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回憶下

半年多，“丐幫”中“收留”的孩子越來越多了。斷手斷腳已經無法給人們帶來新鮮感。

它們開始製造更有趣的東西。

因為東方安是個很聽話的小孩子，所以沒被忌諱，他看着那群“人”給搖錢樹們注射藥劑，然後慢慢削去大姐姐身上的肉，撕去半月大的孩童的皮，貼上狗皮……

東方安始終縮在角落，神情漠然。眼睛半眯着，似乎是不敢看。

只是為了看得更清楚罷了。

看的更清楚才能知道他們哪裏有破綻，什麼時候最容易放鬆警惕，哪個時刻……最有可能逃。

逃不出去也沒關係，被直接打死總好過生不如死。東方安垂下眼帘，聽着“白骨精”的哭聲與尖叫如此想到。

逃不掉的，無論離開還是死掉，都做不到。

高大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按住他。

“一小瘸子還想逃？”滿是疤痕的臉扯出一抹冷笑：“王哥，咱就用這個試試新葯怎麼樣？半年多了還能想着逃，意志力一定挺強的。”

失去一隻眼睛和耳朵的人不置可否。男人當他默認，轉身取了一支淡藍的藥劑。

細長的針扎入東方安體內：“這葯可以激發身體潛能，得到什麼超能力，就算沒有也會大幅度提高身體素質，說不定腿還能好，小東西你可賺大啦！”男人開心地笑着：“到時候把你賣到斗獸場，還能給你個痛快。”

東方安無暇管他，全身像被撕裂一般疼。

好痛……

東方安醒的時候，男人正坐在他旁邊抽煙。他想試試站起來，但早已失去知覺的腿很疼很疼，他只能慢慢撐着身子坐起來。男人見他這個樣子，自然明白“升級”失敗了。

“廢物。”他將煙頭按在東久安腿上，憤憤地踹他一腳，走了。

不能殺，因為“創新”的原因，即使有藥物幫助也死了很多貨了。現在進貨又越來越難，先留着，只要沒死就可以弄第二次......男人面無表情地盤算着。

東方安又跪在路邊了，腿和剛來時一樣疼，周圍仍然有人盯着。好像和原來一樣了，但他已不敢有反抗的心思。

可這次，有人來救他了。

東方安跪着，路口緩緩走來一個老乞丐，穿着破舊的外套，一瘸一拐地走着，奇怪的是他竟帶了副沒有鏡片的眼鏡，看起來十分滑稽。

老人透過鏡框看着東方安，身形一頓。他神情不變，一邊注意着周圍盯梢的人一邊慢慢走到東方安面前，彎下腰，在口袋裏摸索着，好似要捐款似的，嘴卻伏在東方安耳邊蠕動了幾下。東方安瞳孔放大——老人問他想不想逃。

他的眼睛濕潤了：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動來救他。東方安點點頭，更咽了。

老人突然一把將他護在懷裏，扛着衝來的大漢的拳腳，死不鬆手。

大漢重重地打下去，乞丐身上挨了許多下，但沒有讓東方安受一點傷。

原來被人全力保護的時候是不會受到傷害的……

趕來的巡警嚇跑了那群東西，東方被安頓好后帶去問話。

問話的是一個年輕女警察，心情似乎很不好，但仍然裝作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小朋友，你是怎麼被拐的，告訴姐姐好嗎？”

“我，我是被媽媽……”小小的孩子捂住嘴，泣不成聲。

女警更憤怒了，但也只能柔下聲音安慰孩子：“乖，不哭不哭，姐姐給你買糖，我們先繼續說好不好？”

“好，我乖，姐姐不要生氣。”孩子有些顫抖。

女警明白過來：“好，你先等一下姐姐。”東方安不明所以的抬頭看着她。女人走到門外。

東風安感覺大樓在震動。

過了一會，女警走回來，揉了揉發麻的雙手，溫柔的看着他：“我們繼續吧，不要害怕，姐姐不打你。”

“嗯。”

“被賣...拐到那裏多久了？”

“半年多吧。”

“他們有固定的據點嗎？如果有，在哪裏？”

“有，在綴子街五號店鋪的後面。”

“有和你一樣的人嗎？”

“以前有，這兩天...只剩我了。”

“去了哪裏？”

“有的死掉了，有的不是人了。”

“什麼意思？”

“變成了“白骨精”、會說話的“狗”、“植妖”……”

後面的是東方安記不太清了，只知道她又生氣了，但他沒挨打。

她真的沒有騙他。東方安很開心。

後來東方安被老乞丐領養，“忘了”本名的他在那一天成為了“東方安”。老乞丐也找了份工人的工作，一切幸福美好。

再後來呢？再後來，東方安在貓咖館快樂奶貓的時候睡著了，又一次夢到了過去。

東方安揉揉眼睛，忍不住又摸了一把毛茸茸。

“真是奇怪，最近每次來這裏都會睡着，還都是夢到過去，時間跨度還越來越長……”東方安望向了桌面，是一通陌生來電把他叫醒的。

他按下接聽鍵：“喂？”

【作者題外話】：不知道這一章今天發不發的出來，因為交的實在是太晚了哈哈哈（因為不想碼字於是換了個封面玩）是不是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