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戰妖
洞裏光芒一閃后，汪偉就徹底失去感知，不知沉睡了多久，悠悠醒來，迷糊的感覺自己置身水流之中，頭部一陣陣炸裂般刺痛，身體虛弱異常，原來是根妖先醒過來，乘機正在攻擊汪偉靈魄，想要徹底佔用這個身體，想是他暈着暈着習慣了，竟然會被痛醒。
汪偉醒來后靈魄已經非常虛弱，氣海內精神力幾近枯竭，想起師父說過，傳送陣只有化神期以上修為才能佈置，而要通過傳送陣，人族的話，則至少得金丹期的體魄和靈魄起步，還需至少修養三天才行，而根妖剛剛覺醒，靈魄不強，也就築基初期巔峰，依仗飛升鏡的經驗，又借用了外面的封禁大陣才能佈置出傳送陣來，因此根妖必然也不好受。想到這裏，運起最後一絲精神力，控制幻雷錘放出一道閃電在自己身上，於是汪偉和根妖同時暈闕過去。
根妖靈魄果然受傷不輕，加上只是稍加改造了汪偉的身體，現在身體上面溝壑連連，多條深可見骨的傷口，這些創傷可全部由根妖承受，因此根妖才乘機想要儘快打殺汪偉，免得被汪偉佔住主動。
竹海往西千里有條大余河，起源於雲澗湖，乃是樟星第二大，第三長的大河，自雲澗湖起，先向西，再往南，最後從大陸西南入海，沿途幾萬里，流經雷海宗，純陽宗，金傀門等大派，以及好幾個4等、5等小門派。由於地勢陡峭，水流落差大，河水日行可達千里。
根妖佈陣匆忙，元神未復，靈魄不強，做不到計算落腳點，所以也不管傳送到哪裏，只要方向沒錯就行，結果落在大余河裏隨波逐流。
大河濤濤，水流喘急，奔騰咆哮，汪偉被水流衝擊，不時撞在岸邊或者水中的巨石上，有時從懸崖上衝下，砸入水中，砸碎巨石，幾分鐘后才再次浮出水面，如果不是身體被根妖改造過，已經從傷口處裂開分成好多瓣了。
築基后氣息綿長，在水中沉沉浮浮，倒也不是問題，十分鐘后汪偉率先醒了過來，趕緊乘機恢復精神，修復靈魄，根妖連接了所有神經，又切斷了和汪偉大腦的連接，因此身體上雷電之力全部傳導到木晶上，而汪偉卻只要承受腦袋部位的雷電之力，因此倒醒得更快。
又幾分鐘，根妖醒了，大怒，“人族小子，敢對本尊無禮。”揚起汪偉左手，鋒利的指甲朝汪偉腦袋插去。
“吱.....吱“電流聲響起，又一記雷電落在身上。兩人又同時暈闕，奔騰的山澗怒濤中，一段人形竹根順流而下。
幾分鐘后，汪偉再次先醒，開始恢復精神，察覺到根妖一醒，立即揚起飛劍，對着自己心臟位置，呵道：”前輩，我心臟刺穿的話你還能活嗎？“
根妖放下悄悄揚起的手，沒有感情的聲音在汪偉腦中響起，“老實待着，別搗亂，本尊自然懶得動你。”
陶淑平自看到汪偉命石光芒微弱，心亂如麻，正瘋狂搜尋，同時傳訊四長老，五長老，問他們在竹海是否有所發現。忽地察覺遠處大河上空，一道劍氣凌空，兩岸水汽激蕩，急忙御劍而去。
根妖說完那句話，正悄悄凝聚精神尖錐，準備多煉幾支，一次性將汪偉靈魄擊散，突然發現有股強大氣息飛速靠近，知道目前還在仙霞派範圍內，封禁大陣一破，仙霞派必然在搜尋自己，木晶瞬間亮起白光，汪偉肋骨和脊椎相連處，一根根似根似骨的東西快速生長延長，穿透後背皮膚后，唰，迎風打開，竟是一對一丈多長的飛翼，土黃色帶竹紋的翼骨之間薄薄的肉膜相連，極似根尖的翼尾如劍如槍，鮮血染紅法袍，從水下看，汪偉簡直是血海妖魔形象。
奔騰的河水沒來得及稀釋血腥，一隻巨大的河獅張開血盆大口，將汪偉含在嘴裏，正要合攏，巨型根翼在水面重重一拍，載着汪偉騰空而起，水面忽地下降一丈，河獅的頭顱整個露出水面，又被拍入水中，形成一股巨浪向兩岸洶湧衝去。
陶淑平趕到河面上空，兩岸水汽已然平復，大河奔騰不息，根翼形成的巨浪已被水流衝散，只看到一頭被拍暈的河獅順流漂泊，淡淡的人類血腥氣也即將被風吹散。拿出傳訊符，聯繫其他四位長老過來，自己立即沿河岸開始尋找，想了想，又通知四個徒弟也一起過來，根妖既然逃，說明它當前很弱，陶淑平不相信根妖恢復到金丹以上，否則根本用不着逃出竹海，放棄自己的本體。
卜春和富爾康提着所有死亡人員的遺體，放在參加大比的眾弟子面前，告知大家根妖破陣逃離后，又閃身進入竹海，搜索中圈和內圈，周五只來得及和卜春說了一句話，“失蹤人員是汪偉。”
禮部負責審判、裁定，田清源領着幾位屬下，對遺體進行檢查，最後發現，除了牟平安是死於飛劍外，其它人都是殞命於根妖之下。
牟平安是楊某的唯一弟子，本來已經給他準備好了在大比中揚名，誰知竟然無聲無息的死了，楊某悲痛異常，通紅憤怒的眼神在築基初期弟子群中掃來掃去，彷彿找出兇手就要把他撕了。
“看這傷口，似乎像顏淵劍造成的，”靠得近的一個圍觀之人突然說道。
楊某撥開田清源手下，仔細看了看牟平安腹部的傷口，轉頭怒視田清源，“田長史，你是故意包庇你家小師弟吧，顏淵劍的劍傷你會看不出來？”
田清源搖搖頭，平靜地道：“某掌禮部，公事上從來不尋私情，公事公辦，這是仙霞派上下都知道的，按照門規，需要取得兇器對照傷口，方能做出結論，某作為一部長史，不能妄下推測臆斷。”
楊某冷哼，”此事某必追查到底，定不會讓平安屈死。待尋到顏淵劍，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左繼才越眾而出，來得鮑青雷旁邊，道：“我在中圈見過汪師弟，說是找你有事。”
沐英傑一臉沉痛之情，看着地上牟平安的屍體，聲音低沉，“這樣看來，汪師弟是故意去放走根妖的，可能牟師弟發現了他的意圖，才被滅了口。”
“你別在這血口噴人，”穆倩雲怒道。沐英傑輕抬眼斂，斜眼看着穆倩雲道：“我有證據。”
所有人立即圍攏過來，有的人想，咦，劇本好像不是這樣的呀，有人卻只是想看看這些平常高高在上的長老弟子們笑話。
田清源沉聲道：“沐師弟，此事非同小可，請慎重。”
白潔傳音沐英傑，問道：“師兄，之前只說把汪偉引開，讓他得不到名次而已，他怎麼放走根妖了？”
穆倩雲亮出飛劍，厲聲對沐英傑道：“最好能說清楚，否則有你好看。”鮑青雷額頭青筋暴起，也跟着祭出飛劍。
沐英傑同時傳音給幾位同門，“我在內圈遇到汪偉了，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得做掉他，結果卻被根妖救走，現在情況不明，萬一汪偉未死，必然和我結成死仇。汪偉有沒有放走根妖，長老們回來后自然就有了結果，如果汪偉平安回來，找我尋仇，或者抖摟我們的謀划，有這個由頭，我也可以說他是在報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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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根妖確實救他了，不管是不是被根妖利用，他都說不清楚。”一邊傳音，一邊從儲物袋力拿出一株15枝的根妖屍體，道：“這就是證據，我在內圈也遇到汪師弟了，他假裝和我說話時，這株根妖卻突然暗中襲擊....“
“這你也能攀誣，根妖偷襲你和小師弟有什麼必然關聯？”鮑青雷怒喝。
“呵呵，聽我說完行嗎？”沐英傑冷笑道：“汪偉和根妖同時出現，本沒什麼可疑的，但他們並肩作戰，聯手對付我，最後不敵，根妖又拚死把他救走，還不能說明問題？“
白潔眼神示意，追隨者立即有人道：”這麼說的話，汪師弟確實脫不得干係。“
穆倩雲橫眉冷對那人，”放屁，根妖無智，你也無知嗎？和根妖聯手這種謊話你都聽得進。“說完也拿出一株根妖來，對大家道：”我這株根妖它能證明沐英傑剛剛在放屁，你們信不信？“
”噗呲，“有人竟然被這句話豆樂了，穆倩雲美目瞪了那人一眼，臉上含霜帶怒，那人趕緊低頭看地，私下裏大家有時稱呼穆倩雲小魔女，沒必要這時受她遷怒。
沐英傑把根妖橫在手上，作勢一卷，道：”當時根妖這麼捲起汪偉一拋，另一枝接住再拋，轉瞬將他送到幾十丈之外，“細細看了看根妖，想找出一星半點證據出來，可惜汪偉穿着的非是普通織物，接着又道：”收服根妖的地方，有汪偉被根妖拋甩的痕迹，可以證明。“
賈多錢突然問：”他一個剛剛築基的弟子，怎麼會去了中圈又去內圈呢？“
”嗯，他能平安到達內圈就說明有問題了，“楊某接話道。
朱八光眯着眼，好像在沉思，緩緩道：”我記得拜師大典那天，季無疆就懷疑汪偉能順利從橫山崖走回來有妖族的幫助，這麼說的話，那時就已經和根妖勾結上了？“
鮑青雷一道水箭射向朱八光，朱八光抬手用靈力盾擋住，喝道：”幹嘛，不讓說呀！“
穆倩雲掃視眾人，冷聲道：”沐英傑什麼有用的證據都沒有，長老們也還沒有結論，你們就跟着沐英傑亂說一氣，我看你們分明就是別有用心。“這時，兩道劍光自竹海深處升起，朝西南飛去。
沐英傑扭頭看着自家師兄弟，道：“長老們都走了，閑着也是閑着，不如一起去看看汪偉和根妖聯手的證據？”
赫連月一直皺着眉頭，見曾平領着眾人就要出發，忙道：“沐師兄的證據，最好等長老回來了一起看，免得被大家破壞了現場，我相信小師弟絕對不會和妖族聯手，做出對仙霞派不利之事。既然沐師兄言之鑿鑿，應該不介意等長老們一起確認吧？”
突然，田清源傳訊符響起，拿出一看：已發現你小師弟蹤跡，你們四人駕靈舟速至大余河西岸巫茶山脈搜尋。“田清源急忙和曾平、周五等幾人招呼，讓他們安排門內再派靈舟過來，然後四人進入停在旁邊的靈舟，朝巫茶山脈飛去。
天上罡風獵獵，妖族飛行時都靠身體硬抗，不像人族，會撐個導流罩擋住氣流，剛剛長出翅膀的那一刻，根妖竟然知道將痛感神經和汪偉大腦連通，毫無徵兆的刺骨痛疼，令得汪偉完全失去思考能力，此刻被山風一吹，眼中快速移動的山谷畫面更加導致頭暈目眩，汪偉不知道離大河多遠了，也不知道師父曾經離得很近，如果他稍微延緩一下根妖起飛，說不定就能等到師父。張口想讓根妖停下，一口罡風灌進來，舌頭根本不停使喚，發出幾個簡單音符也瞬間被罡風吹跑，心念一動，藍色電芒在空中閃過，下方山石滾落，煙塵滾滾。
根妖知道汪偉在威脅，問道：“想幹嘛？這麼高掉下去，我們都會死。”知道汪偉無法開口，又道：“你不會傳音？”怕汪偉求死，雙翅一收，俯衝而下，降低到離地百米左右飛行。
汪偉心想，我當然會傳音，可是看不見你，我傳給我自己嗎？於是嘗試傳音到自己後背脊椎部位，試了幾個簡單得音符，根妖果然聽到了，於是又問道：“前輩已經逃出來了，為何還不離開我的身體？你要帶着我的身體去哪裏？”
雖然暫時已經擺脫飛劍的追蹤，但是現在逃得並不遠，根妖無意激怒汪偉，也沒時間對付汪偉，於是嘗試穩住他，道：“待尋到合適的身體，立即離開，你只要不搗亂，本尊保證你性命無憂。”
“不需要我做奴僕了？”“不需要，許你回仙霞派。”
忽地，前方極遠處，出現銀針般的一個細亮點，汪偉被罡風灌眼，看不清楚，根妖卻已經看見了，立即掉頭折返，又下降高度，落在森林中貼地飛行。汪偉已經猜到，根妖突然這麼好說話，又潛藏行蹤，看來長老們已經尋到附近，就要祭出飛劍，根妖突然道：“你出劍本尊就把頭撞爛。”
“撞爛我的頭，你也逃不掉，你能有飛劍飛得快？五大長老都過來了，還有幾百個築基後期的師兄肯定也坐靈舟過來了，只要暴露，你肯定逃不掉。”
根妖雙翅太寬，在林中飛行很不方便，經常需要特技飛行，一條盤山巨蛇吐着舌信向汪偉捲來，青芒閃過，根妖單翅一振，盤旋着從蛇妖七寸部位劃過，之間將蛇頭掀翻，重重地砸進地面。根妖解決了蛇妖，這才說道：”本尊已經活了無數年，自己都記不清了，而你，修行才剛剛起步，你願意現在就死嗎？“
飛行速度變慢，汪偉一邊恢復精神，一邊回道：“我們人族一位偉人說過，死有輕於羽毛，有重於大山，我當然不願意就這樣毫無意義的死去，可我若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決定不了自己生死，那就是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不如現在就死。”
“本尊說了，只要你不搗亂，身體會還給你，你也不會死，你看，你不是能掌控你的生死嘛，”根妖補充道。
汪偉道：“不，我要的不是這種掌控，前輩能夠攻擊我的靈魄，我卻拿前輩毫無辦法，除非前輩將精神攻擊的法門教我，讓我有自保的能力，否則，我立即出劍。”
根妖斂藏氣息，收攏雙翅，匍匐在一株樟樹根部，偽裝成樹根，躲過上面一艘靈舟，心道，果然築基期的弟子也出動了。靈舟過後，根妖振翅飛行，“精神攻擊的法術可以教你，但本尊包教不包會，”聲音在汪偉腦中響起。
汪偉卻信心十足，“前輩只要不故意教錯，學不會我自認倒霉，但若前輩故意誤我，前輩就別想見明天的太陽了，需知我人族法術萬千，我雖然沒全學過，但十幾年來看過的功法典籍數不勝數，法訣奧義正確與否，還是可以分辨的。”汪偉為了嚇唬根妖，故意將修行時間說成十多年。
“呵呵，你倒很有信心，”根妖心想，不過本尊根本不需要教你錯誤的法訣，精神攻擊源自於人族的元神攻擊，人族元嬰期修士開始修鍊元神，才能直接精神攻擊，元嬰以下，都只能藉助外物，妖族不修元神，因此不善精神類的攻擊，自己的精神攻擊，是渡劫前，借鑒人族法術，自創的簡化版，雖然失去了本體，靈魄弱小，但這是自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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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會的，現在築基期的修為使用，只是威力小點罷了，可不信汪偉真能學了去。
“本尊妖族至尊，一言九鼎，自然不會糊弄你個小輩，聽好了.....冥想、煉真、擬物，六字真言是也，冥想等同於人族觀想，但無需藉助外物，而只需凝神靜思，將靈魄想像成精神海洋中的孤島，日夜聆聽潮汐沖刷海島的聲音，冥想可以壯大靈魄，增加精神力，然而浩瀚的精神海洋並不能為你所用，因而需要將精神力壓縮，形成股股精神潮流，擬物則是將精神力進一步壓縮成鋒利的兵器，才能破開別人的精神防禦，小子，你可記牢了？接下來不會再搗亂了吧？“
根妖心想，哼哼，你慢慢冥想吧，本尊修鍊千年才有所成，等本尊安全離開后，再讓你享受一下何為精神攻擊。
汪偉懶得回答，思索着精神攻擊修鍊方法，嘗試進入冥想狀態，仔細聆聽，可是卻只有山風嗖嗖，樹葉被吹得莎莎作響，蟲鳴獸吼不止。無法內視，看不到識海裏面的情況，精神力到底是海洋還是淺灘？根據地球上的醫學知識，大腦解剖后並沒有一個叫識海的器官，說明識海其實不是一個物理器官，和氣海一樣，是一種儲存能量的空間，靈氣，天地間的一種特殊氣體，其實是有形無質的，精神力就是一種虛無的東西嗎？會不會就是腦電波？
平常使用精神力的時候，從來沒有去深究它究竟是什麼東西，釋放出來，可以驅使靈氣，那麼在沒釋放之前，在識海中它是什麼形態，是電離子嗎？如果是電離子話，怎麼才能壓縮，煉化？
不知不覺，10天時間過去，沒有汪偉主動暴露，根妖在長老們的圍追堵截下，離着仙霞派已經越來越遠。只剩一道劍光和一艘靈舟還偶爾出現在遠處，安全活動區域變大，根妖便大膽了許多。
大長老吳三桂到達后，讓所有長老在不同方向釋放強大劍意，炙熱劍光沖宵百米，告知汪偉如果看到劍光，知道自家長老來救，釋放氣息或者劍氣，長老立即可以趕到，附近小妖們被嚇得瑟瑟發抖，但是汪偉一直沒有動靜，不分日夜搜尋五天後，吳三桂和富爾康就回去了，八天後，呂建平、卜春也來和陶淑平告辭，“汪偉這麼多天沒一點信息發出，可能根妖已經跑遠了，師妹也早點回吧。”怕陶淑平傷心，倒沒說汪偉可能已經被奪舍成功了。
陶淑平看到被雷電擊落的山石后，確定汪偉尚有自主意識，越來越明亮的命石，也說明汪偉精神力旺盛更勝從前，她怎麼可能就此回去，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汪偉找到。
根妖有時也會停下，尋找靈氣充沛的靈植，補充汪偉氣血，否則再強的體魄也不能支撐連續飛行。汪偉這些天一直苦苦思索精神攻擊，有沒有正真進入冥想，他也不知道，反正覺得精力充沛，精神飽滿的樣子，感覺到根妖再沒前幾天那般小心翼翼，知道自己的危險也將隨時降臨，不由得着急起來。
還是沒有領悟冥想和煉真，突然想到，幹嘛一定按照根妖的思路，識海中的精神力無法控制，但自己能夠用精神力御劍，就是說釋放出來的電波自己是能控制的，我能控制這電波再回到身體裏嗎？嗯，試試再說。
覆蓋周圍5丈的精神力，汪偉不斷縮減覆蓋區域，不是將精神力收回識海，而是凝練壓縮，原來只能感知到附近5丈之內的花草樹木、鳥獸蟲蟻，用練劍的方法，把精神力想像成一把劍，這把劍刺向哪裏，就把哪裏看得一清二楚，細緻到樹葉的紋理，花草的絨毛，繼續把這把劍凝練，只能看清一尺見方的範圍時，已能感知每片樹葉的不同之處。
汪偉調轉方向，劍頭往自己後背一戳，便感覺突然失去方向，重重撞在山石峭壁上。根妖正快速飛行在一條小河谷里，不寬的河道兩邊，峭壁挺立，茂密的樟樹幾乎將河道完全遮蓋，這裏不用特技飛行，又不擔心被發現，根妖正暢快飛行，突然，彷彿一塊門板砸在身上，哦，不對，是砸在靈魄外面的精神海洋上。
重新穩定飛行后，根妖察覺道是汪偉在攻擊自己靈魄，震驚得把汪偉嘴巴張得很大。
當然，汪偉劍尖寬一尺，對根妖沒什麼實質傷害，汪偉也只是試一下自己的方向是否正確，結果看來自己很有天賦。傳音給根妖：“我只是試一下，前輩繼續飛。”
根妖一邊飛，一邊想，這個人類太變態，自己是不是要儘快搞死他，還是控制他成為自己的奴僕？嗯，遠一點再說。
汪偉戳了根妖一下后，暗自興奮，但想到已經打草驚蛇，根妖可能會提前下手，又抓緊時間壓縮凝鍊精神，一天後，精神力劍尖只有板磚厚度時，汪偉能感知到河邊不知名小花花蕊上粒粒花粉的形狀。
當精神力再壓縮到一指厚時，刺入水中，汪偉能感知到河裏游魚細鱗下血脈流淌。突然，汪偉感覺腦海深處一痛，根妖已經小半天沒看到飛劍和靈舟，知道可以出手了，一記精神根錐刺向汪偉靈魄。
汪偉也同時調轉精神力飛劍，刺向根妖，對戰已經拉開。根妖靈魄要強於汪偉，但它需分出部分精神控制飛行，汪偉卻只需全力凝出精神飛劍，猛刺根妖，雙方竟然差不多勢均力敵。
所謂的勢均力敵，是指根妖戳汪偉一下，汪偉也能戳根妖一記，一人一妖都沒有防禦手段，就這麼你戳我一錐我戳你一劍。根妖經常飛着飛着一個趔趄，好在小河的河道已經越來越寬，倒沒再撞在石壁上，但時常撲棱得全身水淋淋的。
繼續沿着河道前進，河面越來越寬，到後面河道水汽蒸騰，白霧瀰漫，竟然又進入到大余河上空，這裏水流喘急，根妖雙翅一收，落入水中，又進入漂流模式，根翼縮回汪偉身上，彷彿甲胄一般包裹住汪偉前胸和後背。
對攻了這麼久，一人一妖都很虛弱，直接攻擊在靈魄上，痛苦和傷害一般人是無法忍受的，但根妖卻很有信心，入水之後，水流可以送自己遠去，自己便可以全部精力對付汪偉。汪偉頭痛欲炸，精神越來越虛弱，只剩全盛時期十分之一不到，根妖攻擊突然加強，凝聚精神根錐的間隙時間恢復到半刻鐘前的速度，汪偉明顯要難以抵擋了，恍惚間想起東方之星號傾覆的那一刻，老婆周瓊霞將女兒舉出水面的場景，又想起自己千辛萬苦走出大山後，爬上雞心山看到仙女般師傅的場景，接着自己輕輕拉着師傅衣袖，站在飛劍上迎着朝陽飛升，將那天地盡收眼底，離地越來越高，便感覺自己越來越小，越來越輕，似乎離開師傅的飛劍自己也能飄上九天。
根妖見汪偉突然停止抵抗，只道汪偉精神力耗光，已經無力反抗，想着汪偉的妖孽，收作奴僕必將有助於自己統一樟星妖界，問道：“小子，最後一次機會，做本尊奴僕，給你留條生路。”
汪偉一驚，猛然醒來，忽想起飛劍上，師傅說的：心見識取，一個大膽想法出現在腦海中，弱弱的說了一句，“誓死亦永不為奴。”
幻雷錘躍出兕戒，朝空放出一道雷電，汪偉調動最後全部的精神力，包裹住一段電芒，朝根妖刺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