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獲得食物
“喂，有人嗎？”程羽提高聲音，走到這輛被大樹壓住的轎車邊，很快透過破碎的車窗玻璃，看到了裏面的一點情況。
駕駛位上坐着一個男子，不過頭偏到了車窗外面，鮮血順着車窗往外慢慢流淌着，一動不動，顯然是死了。
在他懷裏，正在一個腦袋在蠕動着，藉著淡紅色的月光，程羽近距離看得很清楚，這男子懷裏的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腦袋，滿嘴鮮血淋淋，正在啃食着這男子的腹部，從這男子破爛了的腹部吸吮着鮮血。
倒下的大樹，有一根斷裂而尖銳的粗大樹枝，穿破車頂，刺進了做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年輕女子胸膛里。
年輕女子，已經死了，不過，卻發生了屍變，變成怪物，咬死了開車的男子。
當程羽走近的時候，這屍變的年輕女子，聽到動靜，抬起頭來，尖尖的臉長得相當漂亮，只是僵硬蒼白，配合上雪白的牙齒和鮮血淋淋的嘴巴，顯得說不出來的詭異恐怖。
一雙幽冷的眼睛抬頭，雙方眼神對會，程羽心頭一凜，本能後退一步。
年輕女子，突然震動起來，雙手伸出車外，奮力前撲，想要撲出車外來抓程羽。
不過那根巨大的粗樹枝刺穿了轎車，將她串刺在車子裏，她撲不出來。
程羽看着被串住撲不出來的年輕女子，意外的發覺自己變得相當的冷靜，竟然沒有多少害怕了。
也許是見得太多了，又或者殺了好幾個這樣的屍變怪物，程羽覺得自己有些適應了。
想到了腦海里流淌着的淡淡能量，程羽舉起了手中的鋼筋。
後面的李天龍也聽到動靜趕上來，忙着舉起了警棍。
“嚎……”年輕女子，突然掙扎的更劇烈了，腦袋都伸到了車窗外，整輛車子，都被其帶得在微微震動，看其兇猛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真的衝出車外。
程羽抿着嘴，一言不發，手中鋼筋猛對着這腦袋腦出車外的年輕女子頭上砸下去。
這根鋼筋另一端有塊混凝土，像一個鎚子砸下去。
“卟”地一聲，這年輕女子腦袋被砸中，鮮血立刻濺出來，重重撞到車窗上，雙手抓空，掙扎的更劇烈了。
程羽連着幾下重重砸下去，如同用鎚子在敲打着木樁。
很快，年輕女子不再動彈，腦袋被完全砸開來，裏面的腦漿和眼珠都爆了出來。
感受到了從年輕女子的腦袋裏，有一絲帶着熱流的能量湧進了自己的身體裏，然後聚集到了腦袋裏，令程羽腦袋裏的那絲熱流，變得壯大起來。
放下沾滿鮮血和腦漿的鋼筋和那塊連在一起的混凝土，程羽慢慢靠車滑坐了下去，微微喘息着，突然苦笑：“龍哥，你說，救援隊來了，看到了她這樣子，會不會認為她是被人殺死的，我會不會被認為是殺人兇手？”
李天龍摸了摸下巴，道：“不好說啊，不過，就算救援隊來了，看守所和這一帶的民房裏，得有多少死人，只怕都屍變了，救援隊也一定會碰到這些屍變的怪物，自然就知道原因了，這件事，得算是靈異事件吧，政府只怕也會一心想要壓下去，不會張揚開來，怕會引起社會恐慌的。”
程羽看了李天龍一眼，發覺這個毒販子，倒也不是不學無術，還是有些見解的。
“這車子不能用了，不過，看看我找到了什麼。”那年輕女子被殺死後，程羽坐在一邊，李天龍卻沒停，在車子裏找了好一會兒。
程羽看到車子裏被翻了一個底朝天，有餐巾紙，濕紙巾，手機，一小盒還餘一半的口香糖，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還翻出了幾個避孕套。
程羽看到手機，忙着拿了起來，手機是開着的，可惜一看屏幕，有密碼設定，只能拔打緊急電話。
想要給家裏打個電話的想法泡湯了，程羽點了緊急電話，拔了110的數字，但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哀然長嘆一聲，終是鼓不起勇氣去打。
李天龍興奮的提着一個大膠袋，坐到程羽身邊，道：“看，這是什麼，奶奶的，是吃的，這次便宜我們了。”
膠袋裡，裝有餅乾，火腿腸，巧克力，兩瓶礦泉水和一瓶牛奶，顯然是車子上的這對男女為自己旅途準備的。
程羽和李天龍早飢腸轆轆，程羽的胃因為餓極已經連着抽搐了好幾回，藉著幽幽的月光，看到這些食物，雙眼都冒出了綠光。
拿起一瓶礦泉水，程羽收起手機，拎開蓋子，咕噥咕噥一口氣喝了一大半。
李天龍扯開餅乾包裝袋，遞了一塊給程羽，自己拿了一塊吃起來。
兩人靠在車邊，風捲殘雲，這一點食物和水很快全部進了兩人肚子，對於一邊車子裏的血腥場面，兩人有些習慣了。
填飽肚子，李天龍摸摸肚子，道:“可惜車子裏沒有看到煙。”
就地休息了一會，兩人都恢復了一些力氣，李天龍站起來，道：“走吧，乘着天還沒亮，早點離開這該死的鬼地。”
程羽揉了揉腳，走了這麼多路，腳掌完全麻木，按着都隱隱刺痛。
兩人順着這條鄉間公路，終於找到了一處裂縫寬度不超過一米的地方，小心的跨了過去。
兩人都有點不敢往那裂縫下面看去，幽光中，根本看不到底，只讓人感覺深不可測。
跨過裂縫，順着公路，朝往市區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會，大地突然震動起來。
又一次餘震來襲。
兩人臉上變色，開始狂奔，不過好在這次餘震威力不大，只持續了兩三秒就停了下來。
驚魂未定，李天龍停了下來，罵了一句粗話。
程羽也一樣嚇得不輕，抹了抹額頭冷汗。
忽地，他看到了鄉路右邊的斜坡下，正有人影在晃動着。
“有人？”程羽低聲說了一句，提起了手中拿着的鋼筋。
李天龍也伸頭往下瞧去，很快就看到了斜坡下方，正有幾個人影在往下爬着。
“是活人。”李天龍鬆了一口氣。
程羽也看清楚了，一共五個人，正在爬着，對方顯然也發現了他們，立刻停了下來，有人警覺的叫了起來：“上面是誰？”
“是人。”程羽也不知道為什麼回答了這麼一句，下面五人聽到他的口答都鬆了一口氣，緊跟着有人也回了一句：“我們也是人，等等我們。”五個人動作加快，很快便順着這斜坡爬了上來。
程羽退了兩步，通過對方的回答，顯然這五個人應該也沒少碰到那種屍變的怪物，否則不會回答說他們也是人。
他們目前碰到的屍變怪物，都是不會說人話的，雙方既然能夠正常說話，當然不會是怪物。
這五個人爬上來后，程羽打量他們，四男一女，那個女的是個皮膚粗糙的鄉下中年農婦，手中拿着一根扁擔，一頭還沾着一點鮮血，臉上和眼神，都充滿了驚恐。
四個男人，兩個像李天龍一樣理着光頭，還有兩個看衣着打扮，也是普通村民，一個年長些，和李天龍差不多，有四十來歲，還有一個年輕些，三十左右。
李天龍看到其中一個理着光頭的二十來歲男子，卻失聲叫了起來：“東子？”
對方看到李天龍，也眼睛一亮道：“龍哥。”然後便到了李天龍身邊，低聲道：“龍哥，你也逃出來了，一路上……碰到……那些不幹凈的東西沒？”
李天龍苦笑，點點頭。
程羽在一邊卻明白了，這兩個理個光頭的男子和他與李天龍一樣，都是從第一看守所里逃出來的在押人員，那東子就在他們八號房的隔壁七號房，待了不少日子，所以和李天龍也互相熟悉。
李天龍替程羽介紹了一下，然後程羽知道了這叫東子的本名為陳東，大家習慣叫他東子，另一個理着光頭的男子自稱叫徐曉明，李天龍卻也不熟悉。
東子和徐曉明，出了看守所的廢墟，一路逃亡，途中少不得有碰到屍變怪物，也被他們解決了兩個，又后碰到了另兩男一女三個村民，五個人就聚集在了一起，在這恐怖的夜裏，聚集在一起的人當然是越多越好，至少可以壯膽。
現在加上程羽和李天龍，變成了七人隊伍，眾人膽氣都大了很多。
“順着這路，走上十幾公里，就可以抵達大秀區，只是不知道這場大地震，對龍江市的影響大不大。”李天龍指了指這條蜿蜒着的鄉間瀝青公路，對於這一帶，他也不算陌生。
至於大秀區，和白雲區一樣，都是屬於龍江市管轄的四個區之一，程羽的家，就住在了白雲區。
雖然眾人都疲憊不堪，但還是堅持趕路，都想着離那片詭異的地方越遠越好。
走了一會，東子，徐曉明和另三個村民的速度越來越慢，幾人都是滿臉虛汗。
東子揉着胃，喃喃道：“實在不行了，先休息一下吧，我感覺快要死了，喉嚨都快要冒青煙了，餓的受不了了。”
程羽和李天龍中途吃了一點食物，現在還好，東子五人，卻有些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