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間一瘋子
十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辰楓記得一路上經過了三十三個大小不一的城池，每到一城楚墨都要停留，或是拍賣場或是礦石商店，辰楓很清楚的知道楚墨的需求，卻對辰楓手裏的隕金隻字不提，當然，辰楓也閉口不提，畢竟是自己的籌碼。
除了城裏的停留，就是趕路，楚墨有一隻靈獸，很大的黑鷹，黑就黑偏偏要叫白羽，辰楓第一次見差點嚇死，犀利的鷹眼彷彿要擇人而噬，全身烏黑髮亮，羽毛如利劍，辰楓親眼見到自己無法擺平的一隻妖獸在白羽一扇翅膀后被釘的千瘡百孔。
辰楓體驗過飛天，那種刺激的感覺只想高聲吶喊，望眼就是無盡的江山，廣闊而多姿，都城四四方方，人群如螞蟻一樣。低矮的白雲如絲帶一樣時卷時舒，從中穿過，全身都濕透。
五天前辰楓的傷就痊癒了，又成了一位龍精虎猛的好漢，大戰妖獸不在話下，有勝有敗，勝的當然是那些普通動物，不管，一律被辰楓歸類為強大的妖獸，話說總是大戰幾百回合。
起初是楚墨安排辰楓弄食物，辰楓很樂意效勞，幾次之後專門挑選厲害的妖獸，有楚墨跟着這樣的歷練條件不好好把握就是傻子了，結果很難讓辰楓如意，期間還會發生不愉快的事情，比如遇到不友好的人，第一次放低姿態，被人趕走之後被楚墨狠狠的咒罵一頓，之後再遇見就難免一戰。
數次戰鬥過後，辰楓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的速度在天境一重的對手面前還能周旋，到了天境二重就很難招架，之前遇到那三個人的追殺時只顧着逃跑，能和天境五重的人保持一樣的速度，難道自己是天縱奇才，萬年難得一遇？跟楚墨說了，被啐了一口濃痰，人在絕境的時候會爆發不可想像的力量，不可想像的力量是基於本身來說，不是一句不可想像就能拉進四個大境界間的差距，所以他也說不出什麼來，只是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辰楓。
“大叔，我真的不是天縱奇才嗎？”辰楓興趣缺缺，誰不希望自己是妖孽級的人才，裝好兩個竹筒，架到篝火上，旁邊的水沸了，拿起洗好的野菜肉塊一股腦的都下下去。
“別做夢了，有那個時間多研究研究怎麼做飯，你這樣一股腦的都放下去，做出來的能好吃才怪！”
辰楓撇撇嘴，放好竹筒后，耳邊有細語響起，辰楓馬上來了精神，手中握劍，向著聲音的地方衝去，高高的跳過一片密叢，看見一男一女向著這邊過來，辰楓一聲大喝殺向對方。
聽見大喝聲，那對男女明顯一愣，就看見一個少年提劍殺來，男的把女子護在身後，一把長刀格擋開少年劈下的劍。
“小兄弟，因何要殺我們？”男子很有禮貌，拱手問辰楓。
劍刀一觸既分，辰楓的虎口已經開裂，整條手臂顫抖不已。天境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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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辰楓沒說話，甩甩髮麻的手臂提劍再上，辰楓一劍刺出，男子橫刀，擋住辰楓的攻擊，格開劍，長刀橫切，辰楓腳下一點，身體往後退，刀尖從脖頸處一寸劃過，辰楓退了三丈多遠，心臟撲通撲通跳。
“在下鍾琪宇，小兄弟，不如坐下來聊聊。”
男子依舊很有風度，那一刀明顯留手了，不然辰楓就該是一具屍體了，不過有楚墨在，這事是不會發生的。男子看着辰楓也沒有露出邪惡的眼神，這讓辰楓心裏生出一絲好感，面上卻保持冷峻，調好氣息再次發起進攻。
刀劍相碰，叮噹聲不絕於耳，男子全程護着身後女子，辰楓左右騰挪，如何刁鑽的攻擊在男子面前都不夠看，半步都不曾逼退男子，數十回合過後，辰楓氣喘吁吁，眼眸大睜，看着男子得手映在自己的胸膛上，一股強大的力量入體，辰楓在地上滑出三丈距離，胸口隱隱作痛，嘴角流出血跡，體內氣血翻湧。
辰楓吐出一口淤血，感覺好了許多，一個閃身出現在了男子右邊，這次的攻擊目標是男子身後的女子，女子在男子的守護下一直擰眉觀戰，辰楓對男子毫無辦法，說不定他身後的女子就是突破口，一劍橫刺而出，‘’一聲響，辰楓爆退數步，女子依舊沒動，男子緩慢的收刀站定，辰楓的虎口血流不止，這一擊明顯比之前的力道大了不少，可以看出男子隱隱有些不悅，辰楓冷着臉，已交跺地，身體立地而起，體內玄力運轉彙集手中的利劍，一劍斬下，辰楓動男子動，揮刀收刀一氣呵成，一道刀芒席捲而出，后發先至，空中的辰楓不得已舉道格擋，‘砰’的一聲，辰楓被震出數十丈遠，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手中的劍已經斷成兩截，胸口的衣服被切開，身體上卻只有一道紅印。
男子還是留手了，之前沒遇見這樣客氣的戰鬥，辰楓想繼續出手，這才剛剛激起男子的怒意，奈何身體受不了了，男子沒出殺招，但是力量也是不小，艱難的爬起身咧開嘴大笑，拱手做禮：“哈哈哈，抱歉，就此別過。”
辰楓走了，留下莫名其妙的男女，片刻之後，改變方向後也離開了。
“夫君，為什麼處處留手，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賊小子，就要下重手。”女子跟在男子身後，怒氣沖沖說道。
“戰前那一聲大喝，明顯有提醒之意，小兄弟招招刁鑽卻沒有殺氣。這裏已經接近森林內圍，這麼衝動的人現在還活着，暗中肯定有人守護，肆無忌憚也要看本錢，沒人是傻子，他就是一個瘋子，不招惹為妙。”
辰楓一拐一拐的回來了，這還是第一次不需要楚墨出手，自己就能全身而退，揉揉胸口，能陪着自己大戰幾十回合，心裏再次感激了那一對男女，笑了笑這事就拋諸腦後，飯食的誘惑太大了，忍者滾談，撥開蓋子，竹筒飯真香，白白大米飯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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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胃口大開，舀一勺不知道怎麼形容的肉湯，嗯~味道還不錯。
“小子大戰幾十回合，來人已經被打跑了，我們可以安心吃飯了，大叔，您覺小子這場戰鬥得怎麼樣？提點提點。”辰楓殷勤的遞給楚墨一個竹筒，又舀了一大碗肉湯，賤兮兮的對着楚墨笑。
“有進步。”
有進步！沒了？行，有進步就行，辰楓點點頭開始大快朵頤，米飯香軟可口有竹子特有的清香，一碗糊糊的肉湯也喝的讚不絕口，低着頭不看楚墨，不用看也知道他現在是一臉嫌棄，不做飯就算了，白吃還嫌這嫌那的，邋遢、懶惰、酒鬼……一個一個詞在辰楓心裏過了一遍。
吃完美食又得趕路了，這幾天辰楓不知道楚墨怎麼回事，居然放任辰楓胡作非為，今後就沒有這樣的好事了，楚墨要去參加一場壽宴，順便帶走一個人，這些不是辰楓能管得，回想這一路上的事，居然嘿嘿笑了起來。
第一次進城居然有些忐忑，應該是在密藏關出來的壞毛病，慢慢的也就放開心態，人來人往，熱鬧生氣的景物讓辰楓怎麼看都覺得舒服；坐着白羽翱翔天空的時候，壯闊的景象盡收眼底，心境也開闊了不少；森林中遇到的修士尤其讓辰楓興奮不已，一手提劍一聲大喝就殺向來人，樂此不疲，結果總是辰楓被虐，楚墨收拾殘局，或震懾或教訓讓辰楓很享受這種被護着的感覺，很安全很舒服。這種感覺只是心裏上的，戰鬥中遭受的肉身折磨也是苦不堪言，因為等楚墨出手都是辰楓奄奄一息之後的事了。
“想什麼呢？”楚墨一巴掌拍在辰楓的後腦上，一道強大的力量旋轉，黑色的白羽出現在視線內：“走了，沒時間給你浪費。”
辰楓摸着後腦，齜牙咧嘴的跟着楚墨爬上了白羽的後背，還沒坐好，白羽如利箭般一飛衝天，辰楓翻了個滾，牢牢的抓住白羽鋼針般的羽毛。
“大叔，你說找個人那麼難，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辰楓等白羽飛的平緩后重新坐好，問出了心中疑問，因為辰楓從楚墨偶爾喝醉后的隻言片語中，精準的捕捉到楚墨也在尋人，那就跟自己很像了，這一趟回家估計也沒什麼發現，祖父當年帶自己流浪的時候從來沒提過回家的事，最多的就是要辰楓平平安安的過完餘生。
楚墨沉默，辰楓看着白羽脖頸后的背影，雙手背後站的筆直，羨慕不已，自己要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這樣的修為，耳邊疾風呼呼，辰楓卻感受不到風吹到身上。
“如果他不是故意躲着你，那你就讓他知道你在哪。”楚墨聲音低沉。
辰楓從楚墨低沉的語氣里還是感受到了那股哀傷，那個人是躲着楚墨的，辰楓想着怎麼讓親人知道自己的下落，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出聲，辰楓不想觸楚墨霉頭，也就結束了這個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