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蠛蠓和織布鳥
第4章蠛蠓和織布鳥
紫月肜不明白,米國人的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幹嘛要製造這種怪物品種?
基因改造,重新繁育,這東西若是放在自然界裏,一旦進一步突變進化,後果不堪設想。一旦進化成沒有弱點的生物群,豈不成了人類滅絕的推手?
這群米國瘋子!
那位拿大槍的戰士,亦發現了異常之處。“這些人只剩下皮囊,血肉和骨骼,都被抽空了!這蟲子也太厲害了吧?”
紫月肜聽聞,眉頭一蹙,沉重的答道“米國人改造了基因序列,新物種不止可以吸血……。”
她本想再說一些的,可耳邊傳來氣動聲響。抬眼看去,萬孒塵那邊,已經打開了三個密封門,露出來三個飼養艙室。
每個飼養艙室里,都有外面的房間大小,兩個艙室裏面,有巨大的玻璃隔間。
每一個玻璃隔間裏,都狂飛亂舞着某種東西。仔細看去,第一間裏面,密密麻麻飛舞着的,正是地上的那種蠛蠓。
第二間裏面,飛舞着一群小鳥,形如麻雀,撲撲楞楞。中間的位置上面,懸挂着一個巨大的巢穴,巢穴上面,有數不清的孔洞,不斷地,有小鳥從這些孔洞中,飛進飛出……。
紫月肜大感訝異,不由自主的走近相看,喃喃地道“織布鳥?”
萬孒塵聽她所言,也起了好奇心,追問道“織布鳥?有什麼特別的?”
“非洲那邊的小鳥,有點像小麻雀。因為它們群居,而且能建造最複雜的複合式巢穴,所以,它們也叫織巢鳥。但是,這種小鳥,一般只吃穀物或小蟲子,還能把它改造成武器嗎?”
紫月肜實在不明白,米國人改造一種鳥類,要做什麼。似乎和強大的生物類武器,沒有一分二毛錢的關係。
萬孒塵苦笑着,“一個敢向全人類投毒的國家,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呢?他們已經不是人類了!從他們毒害同類時起,就已經自絕於地球,自絕於人類了!喪失人性的雜碎,下水貨!”
他對米國人的做法,深惡痛絕,嗤之以鼻。
紫月肜剛要說話,卻被一聲轟鳴驚悚,隨着這轟鳴之聲,整個船體也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
牆壁上的紅燈,黃燈,同時閃爍,英文的警告聲,“danger。Danger。”此起彼伏着。
“不好!”萬孒塵大呼一聲,很明顯,這艘飛船已經進入了黑洞的範圍。
時間比他們預估的,還要短!
他趕忙疾呼“進去拿樣品!馬上撤離!”
三個人如同默契一般,分別沖入不同的飼養艙室,尋找可以帶走的生物樣品。
紫月肜距離織布鳥房間最近,毅然決然的大踏步衝進去,眼光在四下里飛快的尋找着。
掃視之下,發現一個大桌子上面,擺着幾個大瓶子,每個玻璃瓶中,都有那麼一隻歡蹦亂跳的織布鳥。
沒有猶豫,她疾步上前,就要抓取一個瓶子帶走,返回小飛船。
可意外說來就來,“轟”一聲響亮,船體如同撞到大山一般。
整個船體都戛然一頓,紫月肜腳下尚有磁吸,都被?了一個大趔趄,險些栽倒。
船體顛簸震動不止,各種金屬的斷裂聲,鏗鏘作響。紫月肜所在房間的玻璃隔間,也在下一刻支離破碎。
那大隔間中的巨型鳥巢,亦應聲墜落在地面上,無數的織布鳥,如同開閘的洪潮,嗡的一聲,鋪天蓋地,四下翻飛,
狂舞不止。
紫月肜哪裏見過這些?危機面前,早已六神無主,魂不守舍。
手腳皆是慌亂無比,腳下蹣跚,進兩步,退一步,根本無法拿到樣品。
而她深陷織布鳥的汪洋之內,身邊無數的零亂,紛紛擾擾着,一切都讓她惶恐不已。
別說取樣品了,就是逃離此處,此時她的狀態,也根本做不到。
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巨大的爆炸聲再次響起,緊接着便是一片爆裂之音。
“轟隆隆,咔咔咔。”
聲音由遠及近,預示着毀滅的危機。
她本想喊萬孒塵來救她,可念頭一產生,就熄滅了。
這樣的情況之下,誰能救得了誰?
那轟然的巨響迫近,牆壁撕開,赩光乍現,整個艙室裏面,血羽腥飛。
恐怖的命運,似乎即將揭曉,連時間,都變得緩慢起來。
紫月肜此時,似乎能看清每一隻小鳥的振翅,飄飛在空中的羽毛,都顯得格外清晰。
這就是死亡來臨的樣子嗎?
她早已潸然淚下,想起家中的父母,想起閨蜜同窗……。
自己第一次登上飛船,第一次遨遊宇宙,第一次接太空任務……。
命運竟如此弄人,第一次就遇此橫禍?她難過,無那,焦慮,各種思緒心情,都變得異常無力……。
身後傳來巨大的爆裂聲,紫月肜趕忙回眸看去,一片白色的光芒,向她湧現過來。
白光異常的純凈,自然,帶着一種詭異的溫暖,似那天堂的召喚,碧落的接引。
炫目的白光後面,卻是那深邃的黑洞。
如同一個魔鬼的大口,夾雜着許多的隕石,碎屑,雜物,全都支離破碎着,在她眼前張牙舞爪,肆虐狂妄。
她身邊翻飛着的小鳥,不斷被那白光籠罩進去,各個瑩亮透明起來。
如同靈魂的仙使,傳說中的精衛;所有透明的鳥影,都在一霎里,變得神秘,高貴起來。
紫月肜瞪大雙眼,看着這奇妙的一幕,愣神的下一秒,她竟然破涕為笑。嗟嘆着:
“這就是我的死亡嗎?好美啊……!”
無數的閃亮鳥影,從她身上一閃而過,似乎自己的身體,也已經變得光亮透明了?
那些鳥影穿過去,沒有一絲阻礙,沒有一點違和……。
詭異,或是神奇,都無法貼切的形容這一切。
那白光又強盛了一些,死亡的距離,似乎只有一個么米……。
紫月肜不想閉上雙眼,她要親眼見證自己的消亡,看清生命最後的過程!
白光大盛,嗡聲驟起,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傳來。
那漫天飛舞的瑩亮鳥影,似乎也畏懼這光芒的強盛,都在下一秒里,撲向紫月肜,似乎衝進她的身體,就可以躲避強光一般。
她不禁泛起一絲苦笑,這些笨鳥,為何要來拜她這個泥菩薩?這種時候,她亦是自身難保……。
須臾,那光芒,便超出她雙眼所能承受的極限,白熾襲來,紫月肜終於不舍的,閉合雙眸,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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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孒塵醒來,大腦顫動了一下,似乎又可以思考,支配自己的意識了。
他昏昏沉沉的,腦海中最後的影像,異常的凌亂,那是死亡的節奏……。
自己似乎被無數的飛蟲包圍着,周圍光芒無限……。
重新整理紛亂的記憶,他馬上想起了更多的細節。
他是要拿取飛蟲的樣本,原本想要摟草打兔子,還要拿取實驗日誌。只是後面發生的一切,讓他的想法變成了笑話。
回憶那時那刻,他們即便不衝進房間找樣品,也回不到飛船上去。
時間根本就來不及,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了。
那米國的飛船,一進入黑洞的範圍,就成了紙老虎,連一分鐘都沒堅持住,就分崩離析了。
那時候,他正處於房間裏,玻璃破碎,無數的蟲子飛出來,嗡嗡嚶嚶。
他想起那視頻上的恐怖畫面,以為那些蟲子一出來,就會把他吸成人皮干。
可後面發生的一切,都讓他百思不解,玄妙奇幻,匪夷所思。
那些蟲子都變成透明的,自己似乎也透明了,滿眼的白光?時間似乎有靜止的傾向?
不知道是不是黑洞的影響?根本無法理清這一段。
那些透明的蟲子,似乎和他一樣畏懼死亡,都撲棱着衝到他身體裏了?
一想到此處,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誰會願意在身體裏面,放一堆飛蟲?太麻人了!
這些蟲子,不會還在自己身體上吧!?一想到這個,他就來了動力,掙扎着,準備起身。
下一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活着?不可能啊!
最後的畫面,明明是死亡的樣子,自己的感覺,像是沐浴在一片接引之光里……。
不對,不對!
他心中大急,一下睜開了雙眼。
第一眼,便看到宇航服頭盔的面窗。自己還穿着宇航服呢?急切的,檢查起各種數據……。
他有些驚訝,那氧氣含量的讀數,讓他難以置信!
“零?氧氣沒有了?”
可若是沒有氧氣,自己怎麼回事?真的是死了嗎?
可是,略微感受一下,他就發現,自己還在呼吸?
難道說,自己還沒死?
能呼吸?那就說明,周圍有氧氣?
他趕緊掙扎着站起來,眼前的一切,讓他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萬孒塵看到,自己站在一個大山上面,半山腰的位置。
身邊都是亂石,這是一座石山!
頭頂上是藍天白雲,高空中,似乎有兩個虛影,一大一小,皆是又圓又白。
仔細看去,能瞥見上面的坑坑窪窪,山脈迤邐,逶迤不絕……。
“兩個月亮?”
天哪,自己在一個星球上?
再向山下看去,面窗被綠色覆蓋,滿眼都是廣袤的森林,範圍之大,看不到森林的邊際……。
萬孒塵感覺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實,飛船都被黑洞撕碎了,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但事實又很明顯,自己確實在呼吸,宇航服的氧氣早就沒了……。
既然自己還活着,這裏有氧氣的樣子,那他第一想法,就是脫掉宇航服。
下意識的伸手去摘頭盔,他這才看到,一隻手臂上,已經沒有宇航服了。
“我靠!”宇航服什麼時候破損的,他都不知道。
怪不得氧氣含量是零,都漏出去了……。
苦笑着搖搖頭,他摘下頭盔,深呼吸一下。這個陌生的世界,帶給他太多的疑惑。
一邊脫去沉重的宇航服,他一邊思考着。
既然宇航服早就破損了,而自己顯然沒受到任何傷害,明顯的還活着。
哪怕是他不能理解,究竟怎麼到了另一個星球,就算第二次生命,那他也要繼續活下去!生存為先!
陌生的星球,廣袤的森林,還不知道有多少未知的危險,等着拿下他的小命呢!
宇航服上可用的東西不多,電量遲早會耗盡,小電腦都成了無用之物。
檢查一遍,他竟找到了那枚蘋果,還在密封袋裏,透出一抹微紅的喜色。
“哈哈,吉利!”
這東西似乎冥冥中起了作用,沒有一下死去,這蘋果都是功臣一般的存在!
萬孒塵拎着蘋果,穿着襯衣襯褲,蹬着馬丁靴,打量起這座石頭山。
一是尋找上山和下山的路,二是他剛剛想到,他的小徒弟,紫月肜。
她有沒有活下來?是不是也來了這個世界呢?
哎,早知如此,真的不應該帶她參與任務。
這丫頭可是剛剛大學畢業,美好的人生剛開始一般,就被自己拐帶進來,這齷齪任務的局面……,太糟心,太坑了。
他這個做師父的,感覺對不起這小徒弟,千百個後悔,卻沒有葯來醫治……。
那個士兵呢?他甚至不知道,那士兵是誰,究竟是老張?還是小趙?
小飛船怎麼樣?搞不好,會和他們一起跌入黑洞吧?
也或者,他們及時飛離出去,躲過一劫?
回憶任務,一直沒有與駕駛員通訊,信號可能在他們進入9527時,就已經中斷了……。
心裏抱着微弱的希望,想要在這個異世界裏尋找她們。
他的計劃很簡單,先從這石頭山上找起。
如果山上沒有,他再向山下尋找。避免直接下山,而錯過山上的情況。
心裏覺得希望不大,即便來到同一個世界,也未必就掉在同一個地方吧?
可一切都那麼詭異的發生了,也不能放棄這個可能性。
一個滿是石頭的大山,要說找條路上去,那真是艱難。
萬孒塵是手腳並用,幾乎就是在向上攀爬。
好在他所處的位置,距離山頂不遠,廢了一陣力氣,他終於站在山巔。
極目遠眺,這次看的比剛才更全面。這次是四周都是大森林,全都看不到邊際。
這座石頭山,似乎是森林中的一塊突兀,煢煢而立的存在。
唯一不同之處,是他剛才看不見的方向里,遠遠的,有山脈出現。
目測之下,少說也有幾十里的距離。
“呵呵,看來,要做叢林訓練嘍!”
萬孒塵苦笑着,自己一個文職軍官,現在要進行野外生存……。大寫一個服字!
一想到此處,他就感覺書都白念了。一切知識,在自然面前,都成了小兒科。
就像他剛才丟棄小電腦一樣,那玩意兒,在叢林生存中,有個球用?
四下里瞅瞅,他想尋個相對好走一點的路徑,下到森林裏去。
卻無意中發現,山下面一點的位置上,有東西在動。
萬孒塵頓時興奮起來!有活物啊!
趕忙揉揉眼睛,仔細一瞅,似乎是個小人兒,在移動?
瞪大眼睛,仔細分辨,身形有些纖細,不像他和士兵那樣,身形健碩。
他確信,極有可能,就是紫月肜!
不禁雙手攏在嘴邊,做喇叭筒狀,大喊“紫月肜!”
他的大喊,頓時引起一陣回聲,在山林之間,來回蕩漾“紫月肜!肜!肜!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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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肜感覺渾身都難受,就像經歷一次負重越野,整個身體都散了架。
腦子裏朦朦朧朧的,全是那白光的畫面。回憶,就像一直開着的機器,慢慢清晰,反覆播映……。
自己是死了嗎?
想着自己大好年華,連愛情的小手,都沒拉過一次呢,就這樣葬送在茫茫宇宙?
她感覺好委屈啊!
委屈到心痛,揪揪着,止不住的淚水,像月牙泉,奔湧出眼眶,叮咚聲聲,敲打着她脆弱的心靈。
自己命這麼苦呢?
明明是軍校畢業,上了宇宙飛船,進入浩瀚宇宙。
本以為,工作順意,前途無量;自己又剛認了師父,剛出第一次任務。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命運卻將她從風華絕代,直接打進地下十八層,讓她情何以堪?
她現在想咬人,狠狠咬一口,撕下一塊肉來!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如果真的有神,她一定要去當面質問,為何如此安排?她做錯了什麼事?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憤怒是種力量,讓她逐漸清醒過來。依然感到身上的疼痛,自己這是怎麼了?如果死去,為何還有痛感?
自己在哪裏?在地獄受苦嗎?
她沒做過任何壞事,哪怕小人,都一次沒有做過。為何自己不是去那光芒萬丈,溫溫暖暖的碧落,而是來了苦難痛苦之地?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心裏罵著賊老天,本能的掙扎了一下。發現,居然還有觸感?
再仔細感受一下,發現自己還有呼吸?
“嗯?難道說,自己沒有死?”
想到此處,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卻發現,眼睛睜不開。
那眼瞼不是沉重,更像是睡的太久,被眼屎粘連着,扯不開,掙不斷。
下意識的抬手,想要去揉揉眼,卻感覺到,身上穿着肥大的衣服……。
天哪,自己還穿着宇航服呢?
努力了一下,她終於觸碰到了頭盔,心裏肯定,自己真的是穿着宇航服。
深吸一口氣,緩慢吐出來。沒錯,她的確是活着呢。她心情異常激動,亢奮不已。
上天似乎對她很好?那樣爆炸的局面之下,她還活着?
可惜自己現在無法睜開雙眼,仔細看看身邊的環境……。
她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睜眼睛。那眼屎粘連的太緊了,根本無法睜開來。
她感覺自己從未如此急切過,心都要跳出體外來了。自己居然被眼屎阻礙着?
她大難不死,躺在未知的某處,困在沉重的宇航服里,還被眼屎黏住,不能睜開雙眼?一種暴怒的情緒,勃然而發……,“啊~~~!!!”
她狂怒的嘶吼了一通,但卻於事無益。
畢竟是女孩子,實在太愛惜睫毛了,捨不得用力扯開……。
紫月肜重新冷靜下來,重新思考。她是一名軍人,就像艦長說的那樣,她要有軍人的素質!
面對這種困難,她要沉着,冷靜,睿智!
想到此處,她開始嘗試摸索着,努力將宇航服的頭盔取下來。
她回憶着小細節,小師父幫她戴上頭盔時的動作,旋轉的方向……。
經過不懈的努力,反覆多次的嘗試,她終於摘下了宇航服的頭盔。
當她取下頭盔時,感受着外部空氣的新鮮,如獲新生。她哈哈大笑起來,甚至比得了狀元,都更加歡喜。
她全身帶着興奮,摸索着,蠕動着,掙扎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從宇航服里掙脫出來。
在雙手幫助之下,她總算睜開了雙眼……。
瞽目重明,眼前的一切,都讓她驚訝非常。雙手不禁捂着嘴,不敢相信這一切……。
她身處一片亂石當中,仔細看去,似乎站在一座石頭山上?
仰頭看去,山還很高,山巔上方,白雲朵朵,藍天相映。
不遠處,兩個瑩白色的物體,懸挂在高空之上,圓圓的,一大一小。
“天哪,那是兩個月亮嗎?這是在哪裏啊?”
紫月肜心情極度複雜,思維都有些混亂了,似乎自己在一個異星球上?
儘管不知道怎麼來到這裏的,但至少她還活着,沒有死在宇宙里。
所以,那些匪夷所思,玄而又玄的事情,她都翻篇了。反正想也想不明白,索性只關注眼前。
也不知道小師父他們怎麼樣了?究竟是死了,還是和她一樣,也掉到這個世界來了?或者掉到其他的地方?
她舉目四望,山下全是大森林,層林盡染,皆是鬱鬱蔥蔥的綠色,無邊無沿。
看了良久,紫月肜的心情更複雜了。雖然沒死,只是到了一個陌生的星球,有氧氣,有森林,似乎可以有個新的開始?
女人都很現實,這裏舉目無親,抬頭無故的,讓她吃什麼,喝什麼?擺在眼前的生存大計,就讓她愁眉不展。
雖說她是軍人,但嚴格來說,只是個院校畢業生。會踢幾下正步,能跑完個五公里,但也就是個三腳貓的水平。
她從事的是軍人中的文職工作,現在讓她面臨野外生存,她哪有這兩下子?
前一刻,她還覺得自己是軍人,可現在,她卻感覺自己只是個弱女子。
那藍天白雲,剛剛看着還是美好的,這會兒伴着飀飀的微風,卻帶來一種煢然。
她好想大哭一場,可這裏沒有旁人,只有她伶俜一個,哭又有何用呢?
抑塞了好一陣,紫月肜給自己打氣,“要堅強!要勇敢!要智慧!不就是生存嘛?別人可以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
她想起以前看過一個外國的娛樂節目,那個節目,是把幾個人丟到荒島上,就拍攝他們的孤島生存。
那節目在她當時看來,是作秀的。現在想起,卻大受啟發。
這裏是森林,比起荒島來,自然資源更多。只要自己用心,一定能活下去!
想到此處,她便鼓起勇氣,準備尋路下山。
那宇航服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卻沒有什麼可以用的上的。她身上只有襯衣襯褲,和一雙軍靴。
這也阻擋不住她前進的腳步!
紫月肜毅然動起來,尋找相對安全的路線,走上下山的行程。每一步她都很小心,畢竟這是在野外。
她深知,一旦不小心受傷,就可能造成死亡的後果。無醫無葯,就是破個口子,也沒有創口貼!
正當她接近山腳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呼喚聲。
“嗯?”
趕緊側耳細聽,那風中夾帶着陣陣回聲,一直重複着自己的名字。
“紫月肜!肜!肜!肜!……”
那回聲由遠及近,像是從遠方飛來的喜訊,讓她興奮異常!
她甚至能聽出來,是誰在喊她的名字!
“是萬孒塵!小師父!他還活着!”激動之下,向著聲音飄來的方向,大喊:
“萬孒塵!”“塵!塵!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