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紫月肜Vs甄栩

第三十章 紫月肜Vs甄栩

第30章-紫月肜Vs甄栩

冬皛顯得懶洋洋的,搖着扇子,回了一句:“就是咱班唯一那個沖虛境,扈江離!”

“哦……。”萬孒塵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來開學第一日,任芷兮看見扈江離時,那花痴的樣子。

不禁搖頭苦笑,這女孩的心思,和她們的審美一樣,都是謎一般的存在。

當著冬皛,他沒法說什麼,怕添亂。

哪怕冬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他眼神,沒有那種妒火的顏色,那他也不想提這個茬兒。

有些男人,那也是個謎。

場上比試在繼續,扈江離雖說是一年級唯一的沖虛境初階,但卻沒什麼特別之處,功法平平。

比賽也是磕磕絆絆的,全無章法可言,七扭八歪的,居然還被他勝出了,還進入了第三輪?

讓萬孒塵感覺不可思議,感嘆着。人有時,真的不能比運氣,總有比你運氣好的存在,讓你羨慕嫉妒恨……。

任芷兮直到任天堂上場,才回到小圈子裏來,眾人看她的眼光都是怪怪的,卻沒人特意問她,都不想觸霉頭。

她也滿臉的一切正常,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萬孒塵偷偷看冬皛,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心裏直撇嘴,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不知道在想什麼,談戀愛跟打啞謎似的---全靠猜!

索性放下,留着喝酒時再說,先看比賽。

任天堂的對手,是個二年級的沖虛境初階,可惜不經打,被任天堂當成了沙包,打得滿場跑;

最後連裁判都看不下去了,終止了比賽,宣佈任天堂勝出。

接下來,便是紫月肜的比賽。

她的對手,是個乾淨整齊的光頭小伙,尚未受戒,一身藍灰色麻衣,還有幾處打着補丁,看上去,就是個年輕的苦行僧;

與紫月肜短褲背心的打扮,形成了明顯的對比,竟是一窮一富。

小沙彌當先施禮,“二年級,甄木羽,表字栩,請指教!”

紫月肜還禮,“一年級,紫月肜,請!”

甄栩抖出一物,紅木鏤空,刻畫若魚,小尾大腹,兩眼凸出,活靈活現。

小沙彌一笑,“此法器,名為‘犍椎’,乃佛門空明法寶。你若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若是不投降,一會被法器傷到,可別怪小僧沒有提醒你!”

甄栩的話,把紫月肜氣笑了;抽出長劍,放出三十隻織布鳥,盤桓在耳畔,胸前,一行一動,皆顯颯俐。

對其詰問:“出家人?出家人不是,‘不打誑語’嘛?”

甄栩一笑,“小僧怎會騙女施主呢?這法器犍椎,俗名木魚,乃空明至寶。

一曰空木,二曰空瞽,三曰空饋,四曰空腹;響不及鍾,聲不如磬,卻咄咄乎,可警昏惰。

小僧一旦祭出法器,這光擂空間裏,一切實物,皆會被度化。

念在女施主新學,小僧才好言相勸,還請女施主知難而返,回頭登岸!”

紫月肜聽得雲裏霧裏的,心中搖頭,這小沙彌怕是吃素吃多了,營養不良,腦子都壞了!

這是比試,誰還怕你不成?!

不禁抖動雙肩,凜起寒冰長劍,讓織布鳥騰颺飛起,大喝道:“小和尚,

收了你的高深覈論吧,小女子聽不懂!這裏是擂台,要麼比試一番,要麼滾蛋!”

“阿彌陀婆耶!”甄栩單手合五,高聲念了一句佛。

便擎起手中木魚,口裏念念有詞,

抽出木槌,連敲三聲。

聲音清脆,如噦噦之鈴,空蕩迴響。

甄栩又將木魚丟入虛空,自己則雙手合十,盤膝而坐,不斷的念誦經文。

那木魚在空中,自己敲打,“咚…咚…咚……。”

節奏恆定,始終如一,規律得令人頭皮發炸,感覺窒息。

紫月肜觀察了好一陣,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氣的不行。

“故弄玄虛!”

剛要發作,卻發現面前有一虛影浮現,逐漸凝實出來,竟是一頭巨大金色的公牛。

巨牛悶着頭,犄着碩大的雙角,鼻孔里穿着金屬短桿,兩頭繫着金繩,攏在一起,襻在脖頸上;

雙目火紅,瞪着紫月肜,前蹄刨地,運着粗氣,“呼哧…呼哧…”隨時都會衝過來一般。

紫月肜倒吸一口冷氣,還真是印度三哥的嫡傳,連召喚獸,都這麼返璞歸真!?

這牛太大了,在紫月肜面前,像個小山丘;這要是衝過來,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力道。

紫月肜可不想讓它頂到自己,那一對金色的大犄角,不管懟誰身上,都能捅出兩個大窟窿。

趕忙指揮一部分織布鳥,當先發起攻擊;自己則加強靈力輸出,強化另一部分織布鳥。

她擔心普通的織布鳥,對這大牛的攻擊太弱,所以,先強化一部分預備着。

那攻擊過去的織布鳥,果然如她所料,攻擊乏力。

聲音很響,“砰砰”不止,可就是無法穿破巨牛的金色身軀;

像是撞到一堵皮肉的蠻牆,將織布鳥統統彈了回來。

有一隻小鳥,衝撞牛頭,竟被大公牛一張嘴,吞入口中;

幾個咀嚼之後,咽下去,又反芻出來,倒嚼一番。

像是《我的野蠻女友》裏的全智賢,地鐵醉酒橋段,嘔出來,咽回去,再嘔出來,再咽回去;

看得紫月肜反胃,好一陣噁心。

那金色公牛,被小鳥衝撞,不但沒有受傷,反倒被撩起了暴戾,“哞~~~”的一聲長吼,似那嘌唱的長音,山響四壁。

公牛鼻孔噴出黑煙,四蹄猛蹬,如同萬斤山巒傾倒,向紫月肜猛衝過來;

每一蹄,都似千斤分量,擂台轟鳴,震蕩不止。

紫月肜深知,此戰必是硬仗,遂靈力爆燃,嬌喝一聲

“嗨!”

靈力灌注寒冰劍,單手換雙手,長劍高高舉過頭頂,由上至下,力劈一劍。

那劍尖之處,連帶着亮白色的寒焰,整整一個劍身長度;

亦在力量最勁猛之時,向外延展,如同多了一劍,化成劍影,劈斲出去。

那公牛不躲不避,悶着頭,犄着角,頂撞那劍影。

整個擂台光線,窅黑變暗,曀曀其陰,虺虺其雷,窈黑之中,一抹電煔高亮,

“咔~~~~~”

一聲巨響,那寒冰的劍影,與公牛碰撞在一起。

轉盻之間,擂台上溫度驟降,大有雪虐霜饕之勢,冰寒徹骨,催人戰慄。

寒氣散去,霧靄消弭,那公牛還在,只是金色被蒙了一層泠白;

身體僵硬,似乎每個關節都在掙扎用力,與那深寒的凍結相博弈,吱嘎吱嘎的響着。

每一個動作,似乎都有進益,下一個動作,便流暢一點,脫離冰凍的桎梏,只是時間的問題。

紫月肜眉頭大皺,這金牛不怕冰凍,寒冰劍全力一擊,也只是延緩遲滯而已。

忽然看到幾隻透明的織布鳥,趕忙指揮這幾隻完成強化的神聖小鳥,衝過去!

神聖織布鳥閃颯如電,迅疾衝過去,一下就沒入金牛的身體,欻一下,又從另一邊飛出。

和上次貫穿那蠅蝗一樣,每一隻神聖織布鳥,都快速穿過金牛的身軀;

那金牛亦如蠅蝗一般,彷彿被它們帶走身體裏重要的東西,百般痛苦起來。

翻蹄蹬踏,狂暴犇騰,神聖織布鳥一刻不停,不斷穿梭,那金牛體型逐漸變小,只是這個過程太慢了,織布鳥數量太少。

正當紫月肜增加靈力輸出,準備強化剩下的那些織布鳥時,那狂牛暴發起來,沒命一般,直衝向紫月肜。

距離太近,面對狂暴而來的金牛,紫月肜無法多想,手中長劍,連揮兩下,抖出七小劍,想要催發劍陣。

可時間太少,七小劍剛剛布起來,錚錚之聲未絕於耳,那金牛就已到了近前,身上還有兩道冰痕,惡狠狠的撞上紫月肜。

紫月肜急中聚力,長劍橫於身前,抵擋金牛身軀;用腳蹬那牛頭,借力用力,向斜後方疾飛出去。

那金牛後面的巨力,沒有衝撞到紫月肜。就地逡巡一圈,又向她再次衝來。

紫月肜這次飛起來,離地一個高度,引誘它直奔甄栩的方向;一面在空中不斷的強化織布鳥,增加神聖織布鳥的數量。

就這樣,紫月肜在前疾飛,狂牛在後猛追;

二十幾隻透明小鳥,唶唶而鳴,蒞颯穿梭,不斷衝擊着巨牛,每次都能減少它一點能量,讓其身體小上一小圈;

然那金牛,仍然死命的撲向紫月肜。

飛在前面,紫月肜緊盯着甄栩,估算着距離,只等一個完美的時機,自己高飛出去,讓那奔牛衝撞甄栩。

可這和尚,坐在地上,眼皮都沒睜開,卻能知道場上形勢,居然一躍而起,也躡虛空中,躲避起紫月肜來。

氣的紫月肜沒法,重新飛回去,與神聖織布鳥一起,先圍毆那金牛。

七小劍催發劍陣,先困住狂牛,再用寒冰劍斫擊。

金牛在她寒冰劍砍斫之下,不斷被凍結,眼睜睜的看着群鳥圍攻;

只一會兒,便徹底變成了一隻小牛,只有孩童玩具大小。

被群鳥叼啄,蠶啖,最終不剩分毫。

紫月肜翻回身,就指揮鳥群,圍堵小和尚甄栩。

那甄栩早已江郎才盡,黔驢技窮;

在空中兜了幾個圈子,便急急忙忙的收了木魚,高喊投降,這才結束了後面的鬧劇。

紫月肜的戰鬥,對任芷兮觸動很大。她是看到甄栩的召喚牛,進而想起邰藝璇的召喚玄黿;

她一個小姑娘,練的卻是剛猛近身的拳法,這麼長時間以來,總覺得不適合自己。

又想起萬孒塵來,他都能把劍法放棄,改為適合自己的拳法;那是不是自己也可以,該學覡術召喚?

紫月肜回來,大家歡笑一圈,唯獨看見任芷兮在那發獃,不禁上前,挽起她的玉臂,關懷的問道:

“想什麼呢?”

任芷兮被她從冥思里拉回這個世界,眨眨眼道:“紫姐姐,我剛才在想,不適用拳法了,改修覡術。

那拳法剛猛,不太適合我修鍊,又是近身博弈,危險性太高了。我想學習覡術,召喚靈獸戰鬥,感覺這個比較適合我。你覺得呢?”

紫月肜仔細聽她所說,不住的點頭,最後聽她問自己意見,便笑着答道:“你的事情,

應該你自己做主!只有你,最了解什麼適合你,不是嗎?

要問我的意見呢,拳法也不用放棄,只要有精力,可以繼續研習。多一技傍身,總是好的。”

兩女又說了會話,便到任芷兮出場了。

她沒有別的打法,一上來,就是金色覡籙扔出去,兩張上階的不夠,那就三張,四張……。

直到把對手徹底壓垮,摧枯拉朽一般的,結束戰鬥。

甚至用時極短,比任天堂那一場,時間還要短。

看的眾人瞠目結舌,全都苦笑起來。

冬皛搖着扇子,給赫連丹氡解釋,“大家湊的上階覡籙,只為她開心……。”

赫連丹氡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可真有你們的,這要是我遇上她,我直接就認輸算了!那麼多召喚獸,根本沒法打嘛!”

萬孒塵聽她所說,接過來道:“那可不行,認輸幹嘛呀?那太便宜她了!

你應該等她扔出四、五張來,再喊認輸,至少也能多費她幾張覡籙啊!”

赫連丹氡搖搖頭,一臉不屑,“你們都不拿靈石當回事兒,浪費與不浪費,有何區別?不疼不癢的,還不如兩廂痛快,省點麻煩呢!”

花又藍差點笑岔氣,捂着肚子道:“丹氡妹子!

你這是不給芷兮砸人的機會,你可別給她說,她會不高興的!

她可全指望着拿覡籙砸人呢!你上來就投降了,她還玩什麼啊?”

“哈哈哈……。”

小夥伴們,全都歡快的笑了起來。

當第二輪比賽結束時,只有冬皛一人落敗。

冬皛回來時,顯得無所謂,洒然的搖着摺扇,“本宮這三腳貓的功夫,遲早是要失敗的。在下面看你們比試,更舒服!”

萬孒塵有些好奇,追問道:“你上次不是說,要去凨凬城嘛?”

“是啊,怎麼了?”冬皛聽他問起,有點不明所以。

萬孒塵疑惑更甚,“那你落敗了,還怎麼去凨凬城?”

“怎麼去?飛去啊!”冬皛顯得很自然,倒是覺得萬孒塵問的怪怪的。

萬孒塵似乎才反應上來,“你是說,即便沒有入選,也可以去凨凬城看比賽?”

冬皛這回明白他糊塗什麼了,白了他一眼,“多新鮮啊!?我還不能做個觀眾了?”

紫月肜掐了萬孒塵一把,“是不是傻?我們入選是我們的,殿下願意跟我們一起走,路上有個伴,對吧?”

“哈哈,”冬皛開心的笑起來,扇子一合,“還是嫂嫂懂我!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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孒塵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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