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嫪毐伏誅(終)

110、嫪毐伏誅(終)

嫪毐自然是無法見到太后的,蒙恬倒是能帶着他來見成蛟。

見到成蛟,嫪毐跟見了鬼一樣,他瞠目結舌,很是不可思議。

許久之後,他嘴裏才蹦出一句話,“你怎麼會在這裏?”qδ.o

成蛟看着嫪毐狼狽的樣子,笑了笑,“怎麼,秦國是我家的,又不是你家的,我想在哪就在哪,還需要跟你彙報?真以為自己叛亂成功了?”

嫪毐聽到成蛟的話,猛然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要不然呢?”

嫪毐面如死灰,他想要不顧一切地撲上來,可是這麼多人看着他,哪能讓他得逞,嫪毐稍有異動,捷就立即一腳上去,把他踢翻在地。

“欸,捷,對我們的長信侯好一點,萬一踢死了不好給王兄交待,王兄可是說了,要親自處置這個傢伙。”

聽成蛟這麼說,嫪毐認不清現實,心中又燃起了不切實際的希望,在捷的腳下瘋狂地掙扎,嘴裏又喊了起來,“對對對,長安君說的對,我要見大王,我要見太后。”

還想見太后,成蛟心中冷哼一聲,嫪毐此時無非是還抱着就算他造反了,但搬出太後來還能擺平這一切的幻想。

可實際上,從今天嬴政在雍城真正加冠親政之後,監國太后已經成為了過眼雲煙。而沒了監國太后這個名頭,趙太后哪裏還有什麼權勢可言,別說保下大逆不道妄圖叛亂的嫪毐,就是她自身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在真正的歷史上,嫪毐叛亂事發后,要不是一個叫茅焦的齊國人前來勸說嬴政,恐怕趙太后就要被囚禁在雍城冷宮之中孤獨終老了。

茅焦對剛剛成為秦王的應徵說,“當前秦國志在天下,如果您剛剛成為秦王便流放太后,恐怕各國諸侯們聽說了,會因此背棄秦國啊。”

嬴政胸懷遠大,為了秦國統一天下的偉業,這才壓制住了自己的怒火,沒有將趙太后囚禁在雍城的冷宮之中,仍然讓她住在咸陽的甘泉宮內。當然,往日的奢靡生活趙太后肯定是享受不到了。

所以,趙太后都無法保全自己,怎麼可能有能力去保全嫪毐。

聽到嫪毐的大呼小叫,成蛟對捷送去了個眼神,嘴上卻說道,“好了,捷,你好好招待招待我們的長信侯。”

捷作為跟了成蛟大半年的心腹,哪裏不知道成蛟口中的“招待”真實的意思,他嘿嘿一笑,再次用臭裹腳布堵住了嫪毐的嘴,拍着胸脯保證,“公子,你放心,我保準將長信侯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成蛟點點頭,讓捷先帶着長信侯下去享受,他接下來看向了蒙恬帶來的那個咸陽軍隊的將領。

見成蛟的目光轉向自己,那將領堆出滿臉笑容,他或許趕在蒙恬面前託大,但在成蛟面前,他可一點也不敢裝。

咸陽城裏面誰不知道,當今的大王和眼前公子成蛟那關係是相當的好,以前大家沒當回事,是因為秦王還沒有真正掌握權柄,如今形勢可大不一樣了。

不過成蛟並沒有太過在這個將領,只是聽蒙恬介紹完他后簡單地寒暄幾句便讓他下去了。

蒙恬則是被成蛟留了下來,準備商量接下來的事情,成蛟先是問了問己方的傷亡情況。

蒙恬如實回答,因為嫪毐前軍錯誤地判定了他們的身份,導致蒙恬率領的這一多人,沒有任何死亡的情況,連受傷也不足二十人。

這不到二十人的傷員中,除了一個是在追擊嫪毐過程中因為馬踩到碎石而不慎摔傷外,剩下的所有傷員都是在沖入嫪毐后寨時與敵人近戰肉搏時受得傷,而且幾乎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皮外傷,處理之後根本就威脅不到生命安全。

成蛟卻讓蒙恬不要麻痹大意,他立即叫來近衛,讓他去要囑咐隨軍醫者們要及時處理傷員們的傷口。

了解完己方軍隊的傷亡,成蛟這才問起最終的戰果。

說起戰果,一向平穩的蒙恬也略微顯得有些激動,因為他們只付出了這麼小的代價,卻斬獲了難以想像的成果。

對此,成蛟卻十分淡定,因為他早預料到了結果,嫪毐和他那些門客親信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在原本的時空中,哪怕沒有成蛟的參與,嫪毐也會一敗塗地。

但淡定歸淡定,該請的功卻不能落下,他吩咐蒙恬,“王兄估計還等着消息,這樣,先派人抓緊時間去通報一聲。等消息的同時,我們正好原地好好休整一天,大家忙了一天一夜都比較累了。第二天也就是明天我們再班師回雍城。”

想了想,成蛟又對咸陽軍做出了安排,“咸陽軍就讓他們即刻返回咸陽,將咸陽城先穩定下來,把嫪毐殘餘的門客,嫪毐一手提拔的官員,以及嫪毐的族人統統控制住。你告訴那個將領,這是他唯一將功贖罪的方法,用最穩定的咸陽迎接王者的降臨。”

蒙恬安排去了,成蛟則是去尋找捷。

因為成蛟之前的暗示,捷知道了嫪毐的特長,並順勢宣揚給了全軍,很多成蛟軍隊的士卒都慕名而來觀賞,當然這其中也混雜着大量心術不正的傢伙。

這自然是嫪毐所不能接受的,但在這裏他只是個階下囚,根本就沒有了所謂的權力與尊嚴,只能任成蛟軍隊的士卒們折騰。

成蛟推門進來時,便看到了一幅幅不堪入目的景象。

說實話,成蛟是帶着獵奇心思來了,見到這樣,急忙制止士兵們,“快住手,你們這樣給長信侯玩壞了怎麼辦?快住手。”

在成蛟的呵斥聲中,那些玩弄嫪毐的士卒們一鬨而散。見這群魔鬼終於散去,嫪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放鬆的神情,連帶着看向成蛟的目光中都帶着一絲絲感激。

但很快,嫪毐的臉色猛地一變,勉強掛起的微笑凝固在了臉上,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看到成蛟竟然從身後掏出了個木輪。

然後成蛟做出了個請的動作,並說道,“長信侯,有人說你身懷絕技,我是不信的,現在,這個給你,如果你真能幹做到傳言那樣,我會向王兄替你求情!”

雖然做這件事情很屈辱,但聽到能夠活命,嫪毐還是從地上爬了起來,顫顫巍巍地接過了成蛟遞過來的木輪。

(是時候表現真正的技術了!)

見嫪毐竟然真的要表演,成蛟頓時感到有些無趣。他既不是神經病,也不是受虐狂,自然不會是真的想看嫪毐的看家本領。

成蛟只是以為嫪毐身居高位這麼久,定然不會忍受這種奇恥大辱,奮起反抗,然後成蛟趁機修理嫪毐一頓,可惜,嫪毐的態度太好了,這反而讓成蛟不好下手了。

“賤東西!”

成蛟罵了一句,便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了興緻勃勃的捷和其他士卒們,他們見成蛟走了,立即向嫪毐投去好奇的目光,催促他快些表演。

將一場叛亂解決在萌芽之中,所有人都很高興,嬴政也不例外。

按照慣例,他在舉行完加冠儀式之後,還要祭祀天地和祖先,十分忙碌,但嬴政始終有一份心牽挂着這邊的情況,一整天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成蛟派人傳遞來了消息后,他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宴會上,趙太后見到嬴政皺了一天的眉頭突然展開,不由得打探起來,“政兒,聽到什麼事情了,這麼開心?”

嬴政看向自己的母親,“母后,從今天開始寡人就是秦王了,寡人代歷代秦王感謝您八年來的付出,為了表達對母后的感恩,寡人要送一個禮物。”

趙太後有些摸不清嬴政的意思,好奇的問,“什麼禮物?”

嬴政嘴角微微勾起,“這禮物很特殊,是孩兒專門為母親準備的一場盛大的典禮。”

趙太后被徹底吊足了胃口,連忙追問,可嬴政卻不願多說,只是告訴她明日便會知曉。

跟趙太后說完,嬴政低聲囑咐成蛟派來的使者,讓他把自己的命令快速傳達給成蛟。

接到來自嬴政的詔命,成蛟自然不敢怠慢,只不過他有些感嘆,歷史的軌跡兜兜轉轉在嫪毐的命運這裏又重新地吻合起來。這一世,嬴政仍然打算將嫪分屍。

為此,成蛟特地從軍中挑出六匹最健壯的好馬,不要多想,其中一匹是作為備用的。

六匹馬組成一個大轎,載着精疲力盡的嫪毐前往雍城參加他自己的謝幕表演,這也算臨死前最後的風光了。

傍晚,他們到達雍城,不過除了向嬴政彙報之外,並沒有驚動任何人。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宮裏剛剛用完早膳,嬴政便趕到棫陽宮中趙太后處問安。

“母后,昨日跟您說的事情還記得嗎,已經準備就緒了,咱們去看看?”

趙太后尋思了一晚上,早就迫不及待,她倒要看看她兒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嬴政帶着趙太後來到了城中最大的一處空地廣場,這裏早就被聞訊趕來的雍城百姓圍了起來。

看着被圍得水泄不通、熱鬧非凡的場面,趙太后皺起了眉頭,扭頭看向嬴政,“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這個時候,嬴政才慢慢悠悠地說,“我們秦國有一個奇人,說自己強壯無比,就算人人都畏懼分屍對他都造不成任何傷害,今天,他恰好要在雍城之中表演,我想母后每日在宮中無趣,便帶您出來看看。”

“哦?有這等奇事?”

趙太後果真被嬴政描述的吸引住了,當即下令讓人把車架往前移動些位置。

嬴政自然滿足她的願望,待趙太后重新安排好位置,這才衝著躲在暗處的蒙恬點了點頭。

蒙恬收到了信號,立即下令對嫪毐開始行刑。

在趙太后的視角中,她就看到一個趴着帶着頭套的人被綁在一個平放的木架上,然後,他的四肢和腦袋都繫上繩子,繩子另一頭則拴在馬身上。

那人明顯清醒着,一開始被鬆綁后,綁着他四肢和頭部的繩子還算鬆弛,讓他能夠在地上四處掙扎,似乎嘴裏還喊着什麼。

不過四周到處都是議論的嘈雜聲,趙太后根本聽不清楚,還以為那人是給自己壯膽。

很快,隨着人揮舞着手中的鞭子抽向身邊的本來安靜的馬匹,馬兒受驚,猛地向著前方竄出。

繩子瞬間綳直,那人脖子上的繩子也被勒緊,立即便沒了動靜,人也瞬間離開了地面。

遠遠看出馬方向用力,那人在中央與它們博力。

包括趙太后的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場中,推測着那人能夠堅持幾秒。

可是,這個脆弱的平衡連一秒都沒堅持住,只馬幾乎毫無阻力地向外繼續奔跑,而中間那人……

卻早已經四。

“啊!”趙太后嚇得驚呼一聲,手下意識地捂住雙眼。

嬴政則很是惋惜地說,“哎,果然失敗了,這人啊,就是認不清自己。”

趙太后聽到這話,手放了下來,剛想說什麼,這個時候,一個頭顱突然從天而降,好巧不巧地正好落在了她面前,正是剛剛那人的腦袋。

趙太后剛要尖叫,就看到腦袋的真面目,她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一般,眼睛瞪得就像死人腦袋一樣大。

許久之後,她才僵硬地扭頭看向旁邊自己那個面無表情的兒子,嗓子中發出的聲音像是一個快要渴死人,

“嫪…嫪毐?”

見趙太后認出來這個腦袋,嬴政嘴角微微彎起,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道,“母后真是好眼力,就是長信侯嫪毐。”

“你!你!”

得到嬴政的確認,趙太後面如死灰,身體晃了兩晃,她突然發瘋似地沖了上來,抓住嬴政的肩膀,瘋狂地搖,

“他犯了什麼錯?你竟然如此對他。”

嬴政輕描淡寫地將趙太后的手從身上拿下,“呵呵,嫪毐竟然造反,我還以為他是不畏車裂的刑罰呢,所以邀請他來給母后表演,結果他令母后失望了,我替他給您道歉。”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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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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