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睚眥之力

龍有九子，其二睚眥，嗜殺喜斗，仇怨必報。

吳疾望着幾日前農活都干不利落的老者，今天卻能一式擋住暴走的項還，若非年邁身乏，正當身強力壯之年，必是一方強者，如今收自己為徒，自然是願意的很。

“吳疾願拜您為師！”

老者聽其回復，懸着的心放了下來，拂袖而坐於院中，將吳文叫了回來，並談起項還特殊力量的來源。

天下除正統血脈繼承，亦是有着一些經奇遇改命，或是被傳說中遠古靈獸選為轉生體，獲得其身強大的力量。項還便是其中之一，其為“睚眥”的轉生體。

老者與項還相識於三年前的秋時，項還村中四處惹是生非，忽然對田地邊上的茅屋來了興趣，溜進其中，將屋內搞得一團糟，並故意朝田中老者通風報信，等待着其主怒火三丈，然而事與願違，老者回到家中，見狀平靜收拾工整后，並沒有責怪孩童，而是遞給他一顆野果子，一來二去，二人便熟悉起來，兩年後將項還收為徒弟。

老者初次帶項還去山林識路，無意惹上猛虎，朝二者襲來，那是少年首次展現出睚眥的力量，臨危之際少年之相猙獰變形，似豺狼似游龍。通體膨脹半倍，身掛滿龍鱗，其實力大增，硬接猛虎撲襲，毫髮無損，龍鱗如寶甲般堅韌，追至虎前雙掌抓頭一轉當場斃命。

晚霞如畫卷般映在天際……

項還山林中采完果子歸來，腿腳竟然回複利落，見三人相談甚歡，其怒目而視緩緩走近，和老者小聲嘀咕着。

“老頭，這幾天我要和你住一起，要是回去，阿爹又要懲罰軟禁我。”

“好說，但不許再擺臭臉，要不你就回家再關上幾日。”

“…盡量。”

晚飯後項還早早入睡，項婉雪前來尋找弟弟下落，與老者交談道，二人相識也是原因項還，見此無恙便踏實下來，離開茅屋往返家中，與散步歸來的吳疾撞在一起，四目相對，彼此紅暈了臉。簡單相互致歉后匆匆離開……

夕陽晚霞缺，夜幕星河接。

第二天清晨，眾人齊聚院中，老者派給吳文一些雜事後，將兩名徒弟，帶入林中。

“昨日太過倉促，今傳你一份入門禮，這是我親手繪製的地圖，還有幾本名著史書：《山海奇獸》《破敵千計》，《秋朝史書》《君曰》。”

吳疾一番道謝后將其收入囊中，之前項還以不識字為由，拒收了這些書籍，現在只剩妒忌。

“徒兒們，試下劍類武器如何。”

“好。”

“老頭，先給我拿來耍耍。”

老者茅屋內翻出落一柄滿灰塵的佩劍，先遞給項還。接過寶劍拔起劍鞘時其露出鋒芒，吸收着天地間的精氣。此劍名曰：“玄瘦”，通體幽黑鋒利，劍體輕巧而得名。

項還拔出寶劍，大砍大揮，時而舞劍亂旋，時而起勢擺姿，一會兒便生膩，合上劍鞘扔給吳疾。

後者探手接劍拔出鞘，此劍倒是輕巧，比起匕首飛鏢，還是沉甸幾分，吳疾也是適應不起來，簡單輕舞幾劍，便還給了老者。

顯然二人對劍類並無天賦。老者無奈嘆了口氣，帶領二人山林深處走去。

林深處山溪間，項婉雪於此地臨摹山水，正與三人打個照面。

“哎呦，姐姐真是閑不住嘞，天天和書畫打交道。”

“你懂什麼，至少爹爹從未關軟禁過我。”言語間不巧與吳疾對視上瞬間扭過頭去沉默着……

“小姑娘，畫藝精湛吶，我這有本《陸先遊記畫冊》，有興趣的話，改日去陋室取。”

“當真！那提前叩謝老人家。”

“試下舞劍如何？”

夜丑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一句，引眾人一臉茫然，見老者遞過玄瘦劍，少女沒有推辭。

玉手緩緩抽劍出鞘，憶起詩詞中劍勢之美，身披蟬翼般剔透長帛，舞起輕盈靈動。攜劍者竟詩情畫意起來，劍意蠱人，劈撩刺掃間，面前粗樹枝接連折斷，落葉如雨下。

“小姑娘如此天賦，他日必有造極之勢，做個交易吧，老夫家中書籍隨你挑選，而你只管成為他的劍的主人，待我保管好他便可。”

“乃是榮幸！”

項婉雪初次碰劍，竟有讀盡天下萬卷書籍，繪盡大陸山水一般的暢快淋漓，此後她的生活除了書畫外，又多一練劍雅興。

天下之勢：西域國侵入東陸，接連戰敗東部四國十一城，僅鄰虞國兩城。然而東陸國家內亂不止，更是讓西域人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