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邪祟出沒

第一百零九章 邪祟出沒

念衾站在門口,手裏的葯碗發燙,可他的手就好像一點直覺也沒有。

許久,他才感受到了手心的滾燙,急匆匆地將葯碗放置在了石桌子上。

剛剛那個女子,他先前在玉隱村見過,還問了她張平的事情。

她會不會全部告訴南詩逸……

念衾焦急得好像熱鍋上面暈頭轉向螞蟻,此刻正在他的心頭上遊走。

他又再次捧起那碗湯藥,走到了門口,朝着裏面說道:「師傅,葯已經好了。」

「進來吧。」

裏屋傳來了南詩逸的聲音。

近日靈山下面的凡間地界又開始不太平,據說是不知道哪裏來的邪祟,一到三更半夜就開始在街頭遊盪,若是碰上了人,就會和發了瘋似的朝人撲過來,死命地撕咬成一塊一塊的。

第二天清早,便是一攤血跡,一片狼藉。

靈山派和南山派離得近,因此雙方都有所禍及。

所以這些日子,兩個門派都會派人下來鎮壓邪祟。

但奇怪的地方就是,這些修士們下來以後,反而就沒有什麼邪祟出沒了。

而只要修士們又返回了,那些邪祟們就又出現了。

後來乾脆就輪流,每個修士都輪流站崗一樣守着,讓那邪祟沒有出來的機會。

本來新弟子是不需要排的,但許月玲卻不然。

「又不是一次就輪一個人,有那些資歷較高的前輩們在她們怕什麼?」許月玲不以為意道,「再說了,最近邪祟不是都不出沒了嗎,讓他們去感受一些出任務的緊迫感也沒有什麼不好。」

其她人也覺得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也就默認了。

只有南詩逸南詩逸還有所顧忌。

「但是這些新弟子們還未接受過系統的修鍊。」其中一個長老慢悠悠說道,「要是哪天真的碰到了邪祟,你負責?」

這位長老命叫劉瑩,是曾經雨榭真人座下的徒弟。

說起來,她還是楚弦的師妹。

她看着許月玲有些慍色的臉,依舊那副淡淡的神情。

「難道不先通報一下掌門?」

許月玲知道她這是話裏有話,直接回道:「那如果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要稟告掌門,那還要我們做什麼?」

兩個人各自暗戳戳地較量,但奈何這個劉瑩的權利沒有許月玲的大。

首先她們的師傅就不是一個階層的,其次,她親愛的大師姐楚弦叛出了靈山。

「那月玲師姐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吧。」說完,劉瑩便離開了。

又是一個黑夜,由於邪祟不定時出沒,大傢伙到了夜色深了的時候,基本上就都回了自己的家裏。

於是早早的,街頭便沒有了什麼人。

「這個地方怎麼冷冷清清的啊……」徐九娘本來住在瓊山地界底下的徐州,到此地是想過來尋親戚的,但此情此景,到底讓她有些怕。

她本來想找一家客棧住下,卻發現,幾乎所有客棧都關門了。

「怎麼回事兒?」徐九娘繼續走着,背着包袱,一步步地尋找着別的客棧。

「小姑娘,穿花衣,件件花衣真美麗……」

耳邊傳來了孩子的歌唱聲,這讓徐九娘停下了腳步。

她突然有些想念遠在徐州的女兒,要不是她那個丈夫天天大罵她,打得她經常起不來,她也不會狠心拋下女兒過來。

真不知道那個畜牲對她的女兒怎麼樣,這可是他親閨女啊!

「娘,你為什麼要丟下我……」

那道女童的聲音又傳到了她的耳邊,這讓徐九娘不禁四處看去。

「二丫的聲音!是二丫頭!」

但她轉念一想,二丫頭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她不是遠在徐州嗎?難道是那個挨千刀的丈夫把她帶來了?找她算賬嗎?

她有些怕,一邊跑着一邊念叨着:「你能不能放過我啊!」

可跑了不知道多遠,她就感覺到眼前有一個小孩兒的身影。

等她看清楚那個孩子的樣子時,她直接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二……二丫……」她看着二丫,渾身濕漉漉的,頭上的小辮子原本是她走前給她系的,現在掉了一個頭繩。

「娘,你為什麼不救二丫,為什麼不救二丫啊……」

徐九娘嚇得連連後退,因為此刻的二丫面色慘白,後腦勺還往外滲着濃血。

就像陰間的厲鬼。

二丫見母親一直後退,似乎是有些生氣,直接朝她跑過來。

徐九娘踉踉蹌蹌爬起來,也是直接回頭,跑了個無影無蹤。

可她一邊跑,一邊又覺得,自己是二丫的母親,母親怎麼可以害怕自己的孩子,二丫剛剛那個樣子一定是有話想和她說的。

於是她忍着內心的恐懼,直接向著原來的地方跑去,卻發現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人了。

「二丫……」徐九娘叫道,語氣有些顫抖,「娘在這兒呢,二丫,你出來吧。」

「二丫……」

「嚓」得一身,一隻巨型野鬼從那房子後頭的灌木叢里跑了出來,直接將徐九娘撞到了地上。

「啊!」

徐九娘瘋狂掙扎,但那野鬼像是有無邊的大力,將她牢牢禁錮在地面上,一雙手陰森森的白,細,長,那長度足足有三尺,就帶着那尖銳的直接,一道一道地劃在徐九娘的身上,每一道傷痕劃過以後,還能看到肉眼可見的血珠。

僅僅只是一刻鐘,徐九娘徹底沒了動靜。

次日,當大家看到地上這一片狼藉后,都着實嚇了一跳,頭體分離,一地碎肉,這麼一看,已經完全分辨不出這具屍體的主人的外形特徵了。

有那麼幾個婦女湊上前去看,更是瞬間嘔吐了出來。

在靈山派和南山派的修士還沒有到之前,誰都不能亂動這具屍體。

所以大家還是很守規矩地劃分界限,等着人來。

「這是……」

先來的是南山派的弟子,他們只是初步地觀察了一下屍體的四周及死者的致命傷。

「我覺得,這應該不是什麼鬼魅。」洛華羽看了看,「鬼魅一般是食人精血,屍體也會呈現出一種比較乾枯的狀態。」

「而這具屍體,全身上下,都是被強力撕扯的,跟被野獸襲擊了一樣。」

「莫非是什麼凶獸?」一旁的鐘駿問道,「但是自從邪神死後,上古四大凶獸直接就被封印,沒有那種至陰至邪之物,又怎麼能召喚凶獸呢?」

正當南山派幾個人正在討論這個問題時,靈山派的人來了。

為首的正是許月玲的座下首徒蕭雲衣,而她的身後,是幾個面容稚嫩,估計是今年剛來的小弟子。

「什麼凶獸啊?你們有點常識好不好。」蕭雲衣不以為意道,「要是凶獸在這邊,你覺得現在死的還只是她一個嗎?」

蕭雲衣一說完,後面幾個小弟子馬上跟着點點頭表示贊同。

這也是為什麼蕭雲衣為什麼會選擇帶這幾個小鬼出來了。這種被人追捧着的感覺總比被那個老成的碧羽不停回懟來得好。

「切,這麼懂今天怎麼還遲到……」

洛華羽有些不爽,小聲抱怨道,但是這聲音,足夠讓蕭雲衣聽見了。

「誰知道這邪祟都這麼久了還會來犯啊!為了逮這麼個玩意兒,大家都不用修行了?」蕭雲衣說道。

自從邪祟開始來犯,南山派和靈山派就是輪流着派人來督察,而昨日,正好是靈山派,卻因為她們覺得沒有什麼,讓邪祟鑽了空子,死了一個人。

「我說你蕭雲衣還真是厲害,推卸責任還推卸得這麼清新脫俗。」洛華羽羽不滿道,「如今死了個人,我看你怎麼和你們師門解釋。」

「那還真的輪不到你們操心,今日我就帶着各位,一同駐守在這邊,我倒是要看看那個邪祟是何方神聖。」

約莫過了幾個時辰,天色也暗了下來,幾個人開始在那邊打盹。

駐守的宅子只有一間房,所以蕭雲衣進去之後,其她人就留在了外面。

這個季節正是深秋,加上衣着單薄,幾個女孩子待在外頭還是有些冷的。

「害,真的好冷。」其中一個女弟子說道,「怎麼就這麼倒霉,第一天出任務就要挨凍。」

「挨凍還算好的了。」另一個比較年長的女弟子頓了頓,「你難道沒有看到今天那個女人的慘狀嗎?渾身上下一塊兒好肉都沒有了。」

白日裏那具女屍,的確十分凄慘,讓人一回想起來就覺得慎得慌。

「要是那邪祟來了,咱們幾個不會武不會劍的,怎麼跟它斗啊!」

想到這裏,她們瞬間覺得,還是挨凍來得更好一些。

那邪祟,可別在這個時候出來。

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幾個小弟子互相取暖,依偎着小憩。

突然,草叢裏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瞬間驚醒了那個最為年長的女弟子。

她推了推旁邊的幾個姑娘,讓她們保持清醒。

「聽到什麼聲音沒?」她問道。

「什麼聲音啊……」其她小弟子揉了揉眼睛。

而那草叢裏面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這讓幾個姑娘馬上起來了。

她們警惕地看向那個草叢,渾身緊繃著。

「你去叫一下蕭雲衣師姐,動作輕一點,其她人都不要輕舉妄動,悄悄撤離。」

她們自知若是邪祟來臨,自己定然是沒有辦法招架住的,而且在這邊只有一個蕭雲衣資歷高一些,若是她也束手無策,恐怕真的就要把小命交代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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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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