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疤痕
“關墟村失火？”
這件事碧羽倒是有些印象，貌似還因為這件事，關墟村今年來修道的人非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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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墟村失火與張平又有什麼聯繫呢？”碧羽疑惑道。
念衾也不打算瞞着了，他意識到多一個人或許對此事的突破更有幫助。
“實不相瞞，張平是我爺爺的摯友，而關墟村失火前，張平還曾來拜訪過我的爺爺，我想着他或許知道其中的一些隱情。”
“原來如此。”碧羽若有所思，“但是張平這人可不是什麼好人。”
張平一直在為千機閣做事，前些年因為私自飼養禁獸，導致不少無辜弟子傷亡，就被逐出了師門，他如今在仙陸算是一個人人喊打的形象了。
不過這些東西，就是碧羽不說，念衾都打聽到了，但這一切又和關墟村有什麼關係呢？
“那日關墟村走水，如果我不曾離開過關墟村，或許還能救下我爺爺。”念衾的眸光黯淡了下來。
他不止一次想過，要是他當時讓爺爺和他一起上山尋找陳福，爺爺是不是就不會出什麼意外了……
碧羽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安慰道：“你也不用過於自責，關墟村失火一事，其實掌門她們都還在查，如果你爺爺他們還在，她也一定會盡全力救下他們的。”
許久，念衾嘆了口氣，露出來難得的一抹笑容。
—
鑒於之前新弟子們下山值崗出現的嚴重後果，南詩逸決定將小弟子的訓練修行抬上日程。
那日，她第一次對許月玲嚴加警告道：“我說過不可以讓沒有接受過修行的新弟子出任務，你是將我的話當作耳旁風了？”
許月玲沒有反駁，只是看着窗外的梅花，居然在這個季節開放了。
“師妹終究是師妹，一點都未曾改變過。”
面對着許月玲的答非所問，南詩逸有些惱火，但身為掌門，她不能將喜怒形於色。
“師姐也是。”南詩逸拂了拂袖子，轉身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許月則是坐在了她的身旁，兩個人像極了以前練功時，中途休息的樣子。
那個時候，她們將對方視為摯友，無話不談。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變得如此陌生。
“是因為江靖塵，所以這些年來，你才一直看我不順眼吧。”許月玲看向南詩逸，表情淡淡的。
可南詩逸只是搖了搖頭，望向剛剛許月玲看去的那幾棵梅花。
“那到底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兩種人。”南詩逸回應道，“你以容掌門的話奉為宗旨，認為江靖塵身為魔王之子，所以他就是壞人。”
“難道不是嗎？魔王當年殘害了多少修士，做了多少惡，江靖塵身上流着他的血，你怎麼保證他日後不會走上魔王的老路呢？”
許月玲越說越激動，她也知道這件事若是不說開了，她們會一直這樣下去。
“所以，我才說我們是兩種人。”南詩逸平心靜氣道，“我和江靖塵並肩作戰，一起銷毀魔石，我深知他的為人，他的品性。”
兩個人陷入了當初那番焦灼的境地，各自有各自的看法，誰也不服誰，全然沒有發覺此刻門外多一個人。
念衾本來是想給南詩逸請個安，然後開始正式的修行。
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敲門，就聽到了裏面傳來辯駁的聲音。
事先聲明，他是沒有想要窺探師傅私隱的意思的，只是在門口吼着，但隨時間流逝，她們的談話聲實在太大了，他多多少少是聽到了一些。
知道“江靖塵”三個字出現，他才開始認真聽了起來。
不聽還好，一聽他的頭就更痛了。
隱隱約約聽到什麼魔王之子，魔石……
他覺得視線開始模糊了起來，便想先行離開，但還沒有走幾步，整個人就跌坐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
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四周傳來了一股很好聞的味道。
他微微睜開眼，看着周圍的一切，和自己那間簡陋樸素的屋子完全不一樣。
這個地方是雅緻的，帶着香氣的，每一個角落都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
“醒了？”一道明快清麗的女音響起。
念衾這才警惕地馬上爬了起來，先是抹了抹臉上的鐵面具，發現沒有被拿下來，然後再看向了那個說話的女子。
那女子是背對着他的，似乎是在吃着果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來。
“你是？”念衾問道。
“你膽子也是大，居然敢偷聽南詩逸和許月玲說話。”那女子又啃了一口果子，說話時有些含糊。
突然，那女子的手腕一動，從桌子抓起一個果子，就朝着身後的念衾拋去。
念衾反應也很快，一下子就接住了。
“還是靈山好，這種七七八八的果子多得很，就是沒飯吃也餓不死。”女子自顧自吃着，不管念衾有多少疑問。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又為何在這裏。”念衾看了看四周，“這是什麼地方？”
聞言，吃果子的少女停下了啃食的動作，緩緩轉過身子，道：“這裏是雨榭閣啊。”
念衾看着女子的容顏慢慢顯露出來，心頭莫明生出一抹慌張之感。
“楚弦？”
“你說什麼？”
“你是不是楚弦？”
女子直接站了起來，慢慢走近念衾，面上的表情似是驚喜，但又不像。
“你怎麼知道，你見過我？”
楚弦伸手，碰了碰念衾的面具，差點沒有把念衾嚇一跳。
只見念衾直接往後挪了一下，將臉別開了。
“躲什麼躲？”楚弦不解。
“我面目醜陋。”念衾回道。
“那又如何？”楚弦繼續問道。
“會嚇到人？”念衾迴避道。
“你怕什麼，我見過更丑的，你這個應該是火燎的吧。”
什麼！
念衾渾身的汗毛似乎都豎了起來，渾身的血液都有些冰涼了。
“你說什麼？”念衾的語氣漸漸沉了下來。
楚弦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見這個男的磨磨唧唧的，便冷聲道：“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你的傷疤，應該是小時候留下的吧。”
瞬間，屋內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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