大獲全勝，全賴諸君用命，終使關中平定。然黃巾之賊過後，關中遭此大亂，百業俱廢，朕實憂之。今京師之地，人口流亡，農商不振，軍旅不興。未知眾臣有何良策？”

鍾繇道：“陛下，臣以為，關中連年內亂，田宅皆空；今當招還流民，修耕植，蓄軍糧，選賢任能，與民休息。講武練兵，以手其外。則民安而國富，兵jīng而糧足。”

劉協大悅。“太傅之言深合朕意。長安，高祖定都之地，西接羌、狄，太傅以何人可守？”

“安狄將軍馬騰，素與羌人相善，xìng寬而勇，其可試之。”於是下詔取安羌將軍韓遂、安狄將軍馬騰入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