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嚇哭
看着那人突然低下來的臉,樓芷嚇得再次轉過頭去。
“啊!救命啊!吃人啦!嗚嗚嗚~救命啊~”樓芷腦袋裏一片空白,全身努力掙脫着,閉着眼睛大聲呼喊着。
一邊掙扎着,一邊觀察那人到底要幹什麼。如果真的要把自己當做食物吃掉,那打掉他的牙齒行不行?應該可以,牙齒掉了還怎麼吃東西?就這麼辦了,集中意念,再次把頭轉回去,看準時機才好出手。
但樓芷把頭從左邊轉回來的時候,只見那人低着腦袋趴在自己肩旁,那人雙手分別握着自己的雙手手腕壓在床上,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偏頭過去。
只見那人的腦袋就在自己眼前,髮絲順着側顏落下,有幾縷還落到自己臉上,不由動了動臉,把它弄下去,只是好死不死,那髮絲竟落到了自己衣領里脖子上……怎麼那麼癢,還好扎。
嘶~感覺右手手腕一疼,樓芷立即偏頭看過去,只見那人的腦袋就在自己肩膀旁邊,正低着頭用自己的一顆牙齒咬進了自己的手腕上!而原本那人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往上移了位置,變成了握住自己的手臂。
樓芷驚了,“你你你你!你幹嘛!你真的會吃人啊!啊!救命啊!我真的不好吃啊,求求你放了我吧!”
可能是那人良心發現了,只見他慢慢抬起頭,那咬進自己手腕里的尖銳的牙齒也慢慢離開,隨即便見自己的手腕上立即往外開始滲血,直至形成差不多一個黃豆大小的血珠,隨即便住了。
樓芷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手腕上的那滴血,再看看那人的側顏。剛想開口便見那人嘴角一揚,樓芷目光一緊,心裏一急,心中大喊,不好!
只見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把頭低了下去。樓芷嚇得一動不敢動,心裏又是好奇又是震驚又是慌亂,一瞬不瞬地盯着身旁眼前這人。
只見那人再次把臉湊近自己的手腕,伸出舌頭,舔了舔被咬出來的那滴血。樓芷只覺得手腕一濕,一陣柔軟傳過,之後便是酥酥麻麻的感覺,連忙抽手,但還是抽不回來。
見那滴血消失了,隨即出現了一個殷紅的小點,在手腕上顯得異常鮮明。
掙扎無果,只能忍住心裏強烈的異樣,緊張的看着那人。
而那人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一臉平靜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眨眼間,那人又面帶笑意,湊了過來,樓芷嚇得頭往後縮了縮,“你你你你!你還要幹嘛!”
“你猜~”那人似乎很愉悅,充滿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樓芷只覺得耳朵被一股熱氣拂過,很燙。
但心裏又開始慌亂起來,完了,該不會是真的要把自己吃掉吧!
看着這近在咫尺充滿笑意的面容,樓芷一直知道這人長得很好看,但沒想到,就算距離這麼近也挑不出任何毛病,那凌厲的眉毛,清澈幽黑眼眸。只見那人的左眉前還有一顆小小的痣,如果不近距離的話肯定發現不了。不過這顆小痣也不難看,反而還給眉眼處增添了幾分活潑。
還有那高挺的鼻樑,薄而好看的嘴唇……就算離得如此之近也還是這麼好看,難怪有一句話叫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過那牡丹花比起這人來似乎都遜色了呢。呸呸呸!想什麼呢!
“你你你,咱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來來來,你先放開我,我們起來再說!”一臉討好道。
而闌風則一臉興緻勃勃地看着自己床上的人兒,明明慌得一塌糊塗,卻還要強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擺出自認為很兇的表情,說著最慫的的,跟自己小心翼翼的打着商量。看着身下這人的模樣,不由感覺心裏一暖,似乎幾百年來只有此刻的心臟才是活着的。
想到此,闌風感覺自己的嗓子似乎有些發癢,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身體裏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爆發出來了,握着那纖細手腕的大手,不由緊了緊,身體似乎着魔了般不受控制的往那人身上湊過去。
而樓芷感覺自己的嗓子都說得得冒煙了,掙扎的力氣也用盡了,而且感覺現在還更是掙脫不開了。萬分無奈,只能慢慢轉過目光,微微偏過頭去。只見那人的臉色,剛剛還帶着笑意,一副還能好好商量的模樣;現在卻是面無表情,眼神里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就像草原上的狼已經鎖定了自己的獵物,一副必得的模樣,眼眸里似乎還有熊熊烈焰。
而之前獸形的耳朵、牙齒,還有尾巴,不知何時消失了。樓芷看着那人的表情,不由咽了咽口水,現在是真的慌了。掙扎無果的挫敗、劫後餘生的欣喜、被人戲耍的羞怒,還有此時真正的恐慌……各種情緒交雜而來,一時沒忍住便感覺自己鼻尖一酸,眼眶一濕。
樓芷偏過頭不再看那人,眼淚立即便從眼眶裏落了出來。順着眼角劃過臉龐,最後落到身下的墨色床褥上暈染開來。
而那男子似乎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身子僵了僵,立即起身下床。看着床上哭得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人兒,心裏不由劃過一絲懊惱。
“你……你你別哭了好嗎,我錯了,我承認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開這樣的玩笑了!原諒小的行不行啊~”不由放低聲音,語氣緩和地說道。
而自己看着床上越哭越凶的的人,心裏不由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似乎她哭的越凶,心底那異樣的情緒也壓得越發闖不過氣來,這是生病了嗎?
而樓芷此刻越想越委屈,憑什麼啊!這人怎麼那麼愛欺負人!還愛騙人,騙人就算了,居然還騙自己說要吃人!我看那人就是個騙子!騙子騙子大騙子!
扯過一旁的被褥,蒙過頭頂,不理那人。
闌風看着床上用被褥把自己包裹起來的人,又無奈又好笑。以為披個被子就看不到了嗎?不由被逗笑了,但又不敢發出聲音來,生怕又被那被子裏的人兒聽到,定要再次生氣了。
只見一座華麗空曠的寢殿內,一墨袍男子眉目含笑地站在床邊,柔和的看着寬敞大床上的那一小團被褥。
而男子嘴角的笑意,則比灑遍滿室的晨光還要溫暖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