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百花齊放
夏末的這一招震住了很多人,隱藏的高手不願意提前露出。而實力比較低的也有自己的考慮,他們不願意提前被淘汰,或許運氣好一點可以連勝好幾場,即使在那個時候淘汰,相對來說也是展露頭角。
這個時代註定有些人是配角,可是誰又願意痛快的放棄爭鋒,甘願當不出眾的配角。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秩序,我們不在那個時代所以我們都逃不過。若是站在這個時代之外看,那麼一切不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嗎?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凈英雄淚,是非成敗一場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濁酒,江渚,笑容淡然。再望眼前這一切不過都是下酒菜。
坐在乾軒亭中的無心緲人心中不停飄蕩着這些話,他的不舍也隨着消失,台上的一切彷佛更加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不知覺的就將半眯着的眼睛閉了起來,不去看。
天空開始飄起淡淡的雪花,這些瑣碎的雪花隨說落在地上就看不見了,可抬起頭卻能看到落下的雪花像連住的細線一般。
夏末站在台上,放眼掃向四周,有些人接觸到目光便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有些彷佛水火相交,與他對視並沒有任何膽怯,反而戰意凌然。唯獨掃過諸葛清月身旁的張雲時卻看到的是一雙平靜,甚至有點寂然的眼神。
時間過去許久,也未見有人上台。夏末嘴角掛着一絲冷笑,準備下台。
夏末知道這些人在盤算着什麼,誰都不想在剛開就暴露了正真的實力,最後在台上的人才是一鳴驚人,如果現在和他兩敗俱傷,那最後只能給別人圖做嫁衣。
夏末下台後那種無形的壓力才消失。
在八座亭子外的人開始陸續上台比試,張雲旁邊一位老者感嘆道:我經歷過數屆花卉卻沒有一次是像這樣給我百鳳齊鳴的感覺。或許時代真的變了,那個夏末如果放到以前的花卉或許他會是能突破紀錄的人,可這次卻無法判斷,不過這個夏末確實很強。
老者不再感嘆靜靜的看着台上。
現在台上比武的是亭子外的一些小家族和宗門,也有一下散修。不知不覺中天色以晚,花卉四周不知是用什麼做成的巨大火把圍繞,整個花卉卻是猶如白晝。
花卉會連着舉辦三天,所以這三天都不會有人離去。只有花卉開時入場的人才會留着,如果走了想要在進來卻是不可能。
有些人喜歡挑戰規則,可無一不被一股神秘勢力剿滅,就是亭子中的那些人也一樣。
在場的都是習武之人,堅持三天不休倒也不會有太多的影響。更何況生死之間敵人不會讓你休息夠,所以這也是落英花卉的特色,能夠吸引天下人來參加。
花卉美,這敬月台上的比武卻是如此。正也映了那句話最美麗的外表或許裹朔着殘酷的內絮。
台上依舊斗的十分火熱,有死有傷。台上若是被人打死,那麼下了台絕對不會讓人當時給殺了,即使是那些大宗門和大家族。總有一股莫名的勢力影響,不會讓他們這樣做的。在第一屆落英花卉開始時,當時也是一流家族的賀家,家族的嫡傳弟子也是賀家家主的兒子在台上被殺,賀家家主一怒之下就在台下追殺。殺賀家家主兒子的那人倒也了得,那樣的情況下還是被他逃走。
花卉結束后,一流的賀家在一夜之間消失。傳出這麼一句:“落英花卉天下知,如逆而行,寸草屠”。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各大家族的子弟也都有上去。黃瀾亭中獨孤家的獨孤秋虹戰了兩場,兩場與他比試的都是用劍的高手,卻都死在了獨孤秋虹的劍下。日清亭中望情宗的韓霄贏了一場卻沒人在上台與他比試,敗在他手上的人全身經脈被凍住,整個人身上掛着霜一般。月明亭中走出一位女子,淡黃色的衣裙,鵝蛋般臉蛋,五官卻是身份精緻,手中持着一柄綠色翠笛,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這是北原雪域聖蓮教的聖女,名為藏靈兒。藏靈兒上台後便吹起笛子,笛聲空靈,淡然,彷佛人處在了雪域荒原,雪域的遼闊聖潔,穿透冰霧遮擋的曦光躍然與眼前。
不錯,不錯,這一代聖蓮教傳人可以將靈心決修鍊到這個地步,心意與意境相合,這首雪翎曲還是二十年前聽過,沒想到現在聽到卻是二十年後了,物是人非啊。天閣亭中坐在正首的一位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環看四周,亭中不少人或多或少流露出複雜的表情。上過台的那些小輩夏末、韓霄、獨孤秋虹、白然還有未上台的亭子中一些小輩不由自主的出神。亭子外的人中年都屑一顧,因為他了解這首雪翎曲。
當他收回目光時正好掃過張雲,張雲筆直的站在哪裏盯着台上的藏靈兒,眼神中卻無任何變化,中年人眼神一緊露出詫異,沒想到啊,竟然又有人不被雪翎曲曲音迷魂。
最先清醒的是夏末,然後是獨孤秋虹,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清醒了過來。一曲音了,大多數人都好似不願醒來。先前醒過來的夏至面色略變,霎那而散,又恢復原先的樣子。獨孤仇虹的長劍“叮”的一聲似要出鞘一般。亭內剩下未上台幾人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其他人醒來也只是覺得聽到了美妙的曲子。
曲終,藏靈兒靜靜的站在台上,無人上去挑戰。片刻后,藏靈兒飄然而下。
乾軒亭中出來的是一個光頭和尚,梵聖寺的和尚也來嗎?人群中有人說道,和尚不去渡人渡己,不是四大皆空嗎,來花卉爭什麼名啊。
四周這樣的話語不停響起,可是卻絲毫未影響到正在上台的和尚。和尚就這樣一步一步向著台上走去,每落到一根石柱上彷佛一朵蓮花盛開,霎那而逝。下一根又是這樣,直到上了敬月台。
小禿驢不在廟裏燒香拜佛,居然想來俗世爭個俗名,老子就成全你。狂妄霸氣的聲音未落,只見一人從坤陵亭中騰飛而出。直接落在和尚的對面。落下之人,一身黑衣,臉上一道疤痕從左眼上方斜剌到下巴,右臉紋着不知名的魔像,額頭上紋着火焰一樣的圖案,顏色血紅。背上背着一柄暗紅長刀。
和尚雖然年輕相貌普通但是卻在臉上露出佛態,細看下那張臉是平凡卻又不是平凡,出奇的很。落下的人要比和尚高兩頭,氣勢十足,但和尚如剛剛那樣,臉上並無半點變化。
和尚開口說道:聽聞天荒谷出了一位小魔王名為拓跋戰,我想施主就是吧!
小禿驢有點眼力勁,老子就是拓拔戰。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梵聖寺的慧法,梵聖寺的若禪心經不知你悟到了那一步。拓跋戰殘忍的笑了一聲道:“今天就想看看是你佛伏我魔,還是以我魔血祭你佛”。臉上的疤痕配着笑聲卻是猶如魔王。
話語剛落拓跋戰向著慧法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