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線索

“她有沒有發現你特工的身份？需要封口嗎？”瑪麗?簡的眼神驟然銳利，特工身份的暴露可是大事。安全局安排特工進入各個學院學習，除了讓他們融入正常的社會環境外，本身也是在考驗特工對各種意外情況的應變能力。

“只是一個被戀愛小說洗腦的春情少女，我認為暫時不需要特殊處理，忽悠一陣子就過去了。”死傷驚說道，在他看來，這件事目前依然可控，不需要搞那麼殘忍的事。

“這件事我需要上報到組織，由高層定奪。”瑪麗?簡說。她和身為槍神的死傷驚不一樣，死傷驚作為“黑桃K”，將來是縱橫正面戰場的超級戰力，不需要過多考慮身份暴露的問題；但她只有C級，將來會安排進入社會成為眼線，隱藏身份才是第一位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死傷驚除了身後多一個大尾巴外沒有太大變化，白天偶爾和凌然一起上課，中午和凌然一起吃飯，晚上觀察粉紅光氓的出現規律，時不時粉碎空間確認空間破碎的時長，順便麻痹那個粉色人形。

對於凌然，他盡量保持着疏遠的狀態，不主動和她說話，不主動和她互動，不接受她的邀請，幾乎將她的熱情無視，但凌然樂此不疲，頂着死傷驚的冷漠談戀愛，真不知道如何堅持下來的。神秘感果然是特工身上最大的缺點，將凌然如撲火飛蛾般瘋狂吸引。

“該怎麼平穩地結束呢？要不找一起沒有公開信息的案件，以被保護人的身份加入到裏面，然後把這起案件向凌然公開。作為被保護人，有成套的合法假背景身份就非常合理了，只是不知道這個狡猾的凌然會不會再和那起案件死磕。”那天凌然狡黠的笑容浮現在死傷驚的腦海，依她的性子，可能真的派人去調查那起案件，他陷入深深的糾結之中。“算了，瑪麗?簡已經上報信息，還是交給行政部那群傢伙想吧，我這邊保持目前的節奏就好。萬一明天她就放棄了呢？”三種人格的融合交織下，死傷驚輕易地放棄了思考。

十月二十七日是鳶尾花帝國建國的日子，那一天，帝國會舉行盛大的慶典慶祝建國，之後的六天則是公共假期。死傷驚已經基本摸清那個粉色流氓的出沒規律，同時也計算出破碎空間需要的時間。他已經計劃在十月二十四日的晚上動手，然後讓靈魂恢復兩天，給自己創造一個愉快的假期。

事實證明，就像家貓的最大敵人不一定是狗一樣，死傷驚的最大敵人也不一定是那個擾他睡眠的人形，而是作者，沒錯，我要搞事了。

十月二十二日，死傷驚突然從瑪麗?簡那裏接到任務，要求他去消滅一個瘋狂犯案的惡魔。

“為什麼是我？”死傷驚問向安全局局長喬伊，他已經從“繩花”瑪麗?簡那裏得到相關情報，過去一段時間她的消失就是在負責調查有關這個惡魔的事。

“因為人手不足啊，目前諾蘭市有能力處理那個惡魔的人只有你一個。特工‘黑桃K’，你作為參與者也有權限了解相關的情報，但不要向外擴散。”喬伊嘆口氣，“事實上，上次從遺迹中出來的13人，到目前為止只有你一人蘇醒，其他人都還在昏迷中，檢查顯示，他們的靈魂受創嚴重，想恢復還要很長時間。各種治療手段效果都很差，有一種無比強大的力量在阻撓他們康復。另外，因為意識昏迷，他們的靈魂都處於高度自我防禦的狀態，無法確定是否被污染。”

“你上交的報告我看了，雖然無法確定他們的經歷是否也一樣，

但我們深切懷疑你們直面過一次傳說中的神，至少是神的化身，不然無法解釋他們身上的異常。”喬伊局長停頓一下接著說，“至於你能蘇醒，按照你的報告，我們認為是那把神秘的刀保護了你的靈魂，讓你沒有受到過大的傷害和污染。”

神秘學方面的內容是最難研究的，就如它的名字一樣，神秘的部分太多了，就拿符文學來說，從超凡種族們降臨藍星到現在，即便有各種數學科技輔助，人們也只是將各種符文模塊化規範化以及效率優化，變革性的進步根本沒有，至於為什麼那個符文能產生效果，大概就只有神才知道了。

離開安全局后，死傷驚在舊城區的大街上四處溜達碰運氣，看能不能遇上那隻惡魔，順便也檢查一下惡魔被發現的酒店房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檢查手段，他或許能發現些什麼。按照情報，那個惡魔只在夜間出沒，擁有擬態或者附身的能力，每次行動都會換一個身份，在大街上勾引男性上鉤，然後將獵物帶到一個賓館行兇，受害者屍骨無存，找不到任何痕迹。

諾蘭的舊城區管理鬆懈混亂，各種勢力混雜，人口失蹤是常有的事，指不定就是被哪個幫派處理在陰溝中。惡魔行事小心隱秘，受害對象混在失蹤人口的數字中根本不起眼，所以過去一直沒被發現；這次被發現純粹是倒霉：在賓館裏剛搞完事就遇到治安官隨機查房，沒來及收拾現場就被強行開門，然後犯罪行為就暴露了，只能幹掉幾個治安官，在被紫月鐵騎圍剿前強行逃脫。

可見，在有魔法的世界中當治安官真的是一件非常危險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遇上一尊殺神。

死傷驚在前路大道上散步，這裏是諾蘭舊城區最繁華的街區之一，是著名的酒吧賓館一條街，上一起案件就發生在這條街的陽光沙灘酒店。可以說，這條街是混亂的舊城區中最安全的地方，各個幫派經營的會館酒吧賓館都在這裏，其他人來這裏搞事完全就是打各個幫派的臉，不到第二天日出就會消失在不知道哪個下水道；這條街也是舊城區中最危險的地方，幫派火併時有發生，只要提前報備且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治安部門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幾個在酒吧前拉客的人圍上死傷驚，瘋狂地向他推銷自己店內的新品飲料，刺鼻的劣質香水味讓死傷驚有點不舒服，右手護住口袋，左手抓住其中一人的的胳膊，厲喝一聲：“滾！”其他人立刻鳥走獸散，除了被死傷驚抓住的低矮中年人。

“這位爺，您可以鬆手嗎？我沒幹什麼呀。誒！輕點，疼疼疼……”貌不起眼的中年人微弓着着身子，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死傷驚毫不理會，手上微微用力，“沒做什麼？那你手上鑷子怎麼回事？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膽挺肥啊。”

“爺，我錯了，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上有……”

“行了行了。”死傷驚放開手，中年人趕緊後退兩步，嘴裏念叨着，“謝謝大爺原諒，小的這就滾蛋。”轉身就準備開溜。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中年人的動作立刻僵住，無奈地轉過身，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說：“大爺，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死傷驚掃了他幾眼，心裏快速做出某種判斷，掏出一百優特拋給他，問道：“這附近站街的人，最近有沒有不太正常的面孔？”

拿到錢，中年人的笑容頓時變得燦爛起來，熱情地說，“大爺，請問怎麼個不正常法？”

“看起來不像站街的。”

“大爺，這個描述有點寬泛，我想想。對了，上個月快月末的時候見到了一個，非常妖嬈，專門找長得帥的人搭訕，開口就說給別人錢，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上個月月末？那不就是出事的時間。”死傷驚不動聲色，從錢包中又掏出三百優特拋給中年人，“繼續說。”

“方向對了。”拿到三百，中年人的笑容更加燦爛，姿態放的更低，“前幾天的時候我在桐陰路有遇到另外一個人，她也是和那個一樣，專門找帥哥問話，同樣開口就是給錢，不過這兩天沒有見到她。對了，這第二個人留着紅色的娃娃頭，舌頭分叉，瞳孔是黑色橢圓形，有蛇人血統，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墨綠色夾克、黑色小背心、條紋短褲以及粗眼網襪。”

“如果你再遇到類似的人，立即撥打這個電話。”死傷驚在一張紙上寫下一個虛擬號碼，和另外三百優特一起拋給中年人，“這三百算是定金，找到了還另有好處給你。”

“多謝大爺，小的找到后一定第一時間聯繫您。”接過錢，小心地收起紙條，中年人躬着腰後退幾步，轉過身子一陣小跑，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死傷驚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他在閱讀智能眼鏡中的資料，上面顯示的正是剛剛中年人的身份信息：姆力貝利，男。地精血統，有多次偷盜和詐騙犯罪記錄……

情報顯示，那隻惡魔只在晚上行動，天亮之前都有可能出現，從今晚開始，死傷驚需要經常通宵，等待其它偵查人員的行動信號，同時自己也在街上遊盪碰運氣，看能不能恰好遇到直接幹掉。在完成這次任務前，睡眠質量不佳的事就只能往後放。

路過陽光沙灘酒店時，凌然剛好從酒店中出來，看到死傷驚，立刻興奮地穿過人群，在距離一米的時候直接起跳，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抱住死傷驚，全然不顧自身形象，讓死傷驚嘆一口氣。

脫離校園這個相對嚴肅的環境，凌然開始自我放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