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丹殿
丹殿,在整個南洲都是赫赫有名的勢力。
丹殿的建築多為石體,不同於月安城裏的木結構閣樓,因此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張月半走到丹殿前的台階上,無比堅定的心有些動搖了。
畢竟昨天夜裏被揍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一想到自己以前被丹殿裏的人打過,比他爹下手還很,心裏頭就犯起了怵。
“喂,給小爺照清單上抓一副葯。”
張月半不停的給自己催眠,告訴自己,得相信色哥,咱手裏這丹方那是真貨。
櫃枱的夥計那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服務人才。
能混到月安城裏來的,那都是人精。
都會隱藏自己的喜怒哀樂,更會表現出虛情假意的笑容面對顧客的刁難。
需要巴結的顧客是什麼樣,需要阿諛奉承的顧客是什麼樣都瞭然於心。
而張月半雖然貴為諸侯之子,可在月安城的人品與未來的地位,還不至於讓丹殿的夥計對他客客氣氣。
“呦,這不是鎮南侯府的張少嗎?怎麼,你家那位又讓你來抓藥了?那咱先說好了,這抓藥可以,但不能因為咱們兩認識就賒賬啊。”
張月半霸氣道:“不就是錢嗎?一萬十萬百萬是錢嗎?不到一千萬那是錢嗎?”
那夥計先是一愣,心想這張胖子是不是被他爹打到腦袋給打(⊙_⊙)傻了?
目光隨意瞥了單子一眼,除了幾味沒見過的藥材外,其它的價格加起來算了算:“單子上一共三十六味靈藥,有九味我暫時不清楚,剩下的二十五味靈藥的價格總合是十七萬三千三百兩,張少是熟客,知道規矩,把錢付了,咱再抓藥。”
多少錢?
我滴乖乖個,老子還以為就一兩萬呢!
張月半假咳了兩聲,肉嘟嘟的手指輕輕地在櫃枱上敲了敲:“你連單子上的藥材都認不完,還擱這要錢,去給你們丹殿負責人通報一聲,就說張爺我想見一下見他。”
“張少,別給臉不要臉。”那夥計面色一沉,看出張月半拿不出前來,也就沒了好臉色:“張少既然沒錢,那就請回吧,可別像上次一樣被當成狗趕出去,那可就給你鎮南侯府丟人了。”
“沒錢裝什麼大爺,還想見負責人?張少莫不是以為這月安城的人都與你一樣,整日裏無所事事,就知道吃喝嫖賭抽嗎?”
“我們丹殿的負責人那可是大忙人,與別人說一句話那就是幾十萬兩銀子上下的生意,哪有時間見一個口袋裏連一分錢都沒有人?”
“張少,咱丹殿看在你爹的份上,今日就不與你計較了,來來來,你拿着你這不知道是什麼鬼的丹方出門直走,不要回頭,哪來的回哪去。”
那夥計一臉的嫌棄,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就差將口水噴到張月半臉上將他罵出門去。
在他眼裏,張月半就像那過街老鼠一樣令人討厭。
張月半這個人在月安城裏是出了名的廢物,在武安王府那個天下第一大紈絝白色之下。
因此月安城裏的大部分人都瞧不起他,畢竟連自家人都罵他廢物。
曾經因為青丹殿的人辱罵他兄弟,就在丹殿裏幹了一架,被打了個半死,躺床上三個月才康復。
所以張月半在丹殿的人眼裏,就像剛出生的野狗一樣,有着一定的價值,可卻沒太大用處,可以隨隨便便的掌控着他的命運。
這不,在知道他一分錢沒有還來買靈藥后,丹殿的夥計對他的態度就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趕他就像趕被雨淋濕的髒兮兮的野狗一樣。
張月半雖然是廢物,但他可不是慫貨,不然也不會在白色靈堂上慫恿別人去揍王庭大公子納蘭羽。
此時面對丹殿夥計的蔑視,他的小宇宙爆發。
啪的一聲!
白色交給他的紫蛟令直接拍在櫃枱上。
丹殿夥計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張月半上前就一大耳光子,直接甩出了十二分力氣,打得丹殿夥計兩眼冒金星。
“你拽什麼拽?我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你不是是丹殿的一條看門狗,狗仗人勢還挺會叫喚是吧?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啊,睜開你的狗眼瞧清楚了,小爺這是什麼令?”
丹殿夥計被拍得迷迷糊糊的,正要仔細查看櫃枱上的紫蛟令時,張月半的嘴又開始動了:“你看啥看,你看到明白嗎?你見過嗎?你沒見過吧,就你的身份,也就見過進入月安城的身份牌,這等物件,你吃一輩子屎都不可能再見到一次。”
“還你們負責人說一句幾十萬兩的生意,那你知不知道,老子一句話的決定你丹殿就少了幾個億。”
“狗眼看人低的垃圾,若耽誤了老子的正事,信不信老子讓你藥師殿吃不了兜着走?拿多少錢干多少事,站在什麼位置就說什麼樣的話,區區一個小夥計你狂什麼狂?你有狂的資本嗎?”
丹殿夥計在張月半的謾罵聲中逐漸清醒,當看清櫃枱上的令牌后,他的眼神里出現了迷茫。
他是真不知道那是能夠在王宮暢通無阻的紫蛟令。
丹殿夥計也不管那是什麼令,以丹殿的實力,就是張月半他爹鎮南侯來了,也不敢隨意對丹殿的人動手。
你張月半什麼身份心裏沒點逼數嗎?
就你那實力,在鯉魚躍龍門裏一定進不了前一百名。
到時候鎮南諸侯令保不住,你也就是一個世家公子哥,倒時候自己說不定都在丹殿混了一個不錯的職位。
到時候你張月半什麼身份地位,我什麼身份地位?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牛馬,你一個廢物,竟然敢在丹殿扇老子巴掌,老子今天不扒你一層皮就上茅廁被淹死。
心裏打定主意,丹殿夥計高聲怒吼起來:“來人啊,有人想在咱丹殿買霸王葯,可別讓他跑了!”
這殺豬樣的嚎叫聲剛響起來,櫃枱后的走廊里立刻湧出來一批披堅執銳的武者。
就在這群武者準備對張月半動手時,隨後走來的一個小老頭瞧見到櫃枱上的紫蛟令,當瞧見令牌的‘羽’字后,臉色大變,眉頭緊皺,隨即加快了腳步來到櫃枱前。
“吳執事,張少今日前來,準備抓一副葯,金額巨大,身上卻一分錢也沒有,小弟好聲好氣地請他回去準備好錢再來,卻不想張少惱羞成怒竟然打我,打了小的那也是小的自認倒霉,可在丹殿打小的,那不是等於在打咱丹殿的臉面嗎?”那挨張月半一輩子的丹殿夥計見到來人,就跟見了護短的親爹似的,顛倒是非起來。
只不過他話剛說完,回應他的卻是又一個響亮的耳光子。
啪的一聲第三次響起!
不同於第一次的突然,也不想第二次那樣出乎意料。
這第三次的耳光子更響,更疼,更兇殘,直接將丹殿夥計臉上扇出血印子來。
打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將其當成親爹一樣對待的吳執事。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生了一雙眼睛卻只會往地上看,沒有見識不打緊,但把沒見識當驕傲就該死,若因為你的原因讓丹殿失去了尊貴的顧客,就是打死你一百次也彌補不了你犯下的錯。”
訓完丹殿夥計后,吳執事前一秒還一副欲置人於死地的表情,頓時嬉笑顏開。地望向張月半。
“張少,底下人有眼不識紫蛟令,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莫要與他置氣。”吳執事回頭對那些武者呵斥道:“怎麼,一個人眼瞎,所有人都眼瞎嗎?還不趕緊從張少視線里消失不見,難道要我請你們走嗎?”
這些丹殿豢養的聽到這話,一個個低着頭轉身急匆匆地離開。
“張少,裏邊請,裏邊請。底下人不懂事,沒見個大場面,所以不認識這是紫蛟令,請到裏面去,小人給您奉茶賠罪,若張少覺得這樣還不行,那小的就將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夥計眼睛挖了,您看怎麼樣?”
張月半瞧了一眼臉腫的像豬頭一樣的夥計,心裏的氣也消了不少,於是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那丹殿夥計見張月半不與他一般見識,像見了救命恩人一樣感激涕零。
雖然張月半放了那夥計一馬,但沾了紫蛟令光的他很享受此時此刻的裝逼狀態:“這裏面咱就不去了,畢竟也咱的身份,不能耽誤你這個一句話幾十萬上下生意的人,咱還是多走幾步路,去那仙草居看看,可能人家願意花那一句話的功夫與咱談些事情。”
混跡商場數十年,鬼話人話好賴話陰陽怪氣的話聽了不知多少,他如何聽不出來這張月半話里話外都充滿了對丹殿的怒氣。
雖然丹殿不怕事,可畢竟是在人家地盤上做生意的,要是得罪了王庭的人,只怕今後丹殿在南洲的日子會不好過。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財路,看在紫蛟令主人納蘭羽的面上,吳執事再怎麼瞧不上張月半,也得忍氣吞聲賠笑臉。
“張少這話就見外了不是,能與張少您這樣的人中龍鳳說上一句話,那是小的祖上修來的陰德。”
吳執事生怕張月半賭氣離開,於是身前與他並肩站在一塊,擺出一個請的姿勢,笑着說道:“張少,正巧今日我們丹殿來了幾位大人物,小的來為你引見引見。”
張月半看着吳執事低聲下氣的樣子,心裏爽到不行。
以前自己來這丹殿買靈藥的時候,別說是執事級別的人物,就是那可有可無的夥計,哪個對他不是斜眼相待。
何時聽到過一句奉承他的話?
可是今天,這難得一見的吳執事在面前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叫自己一聲張少。
這感覺,比看欲女經還要爽上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