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見花魁

城東別苑，本是我父親每次來張掖的臨時住處。那日父親讓我斷了繼承張家的念想，就把這處別苑也送了我。意為從此以後他也不會再來張掖半步，一切福禍都靠我自己了。

我本想一直留着，讓他老人家總有一天會到這裏來見我，確沒有這麼快，這別苑就用就去了。來到別苑，也是我第一次來這裏。卻發現這裏的格局和太原大宅一樣。不會就聽到輕盈的腳步聲，回頭時，溪月姑娘自己進來。褪去了昨日精緻的妝容，素麵的溪月公主，少了幾分煙火味，多了幾分貴氣。我忙拜道“見過公主殿下。”溪月凄然道“早已是破國之人，不要再說什麼公主了，以後就叫我溪月。溪月還要感謝公子的給我找個落腳之處。”我忙說道“既然這樣，我以後就叫姑娘溪月，姑娘以後也別叫我公子，這裏人都叫我仲二哥，你也叫我仲二哥就好了。”溪月點了點頭，說道“謝過仲二哥。”

我看着這個曾經的天潢貴胄，如今卻無安生之處，人的一生如何輝煌，最後不過也就一撮黃土。我穿越來此又有何意義呢。想着頓生憐憫，便說道“姑娘以後有何打算！”溪月說道“這些年，忘憂樓只教過我琴棋書畫，卻沒有教過我生活的營生。我也真為此事發愁。”我想了想，說道“姑娘可曾學過六藝。“溪月說道“小時候學過，但是不精。”我點頭說道“學過就好，我一直想找一個獨立的賬房先生，不知姑娘可否願意。若以後姑娘看到可憐之人，你可帶回來教她以六藝數術。成立一個專門會計部，專門審計商會的財賬，這些才是做大商會的根本，獨立的財務才是根本。”溪月疑惑的看着我，問道“會計部？”我尷尬說道“這個以後再說，現在在先說一下溪月姑娘可否願意屈就來我這裏做個賬房先生。”溪月說道“本就是無根之人，能有個安生之地。那還能說屈就，那溪月謝過仲二哥了。”

之後我就和溪月討論起如何做賬，這才發現古人的計賬方式太過簡單，極其容易出錯，便教了她一些簡單的進出賬和一些現代數學知識，雖然就是簡單的初中數學知識，再往上的高中說實話我自己都忘了，當然對於這個時候的人們已經足夠，順便告訴了她簡寫的阿拉伯數字。並告誡道“這些阿拉伯數字，記錄賬目雖然方便，但是正因為簡便所以很容易被知道的人隨意改動。所以在最終的記錄中還是要用漢字的數字再填寫一遍，這樣才能兩相對比，減少那些心生貪念之人起了貪污的念想。這時候溪月姑娘吃驚的看着我，看着我給她講的“天書”，說道“仲二哥，你這些古怪文字是從那些習的。我怎麼從未聽過，更沒有見過呢。”我尷尬的說道“以前一個遙遠的西域商人教我的，我也沒有好好學習，現在到用的時候才發現如此有用。”溪月搖搖頭說道“以前溪月自問學通古今，可是今日見公子，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公子大才，溪月佩服。”我心想，那是因為我比你多了一千多年的知識積累，我在我們那個年代真的只能算最差的那一部分人。想着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了，便起身說道“天色已晚，那我就先回去了。”溪月看了看我，有些不舍，又覺得不該如此，讓人覺得輕浮，便戀戀不捨的送我出了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