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頭向來蕭瑟處，歸去
“話說你留下了幾個人啊。”騎在馬上，嫣落櫻好奇的問道。
“全劃掉了，不殺了，罷工。”東方頭也不抬的回答。
嫣落櫻氣的坐在馬上，把跨在腳環里的右腳輕輕向東方踹去，東方靈巧一躲。
“到底還有幾個？”
“二十多個吧。”東方粗略的回憶了一下，“反正我會信守我的承諾的。不知道你。。。”
“這你就不要擔心了，我肯定會告訴你的。”嫣落櫻肯定的說道。“前提是你要活到那時候，畢竟。。。”
“沒有什麼，無所謂罷了。”東方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人都是會死的，不是嗎？”
嫣落櫻有些震驚，她想不到東方和她差不多大，卻有着如此的生死覺悟，這是經歷了多少次的修羅場才造就的啊！
“我的經歷，遠比你想像的殘酷。”東方的眼睛一瞬間就洞察了嫣落櫻的想法。
“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嫣落櫻對眼前的少年越發好奇了，在她眼裏，東方就是一個常人完全無法踏進的領域，冰冷，但溫情，善良但有原則。
炎耀啊，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呢？
半晌無言。
“你。。。應該和起義軍也立下了一種契約吧。。。”嫣落櫻問道。
“沒錯，我確實立下了某種契約。”東方淡淡的回答。“世界上的人都是互相利用的，不是嗎？沒有永遠的朋友，所謂的朋友，只是暫時目標相同罷了。”
“攤開來說，我確確實實是在利用起義軍的軍隊和實力，但是，起義軍之所以會組建乃至壯大，在全國各地都有眼線和根系，也是他們在利用我的人脈和資源的體現。我會竭盡所能為起義掃去障礙，但在起義事成之後，他們也必須按照約定，給我想要的生活。”
嫣落櫻看着東方的眼睛，她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人情味在他的眼神中，但是他朦朧的深深的憂傷和痛苦卻又那麼讓人心憐。
“你還真是一個矛盾的存在啊。。。”嫣落櫻感嘆道。
“矛盾？”東方輕笑，“只有你是這麼想吧，畢竟無論在哪裏，我都是那個讓人痛恨的影子，手中的刀上永遠滴着鮮血，永遠迴繞着來自靈魂深處的悲鳴。”
東方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了最近的一次戰鬥。。。
三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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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軍營慘叫連連，燃燒的營帳和士兵手中的火把連成一片，照亮了半邊天空，鮮紅的鮮血隨處灑落，彷彿是人間的煉獄一般。
“攔，攔住他！”叫喊聲此起彼伏，軍營里更加混亂，士兵們都驚恐的胡亂揮舞着手中的刀劍，看也不看就對眼前的人砍下致命一擊，很多同一陣營的戰友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戰友手中。
面前的士兵胡亂揮舞着刀劍，竭盡全力護住全身，一個黑影卻在刀光劍影里肆意的遊走着，士兵的刀鋒甚至連黑影的黑色披風都摸不到，那黑影右手輕輕一刺，一把明晃晃的唐刀瞬間出鞘，輕而易舉的擋開士兵阻擋在面門的刀，硬生生從士兵的左眼插了進去，瞬間，慘號聲震耳欲聾。
“在那裏。。。”無盡的呼喊聲讓東方有些煩悶，他抖一抖被鮮血染了一塊紅色的披風，看着面前襲來的敵軍，冷笑一聲，一聲斷喝，左腳蹬地躍起，順着上半身的旋轉，右臂長舒，刀鋒精確無比的劃去，那最前面的一條士兵一色清被唐刀划嚇了眼睛，東方乘機沖入亂軍之中，熟練的躲過來襲敵人的零星反抗，右臂的長刀肆意的在敵人的身體上開着一道道深口，，隨着一陣陣血霧的散開，沖在最前面的人早已倒在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有些東方手下留情，沒有傷及要害的胸口一起一伏，話都已經疼的說不出來了。
“嘩”東方隨意一刀，把旁邊燃燒的營帳砍的支離破碎，飛散的火星照亮了他被黑色斗篷遮住的眼，英俊至極的臉龐上卻掛着一隻血紅的右眼，瞬間，僵持的士兵全都無力的顫抖起來。
異瞳紅眼。。。
這個殺手的面貌是在全體軍人中間流傳開的，被譽為死神的先行者。。。
看着面前的士兵已經沒有了鬥志，東方隨意的聳了聳肩，大步向士兵的陣型中間走去。
面前的士兵都像躲避瘟疫一樣紛紛讓開，給東方讓出一條路。
東方就這麼大步走着。
隨着他的前進，四周的營帳都彷彿是被他的氣場所震懾一般，紛紛倒塌，形成一個奇異的畫面。
四周的喊殺聲已經靜了下來，幾個黑影在燃燒的營帳中間熟練的閃動着，在士兵們還沒意識到他們的存在時，便已經齊齊站在了東方的身後，手中都拿着染滿鮮血的刀。
這個集齊的動作還沒有持續三秒鐘，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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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黑影便彷彿化作黑夜中的蝙蝠一般四散而去，四周的士兵已經被完完全全的嚇倒了，根本站不起來。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從對面的高山上衝下大概五百人，高舉着長槍，向他們的胸膛戳去。。。
“喂，想什麼呢？”嫣落櫻嗔怪道。
“沒什麼。往事罷了。”仍是輕描淡寫，東方隨意的抖了抖身上的白衣，腰間的四把唐刀露了出來，隨即便被東方用衣服遮住了。
“四把刀？”嫣落櫻驚訝極了，“二刀流不一般就是人的極限了嗎？”
“誰和你說的？”東方皺着眉問道，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嫣落櫻完全不能反駁。
“你。。。難道能一次性使用四把刀嗎？”嫣落櫻憋了半天問道。
“你以後就知道了。”東方仍然是頭也不回，就這麼機械的向前走着。
“你怎麼這麼冷啊，跟你說話好累。。。”嫣落櫻已經被他的語氣弄煩了。
“那你就別和我說話，我也沒求着你說話，你安靜一點少惹點事對我們都好，不要以為你嫣家是皇權的掌握者之一就可以。。。”東方突然閉上了嘴。
嫣落櫻和東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方才鬆了一口氣。
“抱歉，我有點情緒化，剛才心情有點亂，”東方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情，接著說，“我知道你想問為什麼我知道的這麼多，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還是把這些話憋在心裏，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好。。。”嫣落櫻複雜的看了東方一眼，隨即背過身去，不在說話。
自己奔波多少年了？
嫣落櫻與自己的對話讓他不由得想到這個問題。
從三歲，到如今，自己一直都在奔波勞累，看透在宦官專橫，看盡了民不聊生。
世間的蕭瑟，東方已經參透了。
那麼
自己是不是已經有把握粉碎那些過往呢？
不管怎麼說，不管還要走多遠，
京城，我東方麟耀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