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厲害(一)
簡婕好奇的注視着這個遲到的‘小丑’,在買了一支‘藍帶’后,走向大廳邊上的卡座里拿了個小花瓶,看來這個年輕人做這種事不是第一次,因為他又順手牽了半截不是很粗的蠟燭。
楊光站在大廳中間一言不的把手裏所有的物品向上拋了起來,一個接一個,拋得不是很高。
拋的東西不是很多,總共才五個,邊上觀看的人不約而同的鼓起了掌,都是跑江湖的,誰都明白拋這5樣形狀不一重量不等的東西難度有多大,而拋着這幾個東西的年輕人則是一臉輕鬆。
楊光的確很輕鬆,不過他知道自己的缺點,那就是長時間以來,一直依賴的還是自己這隻右手,拋了那麼多年東西了似乎一直沒正經的練過,一直重複着右手抓住掉下來的物品然後遞給左手,左手一拿住就立即往上拋,不過,這麼多年來積累了不少經驗——那就是製造高chao,否則,老是重複的一個方向丟幾樣東西,誰會有耐心看一個月呢。
“對我扔東西!”在掌聲停止的時候,楊光叫了一聲,當然,只叫一聲恐怕不會有什麼作用,左手連續接過五樣東西力拋高后,楊光迅看着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歌手模樣的男人:“對着我丟東西,丟什麼都行!”
扔東西?那有着一頭長的男人看來不笨,類似的表演以前可能也看過,猶豫了會後在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和一隻金屬打火機,又猶豫了會後像是下了決心般,把那隻銀白sè的打火機小心的向楊光拋了過去。
圍觀的人同時出了‘噢!’的一聲,然後又鼓起掌來,那隻火機一直落在膝蓋處才被楊光用右手‘撈’了起來,撈得很妙,就像個羽毛球運動員用球拍從地上撈起一隻羽毛球,動作很瀟洒,那麼,在楊光手上就有六樣東西在重複拋物線運動了。
“再丟點!”楊光微笑起來了,他知道,只要有人帶頭丟第一樣,隨後就不缺繼續丟東西的人,每次都這樣,這次也不例外。
在口袋裏摸索的人多起來了,更有幾個女人翻起了手裏的挎包,幾乎所有的人拿出來的都是小玩意,隨着又一陣的尖叫聲鬨笑聲鼓掌聲后,楊光的手中又多出了兩隻廉價的打火機,兩隻口紅,甚至還有一個mp4。
簡婕走到了場zhongyang,那麼多不規則的東西在空中飛舞着讓人目眩,以至於自己不由自主的把手裏的對講機也拋了出去。
表演持續了幾分鐘,簡婕開口制止了幾個躍躍yù拋的人,那幾個圍觀的人不捨得扔自己身上的東西,不知道從哪找出來麥克風,居然還有一人手裏拿着一把水果刀。
dJ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還放起了音樂,看的人更是興高采烈。
“你一直是這樣表演的么?”表演結束后簡婕接過了楊光遞來的對講機,其他的人也取回自己的東西后嬉鬧着散開,簡婕思索着這樣的節目上演的話,場子裏會不會一片混亂,喝過酒的客人有些比較瘋,叫他們扔,沒準會扔上去皮鞋,天哪,桌上還有那麼多空酒瓶。
楊光笑着搖頭,把取來的‘道具’一一歸回原位,最後把那支藍帶放在吧枱上,朝裏面的服務員無聲的勾了勾手:給我2o塊。
“我不是這樣表演的,”楊光回過了頭,面前的女人有着很好看的丹鳳眼,臉上沒有化妝,脖子修長白皙:“如果叫觀眾扔東西的話得等最後幾天才讓他們扔。”
“你能接住多少呢?我們這裏每天都有很多客人,你也看見了,場子很大,”簡婕靠近了點這個年輕人,這個問題一定要弄清楚:“客人喝點酒後不能保證他們扔很準的,比起這個,我更擔心後面的客人扔瓶子砸中前面客人的腦袋。”
“呵呵,”楊光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兩張嶄新的十元鈔票,又看了眼這個女人——脖子下面不遠處的線條很好,記得啊慶以前說過,女人的身材好不好,只有脫guang才知道,用眼睛看么是看不出來的呢。
飄過來的不是香水味,倒是一股nai味,楊光轉移了視線,實話實說:“不會讓後面的客人扔的,可以給最前面的客人準備幾個籃子,裏面裝上各類水果,數量我自己掌握,水果扔完后再給他們一籃雞蛋就好,這樣的東西扔來扔去不會有危險,而且好看。”
“噢——”簡婕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后又坐上了那高高的小圓凳:“最後幾天才這樣表演嗎..那麼你開始幾天怎麼演呢?”
“開始就丟一些瓶子啦什麼的,”幾乎每去一個場子這樣的問題就要回答一次,楊光接話接得很快:“然後過兩天就丟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說剛才那些煙灰缸啊蠟燭啊等等,再過幾天就拋些看起來危險的東西,一般我自己準備了刀子,再過幾天就刀子夾着其他東西一起拋,然後么,就輪到客人和我一起互動了。”
“噢——”
包吃包住呢,也不知這裏伙食怎麼樣,中午是隨便買了兩隻麵包解決的,這麼跑着來,那兩隻麵包恐怕已經轉化為熱量消耗完了,這裏看起來真是豪華,投資應該有幾千萬?大白天的就開這麼多的燈可真是捨得,那麼對待演員不會太差吧,應該頓頓有肉吧..
“經紀人打電話通知我是來個‘小丑’的,你是不是還有自己的演出服?”簡婕仍沒忘記那張‘大王’,也好奇這個帥氣的小夥子是不是還有另一些逗人的滑稽表演。
“不不不,”楊光把目光從一隻旋轉的吊燈上收回,演出服以前是有的,離開馬戲團后沒帶出來呢,再說了過了這幾年估計也穿不上了:“我就穿普通的襯衫和背帶褲表演的,恩,就這樣。”
“你還沒告訴我你能接多少個呢”。
“剛才我拋了十來個東西吧,呵,再多幾個沒問題的,”楊光從這女人的表情看了出來,她對自己的回答比較滿意——微笑着點着頭呢,頓了會,拎起了地上的行李,假意四下看着:“呃,,請問我住哪?”
“噢,”簡婕又點點頭,抬起左手按了下了手中的對講機:“小馬小馬,請到吧枱來。”
“收到。”
簡婕用支原子筆劃掉了節目單上的‘小丑’2字,在旁邊改成了‘雜技演員’,這樣的表演應該很吸引人的,如今跑場的演員大多都是唱歌跳舞,看多了連自己都視覺疲勞兼聽覺疲勞,做這份工作還有另一樣事要做,就是評估演出者值不值經紀人所報出的價,這個年輕人很‘便宜’,一晚上才一百,是所有人中最低的。
“帶他去宿舍,”簡婕從小圓凳上‘跳’了下來,跺了跺腳,對被自己叫過來的服務員道。
“請跟我來,”這個叫小馬的男服務員看起來很憨厚,聽到簡婕安排后對着楊光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在簡婕跺腳的同時,楊光不由自主的飛快瞟了一眼這個女人那灰sè襯衫沒有皺紋的地方。
楊光的腦中浮出‘蕩漾’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