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返校后
瘋人院的各位都離開了，地下室里只剩下了張三和齊格。
齊格拆了一顆糖放到嘴裏，含糊不清地問道，“你昨晚在裴白的夢裏看到了什麼？”
張三依舊是那副笑臉，“說實話，我沒敢看完。
雖然夢魘可以一直持續，但我的靈魂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他就像是一個負能量儲藏盒，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就好像我進了一間鹹魚房，感覺待的時間再長一些我就會有畸變的風險。”
齊格有些驚訝，“那你看到了什麼？”
“灰白的世界，除了他以外的人面容扭曲，他似乎格格不入，渴望融入又不知所措……
最後他跑掉了，我沒有跟上去，誰知道在更深處有什麼恐怖等着我呢？”
齊格咬碎了嘴裏的硬糖，咔咔作響。
張三拍了拍齊格的肩膀，“但不管怎麼說，他現在看起來還不錯，不是嗎？
你休息吧，後面幾天還要配合他行動呢……”
說罷，張三踏進了電梯，地下室只剩下齊格一人。
齊格癱坐在沙發里，喃喃低語，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
此時的裴白背着個包走在大街上，哼着家鄉的小區，感覺心情極為的愉悅。
但實際上，他的內心慌得一批。
因為他背後的背包里是瘋人院發放給他的特殊槍械和煉金子彈。
另外，為了方便自身的武裝，裴白還換上了一身特製的戰鬥服，有一把裝有麻醉彈的手槍放在腋下的槍袋裏。
今天上午。
當許冉從倉庫里拿出來這些東西的時候，裴白心裏掀過一陣波瀾，合著咱有自己的軍火庫啊！
不過......咱這是正規軍吧？不會因為持槍被逮捕吧？
“那個……那個……冉姐，咱有什麼持槍許可證嗎？”
許冉笑着看向他，緩緩搖了搖頭。
“那我還是自己赤手空拳去吧，省的被拘留幾天，到時候就完不成任務了……”
許冉沒有接他的話，而是二話不說將一把槍塞在裴白手裏。
“這把，裏面是麻醉彈，有人妨礙你執行任務的時候可以給他來兩槍。”
“這把是特製的，裏面有我煉製的煉金子彈，一共五發。
另外還給你配了一個彈夾，省着點用，也別亂用，威力挺大的……”
說著又將另一把槍塞給了裴白，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彈夾。
裴白拿着槍，看着地下室里的所有人，咽了一口口水。
這怕不是在場的所有人身上都揣着兩把這玩意，合著我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啊，幸好我還算配合，不然……
許冉看着裴白緊張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笑，“別擔心，用起來很簡單的。
玩具槍玩過吧？原理都一樣，而且這兩把槍后坐力都不算大，用的時候稍微壓着點就行了……”
裴白點了點頭，大姐，我是擔心這個嗎？瞄不准我直接貼身打就行了唄。
而這時，張三走過來，將一本冊子塞給裴白，“注意手冊，記得看看，但其實也沒啥大用。
裏面還夾着你的執行證，拿着這個你就有着一定的權限，憑藉災異院幹員的身份，可以要求普通警員配合你的行動。
雖然這次不能用，但至少能幫你解決非法持槍的問題……”
裴白聞言，立刻翻開手冊，找到了自己的執行證，摸着那深藍色的小本本，就感覺自己那擰巴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就展開了。
接着他換上了許冉拿出來的戰鬥服，將換掉的外套裝進了背包里，又加入了瘋人院的群聊，這才準備出發。
當他踏上電梯后，轉身，發現所有人就那樣注視着他。
而這時，九五揮手，對着裴白大喊:“老弟加油啊！干碎那群臭蟲！”
裴白在胸前比了個大拇指，臉上綻放出笑容，“吶，放心吧！”
……
帶着忐忑的心情，裴白成功通過了門衛叔叔的防線。
可當他回到寢室的時候，發現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周六誒，這仨貨是不是又去圖書館了。
於是裴白撇了撇嘴，卷吧卷吧，反正你仨也不信我說的，指定會幫什麼倒忙，到時候一人一槍，我就能放心出去拯救校園了。
裴白也沒耽擱，將裝有煉金子彈的槍支也放到自己的身上，從抽屜里翻出一枚檀木珠子掛在脖子上。
這顆檀木珠子是家裏的老物件，說是能保他平安，以前因為嫌麻煩就摘了下來。
而今他已經知道世界不一樣了，這種帶有玄學色彩的東西，說不定在危險的時候就能保自己一條狗命呢。
裴白將珠子貼身放好，感覺沒有問題了，就要出門。
突然他想到，是不是應該帶個口罩，萬一被人認出來了，鬼鬼祟祟的難免惹人懷疑，對，還得戴上帽子。
於是裴白再次準備出門，突然又想到，是不是應該帶把刀，萬一用到肉搏呢？
他磨磨蹭蹭地把水果刀放在戰鬥服的特製口袋裏，心中打鼓，“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但其實他知道，自己這是老毛病又犯了，一到該去做重要事情的時候，就從骨子裏感到緊張，就算該做的事再讓他感到興奮，他也會不可避免的犯怵。
而每到糾結了一段時間后，裴白就會破罐子破摔，“走了走了，莽就完了，時間有限啊……”
……
南湖大學外，某酒店房間內站立着幾道人影。
陰暗的房間外，有人推門而入。
站在窗邊的男子面色平靜，“準備的怎麼樣了？”
方才進門的人聲音沙啞，“‘老師’的鍊金術已經開始了……
大概需要三天時間，整個南湖大學就會被災厄籠罩，我們將獲得足夠用來獻祭的靈魂……”
“瘋人院的那些人呢？”
“暫時沒有動靜，我已經派人盯住了那裏。
而這兩天進出的只有他們的院長和這個南湖大學的學生……”
話音未落，就見一張照片被甩到了地面上，而照片上正是在南湖精神病院門口糾結的裴白。
“這個人現在在哪？”
“已經回到了南湖大學，但不確定他是否具有威脅，看樣子只是去看病的，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就暫且沒有動他……”
站在窗口的男子從身上拿出一個鐵盒子，“把這個交給‘老師’。”
門口的男子結果盒子，疑惑的將其打開。
當房間裏的人看到盒子裏的東西時，都是瞳孔微縮，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男子迅速將其收起，塞進衣服內側的口袋裏。
“我們需要儘快，趁着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給他們一個驚喜。
有了這個，兩天之內就能完成。
另外，剋制住自己，狼蛛，事成之後，我們將獲得更多……”
狼蛛沉聲道，“當然，為了迎接新世界……”
房間內的人也都微微頷首，“為了新世界……”
……
南湖大學，校內。
裴白已經在校園裏逛了三四個小時了，按照李夢曦告訴他的感知災異氣息濃度的方法，也只能確定是在學校的西南方。
這麼大的地方，我去哪找那個什麼鍊金術師啊？
裴白一身黑衣黑帽黑口罩，走在路上的確是沒有人認出來，但是回頭率那叫一個高。
就在他準備找個長椅休息的時候，突然看到學校的老師經過。
裴白立刻低下頭，他從來都不想和老師打照面，因為他會覺得很尷尬。
如果是認識的老師還好，不認識的老師，自己是應該，還是不應該禮貌一點呢？
於是，裴白每次都儘可能地繞過老師，看到老師在前面走的時候也不“超車”。
而這次自然也是裝作沒看見，老師也不可能主動來跟他打招呼吧。
裴白偷偷瞄着那位老師走過，發現他並沒有注意自己，就暗暗鬆了一口氣，坐在路邊的椅子上整理起了思路。
“李夢曦教的方法真不好用，只能判斷出大概的範圍……
如果這樣的話，不是根本無法判斷究竟是誰在製造災異嗎？”
裴白揉了揉眼睛，心道，“如果是他們這些專業人士，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去看學校的監控錄像？
但我就只是個學生，哪來那麼大面子去查監控室……
用靈魂能力去大範圍篩查？可我的還特么在待機狀態呢……”
“難不成真的要我一個個房間去找嗎？不說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了也晚了吧……
就算沒費多少時間就找到了，人家的屋子裏就沒有什麼防備嗎？”
裴白現在真是感覺一個頭兩個大，這種事情對於新手來說真是不小的考驗啊。
……
南湖大學西南角的柵欄處，狼蛛正等着“老師”到來。
看到一個身着灰色襯衫的中年人走來，狼蛛揮了揮手。
那灰衣男子看到后，也是笑着揮了揮手。
兩人碰面后，臉上都掛着笑，有一搭沒一搭地拉着家常。
而兩人的手機上卻是另外的對話，【怎麼突然聯繫我？】
【我來給你送災異結晶，今天新的決定讓你儘快進行，給他們一個驚喜】
【我們會在外面監視瘋人院的人，你放心進行儀式】
【另外，注意這個人，他是南湖大學的學生，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威脅，但謹慎一點總沒錯。】
狼蛛在這條消息下面發了一張圖片過去，正是裴白照片的電子版。
灰衣男子看到裴白的照片，眉頭微皺。
狼蛛見狀，表面哈哈一笑。
【認識？】
【有印象，應該是班上的某個學生，記不太清了。】
【注意一下就行了，以你的實力應該沒什麼問題。】
【知道，記得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
【為了新世界，這是自然。】
狼蛛拍了拍灰衣男子的肩膀，將鐵盒遞了過去，“老王啊，那我就先回去了，這煙省着點抽，過些天我再來啊！”
灰衣男子沒有再說話，攥着鐵盒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