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丶孤城
武通與馬佳多桐對了一招，不料竟被這一槍擊的連人帶馬不停的後退，馬佳多桐一勒韁繩調轉馬頭，朝着大營的方向催馬而走。
武繼先大喝道“鄉親們，回城！”武通有心去追，也只得聽令行事。費縣的百姓們人人都滿載而歸，雖然勝了一場，不過武繼先也不敢掉以輕心，繼續安排城防事務。
馬佳多桐終於見到了大營，守門的士兵見是金翎王連忙讓開，馬佳多桐進了大營下馬，直奔着帥帳掀開門帘邁步入內。
伊爾佳格似乎在等着他一般，坐在帥位上看着馬佳多桐跪下，還未等馬佳多桐開口，伊爾佳格便說道“本帥都已知道了，沒想到這群漢蠻子敢主動迎擊，不怪豫親王吃了敗仗，不過本帥想，他們僥倖贏了一戰，定是得意自滿已成驕兵，今晚本帥夜襲費縣，定能一舉拿下。”
馬佳多桐連忙接道“多謝大帥寬容。小王願為先鋒，第一個攻上費縣城頭。”“好。”伊爾佳格起身說道“豫親王快去準備吧。”
“得令。”馬佳多桐起身走出帥帳，憤憤以拳擊掌“小小的費縣讓本王如此狼狽，待本王攻進城內，雞犬不留！”
是夜，伊爾佳格點齊了八萬兵馬，攜着攻城器械一同進發，伊爾佳格和馬佳多桐並駕齊驅，遠遠的見到費縣的城頭果然漆黑一片，沒什麼燈火。
伊爾佳格開口說道“豫親王，本帥攜大軍在此壓陣，你帶五千人摸到城下登城，一旦得手，本帥立刻大舉進攻。”
“遵令。”馬佳多桐下了馬點齊了五千步卒，只着輕甲，身上挎着繩索，匍匐前進很順利的到了城牆根下，馬佳多桐取下身上的繩索，用力向上一甩，鉤爪搭到了城頭，一時間幾乎同時，五百個鉤爪都甩到了城頭。
馬佳多桐抓緊了繩子很快就爬到了一半，卻不料繩子突然斷了，馬佳多桐拔出配刀狠狠一刀釘在了城牆裏穩住身子。
再一看正在攀登的五百個人，接二連三的驚呼着從半空中掉了下去，費縣城頭霎時間一片燈火通明，城牆上一排鄉勇手握着鋼刀還在不停砍着繩子。
高寬取下一個鉤爪扔了下去，正好砸中一個還在往上爬的清兵。“咱們點不起燈可是人有的是，摸黑上來也能看見你們！”
馬佳多桐一翻身子踩在刀柄上，身子往下一沉藉著刀的彈性跳到城樓上，高寬見着竄上來個人影，握緊手裏的狼牙棒一棒就掄了出去。馬佳多桐連忙閃到一旁，一拳打穿了一個沖向他的鄉勇，另手接過來他手裏的刀，用力隨意把那鄉勇的屍體甩到了城下。
“本王必要一雪前恥！”高寬見狀大怒，拎着狼牙棒沖了過來一棒揮下，馬佳多桐提刀一擋卻未料到高寬這麼大的力氣，一棒將他手裏的刀給打成了一堆爛鐵。
馬佳多桐剛把刀扔了，高寬第二棒緊接着過來，馬佳多桐低下身子往前一探，伸手對着高寬的胸口一拳，高寬另只手作掌勢想要擋下。
拳還未到，拳風已經擊到了掌上，待拳一到，貼着高寬的手掌擊到了高寬的胸口。高寬被這一拳打的連連後退。站穩了身子之後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好小子，有兩下子啊。”
與此同時，那數千清兵也不乏身輕善躍者爬到了城頭上，與守城的鄉勇混戰一處，城下的伊爾佳格見狀下令道“舉火，攻城！”
燈秋火把亮起一片，將夜色驅散照如白晝，碩大的衝車與一排一排的樓車與雲梯衝向了費縣的城門，可眼看着就要到城前了，
雲梯隊沖了過去，可樓車一過，地面瞬間轟然塌陷，一個一個十米見寬的大洞吞沒了樓車和衝車，慘叫哀嚎聲不絕於耳。
雲梯搭上了城牆，馬佳多桐又奪了一把刀站在城邊，想要掩護攻城的清兵，武通帶了數十弓弩兵沖了上來，武通彎弓搭箭對着馬佳多桐連射三箭，其餘弓弩手衝著馬佳多桐亦是一通亂箭。
馬佳多桐一邊抵擋箭矢，一邊後撤，一隻腳已經踩在了城頭的邊上，武通與高寬一齊上前，一刀一棒從上而下一同劈下。馬佳多桐橫刀欲擋，可難擋二人之力被擊落城頭，重重摔在地上。
伊爾佳格見到馬佳多桐躺在地上似乎昏迷了過去，連忙率盾牌兵上前護住馬佳多桐，同時下令道“撤兵，撤兵！”
武繼先雙手拄着城頭，看着八旗軍退兵而去激動不已，揚起拳頭高高舉起大喊“勝了！”“勝了，勝了！”吶喊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武通將長弓遞給身旁的捕快，大聲喊道“快，整頓城防，打掃戰場。”一眾鄉勇在短時間內也知道令行禁止的道理，在武通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清理起城頭。
反觀清軍，伊爾佳格倉忙撤回了大營，軍械重器丟了大半。馬佳多桐醒了過來發現躺在帥帳之中，見到伊爾佳格站在一旁，便連忙坐了起來“我怎麼在這兒，費縣攻下了嗎。”
伊爾佳格不禁嘆氣道“又折損了萬餘將士，最糟的是，攻城的重器損失了大半，看來夜襲是行不通了。”
“投石車，還有投石車”馬佳多桐激動的站了起來喊道“明日，你用投石機掩護我，我再帶兵攻城。”
伊爾佳格擺了擺手“知道為何我讓人把你留在帥帳之中嗎，就想等你醒來我們倆單獨商量一下，如今這個狀況我覺得應該傳回隆京城，請聖上加派援兵才行。”
馬佳多桐思慮片刻說道“再試一次，我就不信，你我合力拿不下個小小的費縣，”伊爾佳格聞言回道“好，那便再試一次！”
次日清晨，清軍傾巢而出，帶着十架投石車和剩餘的雲梯，緩緩駛向費縣。知縣武繼先站在城頭之上，望見清軍出動了投石車，立刻下令道“下城，下城！”
武繼先帶着鄉勇們跑到城門的後面，身子緊貼着城門，只聽見一聲巨響落在了城頭，一輪又一輪的炮石轟擊着費縣，不時有人被砸中，卻連叫都叫不出來就成了一灘肉泥。
城外那片林子，已經被燒成了一片焦土，卻在這兒集結了三千騎兵，說是騎兵，實際上大多數的人只是會騎馬的百姓而已，武通拿着一把長柄大刀坐在馬上，想起來了昨天夜裏武繼先所交代的話“見到清兵攻城，再出擊。”
“沖啊！”馬佳多桐雙手舉起雲梯第一個跑了出去，武繼先聽見沒了動靜立刻下令道“上城！”武繼先上了城頭髮現城牆已經被砸的有些殘破，那些巨石碎裂開來遍地都是。
武繼先取下長弓，搭箭就射，鄉勇們也紛紛就位，衝著城下的八旗軍一輪又一輪的射箭，除了一些獵戶射的有些準頭，其他人連邊都射不到，弓弩又很少，面對八旗軍的衝鋒收效甚微。但是八旗軍的箭雨鋪天蓋地的襲來，那木製盾牌根本難以抵擋，一時間鄉勇們接連中箭倒地。
馬佳多桐衝到城下，將雲梯搭在城牆上，扶住了雲梯“八旗子弟，給我沖！”八旗兵勇們攀登雲梯往城頭上沖，鄉勇們舉起滾木雷石劈頭蓋臉的往下砸，八旗軍也一時難以攻上。
武通在遠處看着，攥着刀的手都滲出了汗，見八旗軍已經開始大舉進攻，武通雙眼一亮“就是現在，弟兄們，殺！”
三千騎兵從后襲向清軍的投石車陣地，守備的清軍將軍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武通一刀砍倒，那三千捕快衙役也都有點武藝傍身，仗着武通驍勇在前，他們也同樣殺敵茹血。
武通到了一輛投石車前邊從馬上躍起，雙手握緊刀柄全力一劈，整個投石車被武通一刀劈碎，其餘人用火摺子點起了火把，朝着投石車扔了一罈子火油再扔火把，騰的一下燃起烈火。
伊爾佳格見後方騷亂，連忙喊道“來人！來人！”一名傳令兵急急忙忙跑到伊爾佳格面前“大…大事不好，秦兵偷襲了我們投石車的陣地，所有的投石車都被毀了。”
伊爾佳格提起長槍上馬“正青藍旗，跟我上！”兩萬騎兵隨着伊爾佳格沖向投石車陣地，正好迎面撞上往回撤走的武通等人。
“哪裏走！放箭！”八旗軍一輪又一輪齊射，武通所帶的鄉勇一片一片連人帶馬的中箭倒地，武通揮刀撥打箭矢沖向伊爾佳格。
伊爾佳格毫不示弱挺槍就扎，武通向上提刀挑開伊爾佳格這一槍，斜劈向伊爾佳格的脖子，伊爾佳格立槍招架，反刺一槍。武通暗叫不好一旁的高寬沖了過來，一棒打偏了伊爾佳格這一槍。
“清狗，再接我一棒！”高寬掄圓了臂膀摟頭蓋頂又是一棒砸下，伊爾佳格橫槍招架，武通趁勢一刀斜進，扎向伊爾佳格的心口。
伊爾佳格握緊了長槍用力一揮，揮開了高寬的狼牙棒，再一槍擋開武通這一刀，運足內力猛的持槍一掃，一道槍波而出將二人一齊擊落下馬，摔在了地上。
“受死！”伊爾佳格再刺一槍，只見一道劍氣而來，伊爾佳格只得收招格擋“什麼人！”
“五嶽劍盟，泰山派石書燦，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