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尹峰沒想到區區兩人能抵幾百人,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旁邊心腹見狀不對,緊緊地拉住他,懇切地勸阻,“山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走吧!”
尹峰甩開他,怒吼:“走什麼走!老子非將這幫狗賊頭顱砍下懸挂山門前不可。”說罷,朝周圍人喊:“眾人聽令,取賊人首級者放爾自由,予爾副門主之位,賜爾萬金。”
他這條件激起了眾人的殺伐之心,一瞬間那些下屬像是瘋狗一樣,不要命地往劍口上送,鬼面人還好,只是被層出迭見地瘋狗逼退了幾步。冷玥就明顯應接不暇,拿鞭子的手輕微顫抖,眉頭緊皺地看着人海。
“叛賊!”尹峰的劍劈頭蓋臉朝冷玥而來,她推開面前的人,慌張甩鞭子去擋,自身氣力本就比不上尹峰,又是慌忙之中出手更是難敵,於是在尹峰蓄力十足的劍鋒下,她整個人被震飛退了幾丈。
幸好任柯出手接住她,並以自身內力化解尹峰的劍力,她才沒傷及肺腑。
“主上。”冷玥神色慘白,愧疚的低頭。
任柯輕輕擺手,抽出了劍,將劍鞘遞給她,順手將她往後推了推,“歇着。”他聲音很輕,聽不出感情。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劍,向前一步,目光凜冽,目標是尹峰。
有道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兩位大佬一動手,周圍的人如割麥一樣倒下。血腥味蔓延,沐軒皺了皺鼻子,目不轉睛地看着,想等個時機。
他記得這一戰後,任柯在祁山養了半年之久,那就意味着,大佬在這戰里傷得很重。
尹峰感覺對手太冷靜了,好像對他的招數了如指掌,他每招都能被他輕而易舉地破解,他費力地抵着他的劍呵斥:“你是誰,為什麼對我祁山路數這麼熟?”
任柯一言不發,將他的劍彈回去,抽空轉身對鬼面人說:“伏誅者放,反抗者殺。”
聞言,鬼面人揮劍的動作頓了頓,斷劍離眼前人只有咫尺之距,看渾身在抖動的人,詢問:“伏誅嗎?”
那人被他劈來的劍嚇得抽氣,瞪着眼睛直跪倒在地,一看就是還未被訓練好的殺手,他後面的人就明顯比他成氣很多,當即一劍刺向他的咽喉,毫不手軟地殺了自己的隊友,而後兇狠地看向鬼面人,昭示了自己絕不伏誅的決心。
任柯將手中的劍使得天花亂墜,尹峰從右邊攻擊,他一甩手就將劍換到左手,且左手使劍也毫不費力,在尹峰還未適應他的速度之際,一個轉身他就又將劍換了過來。
在一片打鬥之中,鐵器碰撞聲刺穿耳膜,人叫聲連綿不絕,眼前如煉獄一般讓人驚恐。
沐軒作為一個新青年,實在是沒見過這等血腥的場面,本來是直勾勾看着任柯的,後來血流到了他腳下,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近面壁思過,在內心背誦二十四字核心價值觀,以此消減內心的血腥。
他這好不容易背得入迷了,忘卻了這一場殺戮,結果背上突然就受了一擊,火辣辣地疼痛感立即傳遍全身,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罪魁禍首冷玥,哪知下一鞭子又來了,他連忙往邊上滾,鞭子擊裂了木板又往右邊掃去,直接抽中了一個人臉上的面具。
那人是個中年男子,什麼時候在那的沐軒都沒發現,但看冷玥的反應剛才只是誤傷了他,他便舒了口氣。也知道了人在一邊躲,鞭從天上來,於是他猥瑣地靠近一點瑾行,以保平安。
“咚!”一聲巨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尹峰倒在他平日坐的寶座下,口吐鮮血,目光狠厲地看着任柯,口噴血沫,“你到底是誰?”
任柯依舊一言不發,轉身居高臨下地看着眾人,冷笑:“伏誅者放,反抗者殺。”他將剛才的話又講了一遍,這次的話比剛才更輕些,也更冷些,帶着些嘲諷的意味。
眾人蠢蠢欲動,尹峰以劍撐着起身,用力到面目扭曲,喊破了嗓子,“誰敢降!我九州門主早已接到線報,山外弟子也將到,誰輸誰贏還沒定論。”
此言一出,一群人又不知所措了。
而任柯似乎沒有一點想和他爭論這群螻蟻站位的興趣,垂眸看了看手中的劍。
沐軒看任柯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哪是養傷半年的傷重樣,打這大半天就頭髮亂了點,衣服上沾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血跡,比起尹峰頭髮散亂,衣服四處劃破的狼狽樣子,他不知道氣場強多少倍。
此事不狗腿,更待何時!
變態不保他,瑾行必定保他!
高風險,高收入!搞!
他說服完自己,撲通一下就跪了,扯着嗓子喊:“屬下願追隨主上千秋萬載!”
鴉雀無聲的中和堂里充斥着他狗腿的聲音,眾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任柯朝他的方向抬了抬頭,目光穿過層層疊疊的人,落在了他的身上。
外面突然響起噼里啪啦的腳步聲,還有兵器碰撞的聲響,尹峰突然放聲大笑,連噴了幾口血也抑制不住興奮,指着任柯張開血盆大口喊道:“我祁山各方門主到了,逆賊何處可逃?”
隨着他那刺耳的笑聲,一個白衣男子出現在門口,眾多狼狽之像中,他白衣如雪,面容白凈得近乎白瓷,昂首挺胸地走進殿內,腳踩過一灘血跡,帶了一路的紅腳印,最終停在了沐軒旁邊,掀開衣擺跪了下來,抱拳稟告:“主上,祁山已拿下。九州門主伏誅五人,拒降人三人已殺,雲州門主逃走在抓。”
那麼多位置他不跪,偏偏跪在了沐軒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