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呸,慫蛋!]
667站着說話不腰疼,沐軒正要說什麼,就聽到一聲巨響,回頭一看,兩個人從竹園裏摔了出來,滿臉吐的都是血。
[……]
慫還是有慫的好處的,沐軒按了按劇烈跳動的心臟,踮着腳往竹園裏看了看,除了那棵大樹真是一無所獲。
他的推測有理有據,任柯這種心裏有病的人,回到一個非常憎惡的地方,非要選擇住的地方那一定是心裏覺得比較安全的地方才對,所以他藏身竹園很有可能。
他一邊想一邊找個犄角旮旯蹲下,打算來個守株待兔。
可能是太困了,他竟然在系統嘮嘮叨叨的聲音下昏昏欲睡,等到一激靈醒來的時候猛然發現,天已經黑了。
667十分嫌棄地說,[你這種人啊,腦袋搬家估計都沒反應。]
沐軒掀開面具,揉了揉臉讓自己精神一點,站起身抖腿抖胳膊,“有人出來沒?”
[出來了你也喊不聽,有屁用。]
沐軒發現這破系統脾氣越來越大了,說話跟個鍵盤俠似的,讓人想錘爆它。
跟個沒腦子的鍵盤計較沒必要,於是他戴好面具,摸摸索索靠近竹園。
“李志遠出去沒?”
[剛走。]系統不耐煩地回答。
沐軒手心捏了把汗,這剛靠近竹園就見好幾個黑影竄進院子去,他立即停止了腳步,過了一秒,他看見一個黑影從院子裏的那棵樹上鬼鬼祟祟的跳下來。
他佝僂着身子走出了樹枝籠罩的陰暗之下,與那黑暗融為一體。
任柯在躲了一天一夜,尋找他的人不減反增,也對,他若殺得只是師爺或門主之類的或許他還有一線生機,只可惜他殺的是山主。
他現在不是人,是一塊敲門磚,誰得了他就能當上山主。
竹園能藏一時不能藏一世,祁山守衛森嚴,他決心殺那老東西之時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只是他還有太多事沒有做完,所以要拼一拼。
他聽着院子裏窸窸窣窣的聲音,抬腳沿着黑暗走,一抬頭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人,明亮的月光下他銀色的面具很顯眼,是殺手。
他自以為行蹤詭秘,行動輕巧,能發現他的定然不是等閑之輩,他將腰間的匕首握緊,準備出擊。
沐軒見他不動了,直覺他發現了自己。
四目相對,兩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剛才偷入院子裏的三個黑影出來了,任柯往後靠了靠,讓自己緊貼着牆面,讓身形不那麼明顯。
沐軒也連忙蹲下藏在草木后,直到那三個身影離開了后才躡手躡腳的靠近任柯所在的黑暗。
他前腳才踏入黑暗中就被一把匕首指着,匕首暴露在月光下,而持器之人完全隱藏於黑暗,若非離得近很難發現那個人的樣子。
沐軒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看着隱約可見的臉,低聲道:“別衝動,我是來幫你的。”
任柯聞言一怔。
[任柯目前擁有30%的良知值,根據市場調查,各大暢銷書的男主良知平均值是75%,宿主要感化攻略對象,喚醒他的良知到平均值方可完成任務。]
“……”
早點不說,現在才說,沐軒瞪大了眼睛。要感化一個黑化男主談何容易,讓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要了命了。
系統說完還不忘揶揄他,[讓你不聽我建議,活該!]
沐軒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任柯猶豫了片刻,將沐軒拉入黑暗中,匕首已經別在他的脖頸間。他身受重傷,氣息不穩,又有些緊張,故此手有些微微顫抖。
匕首觸碰皮膚的冰涼感讓沐軒悲傷的情緒消散殆盡,他求生欲極強,連連道,“你手別抖,我真是來幫你的。”
任柯微微蹙眉,哪管他說什麼,匕首劃破了他的皮膚,血液流到手上,他陰沉的問:“祁山現在誰做主?”
沐軒汗毛豎立,神經緊張沒感覺到疼痛和血液流淌,老老實實的回答,“沒……沒人做主,還亂。”
任柯繼續問:“山門是誰守?”
“不知道。”
“祁山現在有多少門主在?”
“不知道。”
沐軒一問三不知,逐漸感覺到脖子疼,汗毛豎立,“我真是要幫你。”他說完自己都覺得可笑,什麼都不知道還幫人家,太假了。
任柯停住了手,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霜,悶聲道:“把衣服脫了,面具腰牌留下。”
“……”
沐軒哪敢說不,非常迅速的將衣服脫下,要脫褻衣的時候腦袋一疼,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任柯嫌棄的擦了擦手上的血液,把匕首插回腰間,撿起地上的衣服披上,還有面具和腰牌。
腰牌的確是祁山特有的,刻有蘭草和只有用手細細撫摸才感受到的紋路,上面刻着排號——七九,只是刻法和常見腰牌不太一樣,這個好像是白色的紋路且手感不一樣。
任柯微微皺眉,他竟不知祁山有這樣的腰牌,此刻也不是細究的時機,他戴上面具往外走。
祁山夜晚守衛最森嚴,尤其最近是非常時期,巡視更是頻繁,他好幾次躲藏不了,面對黑壓壓的面具人,他做好了攻擊起勢,只是那些人在看到他腰牌後行禮後繼續巡視。
祁山以武為尊,能者上位,能攀上山主的關係也會讓人高看一眼,而他剛才打暈的人,不管從他的行為舉止還是言語上都感受不到他武功高,或者有身份。
任柯按了按腰牌疑惑的往前走,突然的被人堵住了去路,他渾身一怔,手撤開露出腰牌。
“小先生,你怎麼變樣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