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討債
馬守信的弟弟馬朝義從小就調皮搗蛋，到處打架鬥毆，這次馬守信讓他去收債，也是想讓他鍛煉鍛煉，別整天舞刀弄槍的，放着家裏的生意不管。
馬朝義收拾妥當，臨行前，來向母親告別。馬朝義的母親正在偏堂，虔誠地跪在佛像面前念經。
馬朝義輕聲道：“娘，哥讓我去兩江省收賬，我要走了。”
母親說道：“咦，出門收賬啊，不是打架？好，娘知道了。娘剛在佛祖面前為全家人祈福，佛祖會保佑你的。朝義，快過來，給佛祖磕個頭。”
馬朝義看了看佛像，想笑，可還是忍住了，道：“娘，這不過就是個泥偶，我還怕它掉下來摔碎呢，你還指望它保佑我？你少操那個心啦，我走了。”
母親斥罵道：“朝義，不可對佛祖無禮，你這小孩子脾氣，老是不改。”轉身又對着佛像道：“佛祖莫見怪啊，小孩子不懂事，你千萬不要怪罪啊。”馬朝義懶得理會，轉身走了。
兩江省是個好地方啊，雙江匯聚，往北接京城，往西連三省，往南通江南省，往東出海，商業發達，民風開放。皇上封了三皇子華士容在兩江省首府臨江做臨江王。
臨江王生活奢侈，王府里豢養着一大幫人，靠朝廷給的那點俸祿總是入不敷出，為此偷偷地跟臨江府的商人合作做海上走私生意，獲取高額利潤以維持王府日常運作。
馬朝義一路奔波，趕到了臨江府，只見到處人頭涌涌，酒樓客棧錢莊賭坊青樓絡繹不絕，比京城更能體會到繁華的氣息。
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馬朝義找個客棧先住下，找人打聽打聽欠債人許招炎的住處怎麼走。
這許招炎在臨江府也是個富裕人家，知道他的人不少，很快馬朝義就把詳細地址打聽好。當下馬朝義決定休息一晚，第二天再登門拜訪。
馬朝義拿着許招然的借據去許府收賬。這許招炎雖然有錢，可卻是個無賴，當初去京城進貨，厚着臉皮借了馬行空五萬兩，卻一直借口不歸還。此刻許招炎面對馬朝義上門，倒也客客氣氣招待，認賬，但就是不還錢。
許招炎道：“馬老弟，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最近資金周轉有點困難，要不你先回去，等我資金周轉過來了，馬上還你。”
馬朝義道：“許老闆，你這是哄小孩呢，我來之前都已經打聽好了，許老闆最近賣茶葉賺了不少錢，現在你卻在我面前哭窮，太不厚道了吧。”
許招炎尷尬地笑笑道：“馬老弟啊，那不過是賺點小錢，勉勉強強剛好夠生活啦，我看這樣吧，給我幾天時間，你讓我湊湊。”
馬朝義道：“好，許老闆，那我三天後再來。”
三天後，馬朝義來到許府。許招炎道：“馬老弟，真是辛苦你啦，大老遠從京城來這裏一趟，不容易啊。我這裏湊了三百兩，你先拿着，剩下的容我再想想辦法。”
馬朝義拿着銀票，看着許招炎，冷笑一聲道：“三百兩？許老闆，你這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許招炎道：“馬老弟，你別看我人前風光，其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我也不是不想還，只是一時半會也沒那麼多啊。”
馬朝義道：“那好，許老闆，我就再給你兩天時間籌錢，兩天後你把剩下的錢一次性給我。”
許招炎道：“好說，好說，馬老弟慢走啊。”
看着馬朝義離去，許招炎撇撇嘴，不以為然。
兩天後，馬朝義再次來許府，許家門童告訴馬朝義：“老爺去江南省談生意了，臨走前特意交代，他要去個十天半個月，要是馬老闆願意等的話，那就等他回來，到時候再談還錢的事。”
馬朝義聽了，抬頭看着許家大府的門匾，冷笑一聲，說道：“好。你轉告你們老爺，我等着。”
馬朝義四下打聽，知道有個叫黃庭玉的商人，跟許招炎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黃庭玉有個結拜兄弟趙凱，是個黑道的人物，也許他能幫得上忙，馬朝義決定先去拜訪黃庭玉。
馬朝義到了黃府門口，呈上拜帖。黃庭玉心道：這馬朝義的父親馬行空是京城有名的富商，認識不少朝廷的官員，自己結識一下他兒子也好，對我沒有壞處。於是吩咐下人請馬朝義進來。
馬朝義和黃庭玉兩人見面，客氣了一番，馬朝義直入正題，向黃庭玉敘說許招炎賴賬的事。
黃庭玉早就對許招炎不滿了，道：“許招炎那就是個王八蛋，無恥之徒。以前我剛做生意的時候，他跟我合夥，結果把我坑了，我就再也沒有跟他合作過。現在他又處處跟我作對，搶我生意，一想到他我就火了。”
馬朝義道：“聽說黃老闆有個兄弟叫趙凱的，不知道能不能介紹我認識一下，幫我討債。”
黃庭玉道：“沒問題，我現在就叫人找趙凱過來。”
不一會，一個魁梧大漢，趙凱來了。趙凱聽了黃庭玉的話，道：“既然是大哥開口了，我幫這個忙。”
馬朝義許諾道：“要是收回了債，事成之後給趙兄兩萬兩的辛苦費。”
等了半個月，許招炎倒真的回來了，趙凱派人通知馬朝義，準備收債。
馬朝義道：“這老傢伙終於回來啦，我還以為他死在外邊呢。”
馬朝義跟趙凱約定晚上吃飯的時間一起去許府討債。這個時候許招炎在家。
趙凱帶着十個手下跟馬朝義去許府，先派人守住前後門，防止許府的人逃出去報官，自己帶兩名打手和馬朝義進許府。
許招炎此時正在和家人優哉游哉地吃飯喝酒，見馬朝義和趙凱進來，倒也淡定。原來他請了兩位保鏢，他覺得趙凱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根本就不需要在意。
許招炎道:“馬老弟，你竟然還沒走啊，真有耐心啊。看你帶這些人來，莫不是要恐嚇我咯？”
馬朝義道：“許老闆，我只問你一句，還不還錢？”
許招炎道：“本來想還的，不過現在我被你嚇到了，又不想還了。”說完，對身旁的兩個保鏢道：“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馬朝義對趙凱道：“趙兄你們不要動，讓我來。”
趙凱遲疑地看着馬朝義道：“這兩傢伙看樣子會點功夫，你行不行？”
馬朝義毫不搭話，直接上前跟兩保鏢開干。這馬朝義從小打架，實戰經驗豐富，又勤奮好學，拜了一些教頭學藝，倒也被他學到不少真功夫。
幾個回合，馬朝義跟兩名保鏢打得有來有往。馬朝義再一發力，許招炎請的兩名保鏢就堅持不住了，被打趴下起不了身，這下把趙凱和許招炎都看愣了，想不到馬朝義這麼厲害。
許招炎這時才害怕起來，想到要逃，剛起身卻被馬朝義一把按回飯桌，其他人嚇得趕緊遠離飯桌。
許招炎陪笑道：“馬老弟，有話好說，不要動粗嘛，大家都是斯文人，我馬上還錢，馬上還錢。”說完趕緊叫了他的夫人：“快去取銀票來。”
許夫人趕緊回內室取銀票，回來交到馬朝義手上。馬朝義拿到銀票，許招炎鬆了一口氣，只盼着馬朝義和趙凱早點離開。
馬朝義冷冷地看着許招炎道：“這就完了？利息不用算的嗎？”說完一手掐開許招炎的嘴，一手抄起桌上的酒杯塞進許招炎嘴裏，拿起酒壺就往許招炎臉上狠狠地砸過去。許招炎嘴裏的杯子一下子被砸破了，碎片在裏面割得他滿嘴鮮血直流。
馬朝義道：“這就當是利息，讓你長個記性。”說完和趙凱等人離開了許府。
許招炎是打掉牙齒往肚裏吞，捂着嘴巴發誓，一定要報此仇。
馬朝義和趙凱離開許府，馬朝義拿出三萬兩給趙凱，以作酬勞。
趙凱道：“馬老弟，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好兩萬嗎？你怎麼給我三萬？”
馬朝義道：“我說的兩萬是給你的，這一萬呢，是給弟兄們的。”趙凱拿着銀票，看着馬朝義，突然間他有點佩服馬朝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