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鴻溝
帶着對李彪生命的惋惜和哀嘆，秦波和巧巧二人自龍溪譚返回原來生活的城市。為追尋龍野下落方便，巧巧駕着閃舟直接的上到了6地上。
坐在已改變為變成普通轎車的閃舟車廂里，看着車外生長正旺的樹木，翠綠的樹葉在微風中zìyou的舒枝展葉、人們忙碌但自得其所的充實外表；不時晃過的散落的垃圾、冒着各種顏sè的煙囪和顏sè各異的污水雖有煞風景，但6地上的這一切至少在剛感受了生命脆弱的巧巧和秦波二人看來，還算是祥和、充滿生機的。
再次回到秦波住處，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有條不紊；這一切自然是小芹的功勞。看着整潔的屋子，巧巧道：“小芹可真是個好姑娘，誰娶到她可是誰的福分，你說是嗎，秦大哥？”話語有些調諧的味道。
秦波自然明白巧巧話里的醋味，沒有直接的回答，也笑道：“我啊，現在身邊有了一位聰明伶俐的藍月使，可是這6地上的任何人都不可能修道的福分呢！”
巧巧對秦波的話自是受用無比，那個少女會高興的接受其他女子對自己心愛的人太過殷勤呢？哪怕是來自深海的藍月使者。只是她也只是說說罷了，更多的是對小芹真誠的讚歎和祝願。
“不知小芹知不知道我們回來了，有時間可要好好的向她學習做飯的竅門。”巧巧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愜意的任水滋潤着自己。
“你學會了做飯，自己又不吃，學了幹什麼呢？”秦波有些調侃的道。
自秦波被龍野劫持到現在，二人還是第一次無拘無束的說話。聽了秦波的話，巧巧一下跑到秦波面前，輕輕捏住他的鼻子，嗔笑道：“你還要明知故問，看你還敢不敢說。快些，向我求饒吧！”
“不敢啦！”秦波一副屈服的樣子，“可是，我現在只是想吃你們的食品，而且想一直吃下去呀！”
看着秦波彷彿一個孩子的淘氣樣，巧巧放開手，凝望着秦波，柔聲說道：“秦大哥，我也多想和你說的一樣，到海邊建蓋一間小屋，屋後有山有樹，樹上有好多好多的小鳥；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困了就一起到海里打水戰、追逐，你不舒服就躺在沙灘上曬太陽……那樣的生活多好啊！”
“巧巧，那一天一定會到來的，我們不止要在海邊蓋小屋，還要、還要……”
“還要什麼呢？”巧巧問道。
“還要生一個可愛的小寶寶，他能入海zìyou遨遊，也能在6地快樂成長。不會象龍野無知的幻想。”
巧巧的臉sè微微紅，羞澀的靠在秦波的懷裏。輕聲道：“你壞，誰會和你生、生……呢？”嘴上這樣說著，內心卻是如沐net風，甜蜜無比。
看着巧巧可愛的帶着幸福感的俏麗臉龐，秦波的頭不覺低了下去，嘴唇吻上巧巧光潔的額頭。終於，慢慢的，二人的嘴唇印在了對方的唇上。
這一次，秦波感覺到了巧巧的身體不再象以前那樣的冰涼。難道是自己或是巧巧的身體在悄悄的生着變化嗎？
良久，二人嘴唇方自分開。一絲憂鬱卻再次籠上巧巧臉龐。
“又在為龍野的事情擔心了吧？唉，徹底一個幻想者。”秦波理了理巧巧的頭，說道。
“是啊，不知哥哥他們有沒有消息。他們在追查龍野的下落，可我卻在這兒和你卿卿我我，真是有違我作為藍月使的身份。”巧巧有些自責。
“我理解你的心情，巧巧，無論何時，我都要盡我所能協助你們找到龍野，雖然我的力量非常的弱小，但是我有勇氣和決心。”
“謝謝你，秦大哥。我們到外面邊曬太陽邊說吧！雖然你恢復了很多，可也要繼續接受陽光的照曬的。我想，沒有消息的話，我想哥哥他們天黑就會到來和我們匯合。”
時間在二人的多情和等待中溜走，黑夜逐漸籠罩了大地。巧巧到秦波為她放滿水的大水缸里休息去了，秦波則在客廳里翻看着離開6地的時間裏手機上的信息。除了家中弟弟來的短訊便沒有什麼能引起秦波細看的消息。弟弟告訴他錢已收到，母親身體很好；這倒是令秦波放心不少。
差不多十點多鐘的時候，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來，焦急等待中的秦波連忙打開房門；便見雄鷹站在門外。
雖一定是經過了長途跋涉，但雄鷹臉上看不出有一點兒的倦意。把他讓進屋裏，巧巧已從水缸里來到客廳。沒有多餘的寒暄，巧巧急切的問道：“怎樣，有龍野的下落嗎？鐵鷗呢？”
雄鷹皺着眉頭道：“一點兒也沒有。那兒的人都說，自那晚上生了意外后，便沒有再見到龍野等人。真不知這個狡猾的傢伙藏到什麼地方去了。鐵鷗回海里繼續追查去了，順便把我們的情況帶回去。”
“怪我沒有想到龍野會懷疑李彪，而且還把他扔到海里，讓我們一直都接收得到信號；他卻從另外的地方逃走，這是我的責任，過分的依賴接收器。回去后該認真反思，對了，李彪帶回來了嗎？”
巧巧把李彪的事情向雄鷹說了一遍，雄鷹也是連連嘆息：金錢對6地人類的誘惑實在太大太大。弄不好，它就像是海里的那條鯊魚，會連骨頭把自己給吞了。
“龍野會到什麼地方呢？怎樣才能追蹤得到他們的行蹤”三人此刻心中俱是滿腹的疑問。只是，誰也沒有說出來，有誰能在此刻回答呢？
良久，雄鷹開了口道：“無論如何，花多大的代價，我們都要把龍野帶回海底；不然，為著他的野心，會在這個地球上掀起一場浩劫的。若是龍野留在海洋，那兒是我們的天地，我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裏搜尋到他的；可若是他上到6地，茫茫人海，搜尋還真有些麻煩。”
巧巧道：“你們說，龍野到了6地，最有可能的地方該是哪兒？”見二人都在看着自己，接道：“前面我們就推測龍野會到秦波他們的國度來，這種可能現在我仍相信，而且是很相信；龍野不敢再在海里停留，海洋雖大，但畢竟是我們的天地。龍野現在身邊帶着兩人，要是去到別的國家太長時間的停留，按現在6地上國籍的管理，一定會自惹麻煩；而且，龍野想在6地上擴充勢力，少不了6地人類的幫助，那麼，此刻他身邊的魯宗標二人就是合適人選；因為他徹底的控制、完全的誘惑住了那兩人，用不着捨近求遠，另謀他人；如此，回到秦波他們的國度，就是他的最佳選擇，因為在別的國家，那兩人根本不能為他做什麼事。”
秦波和雄鷹仔細的聽着巧巧的分析，不停的點頭，見巧巧停了下來，雄鷹道：“有道理，說下去。”
“來到這個國家，龍野一定知道我們會到魯宗標的居住地察訪，當然不會再到這個城市來。他也一定伺機入海，那麼臨近海邊的城市應該是他的選。”
“可是，海邊的城市也有很多的呀！要是龍野深居不出，我們怎麼辦？”秦波向巧巧問道。
“不，龍野不會深居不出的，最少也要魯宗標二人拋頭露面，引起注意，才會有人會去投靠他們，這就需要他們很富有。”
“他們現在當然一定很富足。海底那些無數的藏寶會成為龍野的基石。”
“不錯。我相信，只要我們多加的留心，過不了多久，海邊的城市就會突然之間冒出一兩個招搖的巨富的。”
“那樣的話，龍野豈不是自我暴露嗎？”秦波不解的問道。
“龍野只會躲在幕後指揮一切；就算不是這樣，當他們在6地上成為巨富時，有了實力和影響后，有誰會相信他們的真實身份呢？保護他們還來不及呢！同時，龍野知道我們的顧忌，不敢明目張胆的去找他的。在這之前，他不會也不敢做出太大的壞事來。因此，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巧巧道。
“不錯，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狐狸遲早總是要露出尾巴的。”
“當然，我們也不能放過其他的追尋方法和地方。我的意見是：我們現在各司其職，我留在這個國家探查，大哥你回海底做些防禦，一併探查其他的地方，鐵鷗大哥加強在海洋里的巡視。你看怎麼樣？”巧巧對雄鷹說道。
雄鷹點點頭，“目前也只能這麼辦了。我們隨時保持聯繫，一現什麼情況，立刻互通消息；爭取最快的捉到龍野。”
秦波給雄鷹倒了杯涼水，雄鷹喝了一口，對巧巧道：“巧巧，你先休息吧。我和秦波到外面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巧巧對秦波做了個鬼臉，自去休息去了。秦波卻是有些奇怪，這一向嚴肅的巡空使怎麼會想起要和自己到外面走走呢？
來到外面，涼爽的晚風暫時的吹散二人心中的煩惱憂心，他們慢慢的沿着街道走着；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放鬆下來，或悠閑的散步，或三三兩兩的說笑歌唱，整個城市沉浸在溫馨的夜sè之中。
“真美、真好。”雄鷹情不自禁的說道，“充滿了生機。”
“好什麼呢？表面看來當然像你說的；但是，誰知道誰的內心的在算計着什麼，自私、貪婪、無知和虛偽或多或少的充斥在每個人的潛意識裏；毫無節制的透支着自然給於的一切；社會的文明程度也遠遠的落後於你們。怎麼還好呢？”秦波想到什麼便毫不保留地說了出來。
“不，你想錯了。每個人的生存環境和壓力不同，產生不同的想法很正常，因為每個人都要生存下去，社會的展進程勢必會帶給環境負面的因素。這些都是社會展的必然後果；當社會生產力到了一定的水準和高度，你說的自然會慢慢的消失。”
“可是，有誰會想到6地上rì益嚴重的污染會影響了深海之下的你們呢？”
雄鷹笑了笑道：“你們6地上有句話說：萬物都是客觀存在的。你忘了我曾經對你說過，‘你們是給我們帶去了不小的影響，或許我們也給還不為我們所知的世界帶去災害’的話了吧？讓我們都共同的努力，把對地球的破壞減小到最少吧！”
秦波搖搖頭，說道：“但願如此吧。雄鷹大哥，你叫我出來走走，不會只是談論這些吧？我想你一定有別的什麼事。”
雄鷹俊朗的面容再次的笑了，“你說得對，我是有其他的事要和你說的，其實，上回你離開海底時就已經說過一些啦。”
“關於我和巧巧嗎？”
“是的。從這次你遭龍野的擄掠看來，巧巧對你的愛戀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了；對你我很放心，能不能向我說說你的打算？我作為巧巧的哥哥，你不用忌諱什麼。”
“大哥，請允許我向巧巧一樣的叫你。對巧巧的心意，我想你也該知道；我不想在你面前立下什麼豪言壯語，我只能說：我將用我的一生去呵護巧巧，盡我所能使他快樂、幸福。”
“我知道也相信你會這樣做的，只是，你們說過你們之間存在的問題嗎？”
“什麼問題？只要我們真心相愛，還有什麼問題？”秦波有些聽不懂雄鷹的話。
“巧巧一定是怕你傷心難過，沒有對你講。好吧，我對你說說，但願對你們今後有所好處和提醒。”
望着雄鷹真誠的眼神，秦波道：“你說吧。”
“我揀最重要的說：你或許感覺到了，巧巧和你的身體體溫有很大的差距，這將直接的影響到你們的未來——結婚；這是其一。其二，你的皮膚機能不適合太長時間浸泡在水裏，而巧巧的身體卻不適應6地上的空間環境，這也是一個難題；其三，因為你有恩於我們海底世界，經過表決，才同意你和巧巧可以結合；但是，要麼選擇6地，要麼選擇深海，而且一經決定，永遠不得返回自己所生存的世界。還有，就是你們二人的壽命差距很大，現在你們都處於青年時期，但當你到了你們6地壽命的老年時，巧巧僅僅還處於海底世界的壯年期。”
聽了雄鷹的話，秦波沒有太多的不安。在他看來，雄鷹說的第一點的體溫的差異，只要二人相愛，慢慢的調節就會適應；關於第二點，身體機能的不同，也是同樣可以相互理解和幫助的。最後一點也不是個難題：這是一個國家的制度，已經是對自己格外開恩了，自己自是不忍心要巧巧背井離鄉，忍受酷熱到6地上來。那麼，只要自己到深海去，不久一切都解決了嗎？只有最後一點倒是令他不安，要是真的那樣，豈不是自己要先離巧巧而去，孤獨的留下巧巧嗎？
想到這裏，便對雄鷹說道：“我們體溫的差異，或許一段時間后，會有所縮小的，這根本不算問題。至於後面兩點，只要我到海里生活，不久解決了嗎？在海面上，我一樣的可以照曬到陽光的。只是，年齡問題倒真的是個問題，我怎能拋下巧巧先去呢？想來巧巧也一定不忍心我先去。”
“不，你錯了。秦波，你和巧巧真的結合了，其實第一點才是最大的問題，那是現實；婚姻不但需要雙方的jīng神的結合，也雄鷹**的結合。不然，誰能保證不會生意外呢？你說你可以到海底去生活，你真的能忘卻6地上的一切嗎？”
“我能，我真的能忘卻的。”秦波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不，誰也不能的。你適應了6地上的一切：自然環境、社會風俗、飲食起居等，更重要的是，6地上還有你的父母兄弟。”
聽了雄鷹的話，秦波無語了。是啊，自己真的能保證嗎？
雄鷹接著說道：“其實壽命倒不是什麼難題，隨着科技的展，我想，要是真的你到了海底，再過幾十年，我們一定已經找到了延長壽命的方法。”
“你在安慰我嗎？”秦波有些不信。
“不，這是真的。我們完全有這個能力。”雄鷹不可否置的道，“我說的這些，不過是給你們提個醒，好有思想準備。你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怎麼會呢？真的謝謝你的善意。”
雄鷹拍拍秦波的肩膀，“我倒是真心希望能有你這麼一個妹夫呢！隨緣吧，說不定這一切都會有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我們回去吧，巧巧說不定都等急了。”
雄鷹的話已經說完，秦波則是滿腦的想着：怎麼辦？怎麼辦？不知不覺間已回到住處。巧巧見二人回到，看到秦波略帶感傷的神情，已然明白了雄鷹和秦波的談話。只是她早就料到會引得秦波黯然神傷，可是當著哥哥的面，又不好對秦波過多的關切。
沒有坐下的雄鷹卻道：“好啦，我該走了。龍野的事就暫時按照方才的計劃辦，我們隨時保持聯繫，你們多加小心些。”
秦波見雄鷹要走，忙道：“太晚了，明天再走吧！”心中只是想着方才雄鷹的話，便以6地上留客的習慣挽留着雄鷹。
“看你，在想什麼呢？忘了我們的身份啦？哥哥現在是該走了，明天不方便的。哥哥，你走吧，一切多加小心。”
“好呀，現在就當起主人來啦？趕我了啊！就走、就在。”秦波第一次看到雄鷹開起了玩笑，反應過來自己的挽留不合時宜，見雄鷹走到門口，上去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說道：“保重。放心好了，我想，一切都會好的。”
“是的，一切都會得到解決的。你們保重。再見吧！”說完，離開了秦波的住所。二人的話自是只有他們明白；巧巧心道：當然，龍野一定會很快找到的。
見雄鷹離開，巧巧向秦波道：“看你魂不守舍的，哥哥和你說了些什麼？”
“沒說什麼，我們隨便聊了聊，不外乎污染和龍野的事。”秦波不想讓巧巧知曉和雄鷹的談話，怕引起她和自己一樣失神。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哥哥一定和你說了我們的事；他早就和我說過的。我也怕你聽了不好受，便沒有向你說起。”巧巧輕聲說道。
“巧巧，你害怕嗎？你會離開我嗎？”秦波情不自禁的抓住巧巧的手。
“你說呢？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啊？害怕和離開？要是那樣我到你這兒做什麼？”巧巧的話有些慍怒。
“我們不能在海邊建蓋小屋，我就和你一起到海里去，在哪兒我們更能縱情的歡歌和生活；哪怕不能、不能結婚，我也要守在你身邊一輩子，呵護你、給你歡笑和快樂，直到你哪一天厭煩了我。”
“傻瓜，我愛你都來不及，怎會厭煩你。”巧巧輕輕的靠到秦波胸前，羞澀的說道，“秦大哥，難道你沒有覺我們的體溫都在悄悄的生着變化嗎？”
“是是是，這次回到6地后，我真的有這樣的感覺；接近你時，不再象剛認識你時那樣的有寒冷感了，你呢，是不是也有不同的感受？”
“是啊，我覺得我現在不需要每天都必須浸泡在水裏，即使要泡水，時間也比以前短了些。或些，這是我們身體對自然的選擇反應。只是，這種變化實在太小，也太慢。但願不是氣候的原因。”
說道最後，巧巧的話竟有些含糊不清了。她希望那種變化再大些、再快些嗎？她是不是感到害羞了呀！你們說，她害羞什麼呢？
“是啊，但願這種變化真的是我們身體的變化。真希望變化的程度在大些，度再快些。”說到後面，秦波卻彷彿是在對着蒼天在大喊了。
夜sè越來越濃，二人一番打情罵俏之後，帶着甜蜜的笑意和對未來的無限憧憬進入了夢鄉。當然，他們絕對沒有越過雷池半步。因為他們都暗暗的有一個決定：一切都要等粉碎了龍野的野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