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治安處
江凡仔細的回憶記憶之中的畫面。
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江凡想到了究竟差在哪裏了。
只見江凡拿出紙張，然後裁剪成一把剪刀的形狀，接着，在剪刀上塗抹鮮紅的顏料，彷彿染血。
最後，將剪刀安置在紙人手中。
如同畫龍點睛一般，眼前的紙人，已經十分契合江凡推延畫面之中出現的那個紙人。
“上次推衍，以我自身為基礎媒介，推衍得到這個紙人的面貌。
而現在，我的推演技能已經達到了小成境界，且以紙人作為基礎媒介，希望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江凡在房間之中，擺放了一個八卦陣圖。
他盤膝坐在陣圖中間，面前放置紙人，左右兩側各點燃了一根粗壯的屍油蠟燭。
蠟燭燃燒，一副腐臭的味道散發。
呼呼！
密閉的室內，突然颳起一陣陰風，將蠟燭的燭火吹的搖曳不定，彷彿要熄滅。
就在這時。
擺在江凡面前的紙人，在沒有碰見火星的情況下，自燃了起來，將四周照的亮堂。
伴隨着紙人的自燃，江凡腦海里浮現出一幅幅破碎的畫面。
髒亂的，佈滿蒼蠅蚊蟲的出租屋。
一間標註着104號門派的昏暗教室。
還有黑夜籠罩的校園。
畫面都很零碎，完全不成體系，唯一相同的，可能就是紙人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還有那殘留的血跡。
三幅破碎畫面之後，紙人燃燒殆盡，推衍技能結束。
技能結束后，江凡立刻起身拿來紙筆，將腦海里的畫面，利用“繪畫”技能畫了下來。
看着三張畫下來的畫面，江凡暗自分析：
“這個出住屋，到處都是血跡和蒼蠅蚊蟲，不會是兇案現場吧？還是紙人殺人之後的拋屍地點？
那些蒼蠅蚊蟲，是因為屍體腐爛所引發的？
104教室，紙人為什麼要來到這個教室，看起來沒有什麼特殊的，有什麼深層次含義嗎？
最後這個黑夜籠罩的校園，看起來好熟悉……”
江凡仔細的看着最後一張黑夜校園圖片，腦海里回想着，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地方。
想了好一會兒，江凡好像想到了什麼，立刻來到了電腦前，打開百度，在搜索詞條里打上了四個字：
“南海大學。”
詞條檢索，江凡找出南海大學的衛星地圖圖片，然後對比手中的的圖畫。
“還真的是這裏，我說我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我的母校。
我通過推延推出紙人在母校這裏出現，是不是就代表着那操控紙人的幕後之人，也會在某個時候出現再南海大學？
看來，是時候回學校一趟了。”
……
南海大學所在的南海市，距離江凡所在的惠市並不遠，高鐵也就兩三個小時而已。
江凡次日上午動身，中午就已經抵達目的地。
南海大學門口。
再次站在母校門口，望着來來往往出來吃飯的大學生，看見他們那青春洋溢的樣子，江凡有些恍若隔世。
一年以前，他也如同這些人一樣，單純，天真，生氣勃勃。
可是一年後，他卻已經人不人鬼不鬼，常年於骨灰，屍油，墳土打交道，命在旦夕。
不得不說，人生大起大落，真的很是奇妙。
江凡依舊是那副打板，衛衣，牛仔褲，鴨舌帽，還有口罩。
身後還背了一個背包，江凡在亮出了自己的學生證后，就順利的走進了校園。
雖然已經一年前因為患病而輟學，但是江凡的學籍並沒有被吊銷，他還屬於南海大學的一份子。
進入校園。
江凡緩緩的走動着，看着熟悉的校園風景。
很快，穿過操場，籃球場，花園，江凡來到了一棟教學樓。
進入教學樓后，江凡目的性很明確的來到了一間教室。
教室號碼104。
“根據我的“推衍”出的三個畫面，其中一個就是這個104號教室，這裏很明顯是一個關鍵節點。
這裏是有什麼特殊嗎？”
進入教室后，江凡就打量着教室里的人。
人數不多，一男一女，都是坐在前排自習的，似乎在備戰考驗，兩人都很認真，眉頭苦幹，根本沒有注意到江凡的到來。
江凡盡量放輕自己的聲音，在教室里後面，走動觀察着教室的情況。
沒有發現什麼不同情況的在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是推衍畫面之中，那個紙人所在的位置。
江凡剛坐在這位置上，想要看看有什麼不同之處時，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他聞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血腥味。
很淡。
但是卻真實存在。
江凡的目光看向了桌子抽屜，味道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抽屜並沒有抽屜斗，是半開的，江凡略微彎腰，就能看見抽屜里的東西。
當江凡彎腰看見抽屜里的東西之時，他的眼睛下意識的收縮。
他看見了……
一張血淋淋的人皮。
“人皮……看來操控紙人的人，已經開始殺人了，這裏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或者說，即將被發現的第一現場？”
江凡有所明悟。
看着抽屜里的人皮，江凡眼神一動，從身上拿出了餐巾紙，沾染了一些人皮之上殘留的血跡。
江凡並沒有被抽屜里的人皮嚇到。
這一年時間，江凡的身體每況愈下，為了尋求解救之法，他可是做過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去亂墳崗挖掘墳土，去火葬場工作，偷取一些骨灰，煉製屍油蠟燭……
沒錯，這些手段，就是江凡刻錄的幾個特殊技能。
都是這麼的詭異陰森。
這些邪門手段，是江凡在網上收集資料學習來的。
沒辦法，網上那些神功絕學，道家佛家秘法等高大上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假的，即使江凡有着書冊能力的幫助，也無法刻錄下來。
反而是這些邪門手段，很多隻言片語竟然是真的，倒是讓江凡受益匪淺。
“喂，是治安處嗎？我要報案……”
發現了人皮，江凡做了一個正常公民應該做的事情，上報治安處處理。
這種命案，發現了卻知情不報，到時候肯定一堆麻煩。
因為是命案，所以在江凡報案后不久，治安處的就趕了過來。
“你好，我們是治安處的工作人員，這是我們的證件，你是叫報案人江凡吧？”
幾個治安處的工作人員，掏出小本子和筆，準備記錄。
為首的人是一個面目滄桑的中年男子，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之色，不過雖然看起來十分疲憊，但是他的眼神卻格外犀利，直勾勾的盯着江凡。
給人一種莫大的壓力。
而在中年男旁邊的，則是一個俊俏的不像話的年輕男子。
此刻正是這個年輕男子正在記錄。
“是的。”
“根據我們的調查，你一年前患上重病，一直在養病，為什麼今天突然來到學校？”
“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想來母校最後感受一下學校的氛圍，誰想到，剛回來，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江凡知道自己回來的很突兀，肯定會引起治安處人員的懷疑，不過案子確實不是他做的，只要簡單回答就好了。
“那倒是挺湊巧的，剛回來學校，然後隨便進入一間自習室，就遇見了命案發生。”
滄桑中年男子凝視着江凡，彷彿能看穿人心。
“咳咳，你們是懷疑我做的案子嗎？我的身體情況，想必你們也調查清楚了，哪有殺人的能力。”
江凡摘下了自己的口罩，露出了那枯瘦的皮包骨面容。
“你的情況，我們之後會繼續調查，之後可能會隨時和你聯繫，請保持通話暢通，謝謝配合。”
中年男子見到江凡的面容，也是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按照詢問的流程走完了。
“好的，那現在沒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
得到肯定，江凡也就離開了。
目送江凡離開，滄桑中年謝建國看向身邊的俊俏青年詢問：
“李哲，有看見什麼嗎？”
“我看見這個江凡身上纏繞着濃郁的死氣，很顯然已經命不久矣了。
但是並沒有發現他身上有血氣，怨氣，兇手應該不是他。”
俊俏青年李哲正色道。
“這麼說的話，他的嫌疑倒是減小了不少。”
謝建國面色有些嚴肅：
“不過，我還是感覺這個人有些問題，不僅僅是巧合，還有他給我的感覺，太淡定了，好像知道命案會發生一樣。
就算案子不是他做的，他肯定也知道些什麼。
剛剛的監控錄像你也看了吧，這人見到那血淋淋的人皮的時候，竟然不是像普通人一樣驚慌逃離，而是湊上去仔細看，還沾了一些人皮上的血跡。”
“是有點變態了，不過他這種將死之人，心理變態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資料上不是說，這人為了治病，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做了。
經常在火葬場，太平間，墳地里和屍體打交道嗎？”
“可能吧，不過這個人還是要稍微注意一下，他應該有些特殊。”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