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秘老人
它的妖術已經準備完成，下一秒周圍的河水突然爆發起來，如同數條粗壯的水龍在這裏翻湧着，吐普和二王子的身體在這急速涌動的水流中就像浮萍一樣飄蕩着，而阿雲雷也被這洶湧的水流給推到未知的地方。
等到周圍的水流平息下來后，兩人在水中穩住了身子，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狼藉，大量河底的泥沙混在水裏，令周圍的視野一片渾濁。魚妖和阿雲雷的身影已經不見。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那最差的結果在他們心裏湧起，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浮出水面，爬到岸上。
剛到岸上，吐普立即跪倒在地，頭狠狠地磕在草地上，“二王子，對不起！請二王子恕罪，請二王子恕罪！”
二王子看着吐普，一腳把他踢開，眼中怒火萬丈，“哼，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阿雲雷，如果阿雲雷真的找不到，那麼他的陪葬肯定有你們，所以你們最好還是希望阿雲雷能夠活着吧。”
他剛說完，遠處傳來馬蹄的聲音，二王子知道應該是父親他們來了，而大君也發現他們，朝着他們跑來。很快來到他們面前，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匹雄俊的白馬，名為白承，是大君的坐騎。
大君從馬上下來，急切地問道：“阿雲雷呢？”
二王子探了口氣，搖了搖頭，“找不到了，被那該死的魚妖給施法沖走了，現在人不知道在哪裏。”
“他們在什麼地方消失？”
“就在我的身後，這片水裏。”
“來，現在全部人都給我下去搜，同時去把附近船隻都給我拖到這裏來來，有多少拖多少，誰能找到阿雲雷的，我便封一萬名奴隸和一塊土地給他，我們雪都城這麼多士兵，如果都找不到阿雲雷，那麼他們也不用存在了。”
“是....”
不知過了多久，阿雲雷發現自已出現在那片黑色的空間，周圍一切都是虛無，讓人渾渾噩噩，似乎這樣才是這片世界的本質，他像個失去大人，沒有大人依靠的小孩，站在原地茫然無助，不敢踏出任何一步。
又是這片世界，他想着，自己為何又來到這裏，他只知道自己被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拖到水裏，然後自已拚命掙扎，再然後他就沒有印象了。
“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妄想要保護西戎，保護這片土地上的人，你是在做夢嗎？好好想想先如何保護自已吧，別給天下人看笑話了！”一道聲音從那片虛無的空間傳來，帶着咆哮的怒火向他吼道。
阿雲雷被那個聲音嚇到，整個人一下子蹲在地上四處張望着，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
“你這個樣子真是一個懦夫，一個只會說大話的懦夫。”聲音又傳來，嘲諷起阿雲雷。
“你到底是誰？”阿雲雷鼓起勇氣問道，他的聲音慢慢擴散開來，然後消失在黑暗的中心。
“我到底是誰？這重要嗎？這很重要嗎？”
阿雲雷沉默了。
“你也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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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要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真正想要做什麼？眼下就有一份機緣在你面前，你要好好把握住。”
“機緣？這是怎麼回事？”阿雲雷連忙道。
但那黑影沒有回答他，只是慢慢消散，然後這片黑暗的世界開始崩塌，阿雲雷從空中墜落下來，就像一片無依無靠落葉飄蕩着。
他嚇了一跳，眼睛猛的睜開，“呼，又是那個夢。”他自言自語道，隨後發現自己的頭頂是一片類似石壁的東西，上面一些能夠發光的礦石微微的發著光。他感到全身都在疼痛，尤其是大腦，現在還有些發暈。
“這裏是？”他晃着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卻猛地發現自已面前站了一個人。他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面爬去。
那人全身赤裸着，身體相當瘦削，皮膚乾枯發裂，就像失去生命力的土地一樣，白黃相間的頭髮很長很長，一直垂到他的大腿，像是一大團風乾的牧草一樣，整個人氣息就像一團即將熄滅的火種，在微風中忽明忽暗，掙扎着燃燒下去。他的四肢，被一串串長長的鐵鏈給緊緊鎖住，鐵鏈連接着上方的石壁，深深的嵌進去。
神秘人晃了晃他的頭髮，露出後面的一雙赤瞳和蒼老的看不出年齡的臉，他眼睛無神，無光，就像暗淡的紅寶石一樣。嘴巴乾巴巴的，似乎已經粘合在一起。
他的嘴唇開始動了起來，露出後面略有些發白的血肉，“你...醒...了。”他的聲音十分怪異，就像無力撞着破舊的銅鐘發出的聲音，而且說話相當的不習慣，對這十分日常平平無奇的三個字都說得十分吃力和生澀。
阿雲雷的身體再次向後退縮着，眼前這位老人太古怪了，在他眼裏就像一頭被鐵鏈困住的野獸，不，是凶獸。直接告訴他，這位老人很危險。
他沒有理會這個老人，四處張望着，想要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暗，只有礦石發出的淡淡微光照亮着這片黑暗世界，除此之外，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是牢籠嗎？他忽然想到。
以前他見過父親出去打獵，有時候會到北方的雪原上抓白熊，如果抓到，他們會把白熊關在特製的牢籠裏面，用精緻的鐵鏈緊緊鎖住，而現在，眼前的老人就像一頭白熊，被困在牢籠里、
他走上前去，鼓起勇氣問道：“這是哪裏？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嗎？”
“終於來問我了，這裏是監獄，也可以說是墳墓，一群螻蟻弄出來的監獄。他慢慢開口着，似乎塵封的語言能力慢慢恢復過來。
“監獄？”
“是啊，他們畏懼我，就打造了這間監獄，至於我是誰？這不重要，過去的一些榮耀，在這漫長的等待和黑暗中也會慢慢腐朽，化為沙塵消散，但我沒有想到有人...進來了。是的，我救了你，你從外邊被水衝進來時，我把你弄醒，你應該慶幸水把你沖的足夠遠，要不然我的雙手可夠不着，只能站在這裏看着你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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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你救了我。”阿雲雷輕輕點了點頭，但很快，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顫抖着問道：“這裏都是石頭，沒有水和食物，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水和食物？！哈哈”老人突然大笑起來，“為魔鬼建造的監獄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他們巴不得我死，只是不敢下手，怕背負不祥的命運，一想到這，我就感到噁心，我的兒子和部下們竟然會如此懦弱和無知，以前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阿雲雷看他，在這老人發狂的話語中，他似乎感受到了背後蘊藏着的悲涼，被部下和兒子背叛，關在這裏，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一個人孤單在這裏，這該得多痛苦，而且對於外面人來說，他應該是死了吧，會有人記得和懷念他嗎。
“至於我為什麼不需要水和食物，你待會兒就能夠明白，不過...“他的話鋒一轉，“小子，你沒有體脈吧？”
“嗯...”阿雲雷失落地點了點頭，沒想到這位老人察覺到了。
“哈哈哈，沒有體脈，沒有體脈，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沒有體脈了！”老人大笑說道。
“嗯？這你是怎麼判斷的？”
“因為我也沒有體脈，同類之間，往往是能夠一眼就看出來的，背負九極之境，帶來不祥的人啊，你是我知道的第二個，而第一個，也就是我。”老人說道。
“什麼？”阿雲雷大驚，眼前的這個老人竟然和他一眼背負九極之境，而且沒有體脈。
“沒想到，沒想到，在我被關押五百年之後，第一個來到這裏的人竟也是和我一眼的命運，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還是宿命的安排，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五百年！”阿雲雷大吃一驚，眼前這位老人活過了五百牛，“不可能，不可能。”他大聲喊道。
“哼？不相信嗎？”這裏的礦石，白天吸收着上面傳來的熱量，晚上就會發光，每循環一遍，我就在後面的石壁上劃上一痕，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有五百年了。”
阿雲雷壯着膽子來到她的身後，在那片巨大的石壁上，真的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痕迹，每道痕迹極為用力，在那深深的刀痕中，阿雲雷隱隱約約感受到老人心中的憎恨和憤怒。
“被關押五百年？”阿雲雷突然想道，西戎的歷史也不過剛好五百多年罷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他...”
老人饒有興趣地看着他，笑了笑，“看來我的子民們還沒有忘記我啊，不錯，西戎是我一手締造的，從一小塊地盤逐步打敗對手，慢慢擁有了整個白州，沒錯，我便是西戎的第一代大君。”
“奧古大君！”阿雲雷震驚道。
對於，奧古大君，阿雲雷是知道的，他是阿雲雷他們的祖先，在五百年前，白州上的犬戎們分成十幾個部落，誰也不服從誰，有的部落衣服於當時的華洲和妖域，依靠他們的力量成為了霸主，但也成為了別人手中的傀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