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075章
六年前,蘭諾在自由聯邦停留的最後一晚上,他的留學生涯結束,隔日一早就會登上飛船,返回帝國。
但誰都沒想到,意外就在這晚上。
他的路西法族群突然異常活躍,在這晚上,狂暴的寄生行為另他的覺醒力失控。
也是在這晚上,他遇到了長着奶茶色貓耳,戴着白色面具的漂亮少女。
透過面具,少女圓溜的貓兒眼亮晶晶水潤潤,唇色如櫻。
她咬了幾下唇肉,臉上閃過掙扎,隨後一把抓起自己就跑進了最近的酒店。
夜風寒涼,少女身上的淺淡香氣,隨着夜風拂落到他的身上,伴隨的還有少女逐漸紊亂的口耑息。
那一刻,蘭諾覺得少女和自己身上的溫度,都滾燙到灼人。
蘭諾對那晚上的記憶,大片都是混亂而模糊不清的,可少有的幾個細節點,他卻記得十分清楚。
比如,少女長着真實的貓耳朵和尾巴,是偏柔軟的奶茶色。
在她身上,同樣覺醒力狂暴失控,忽強忽弱,像是覺醒者又像貓科亞人。
但蘭諾確定,酒店不會對處於覺醒期的未成年提供開O房服務。
所以,抓着他進酒店的貓耳少女,應當是成年了,那就該是貓科亞人,而非覺醒者。
不知彼此相貌,不知對方姓名,甚至不聞彼此聲音。
但那一晚上,他們卻比任何熱戀中的情侶都更親密。
身體碰撞,迷亂而狂放。
翻滾糾纏,沉默且靡靡。
身體和意識,都無比混亂的一晚上。
從暮色四合到月上中天,再到天際發白。
漫長的一夜,交O纏的身亻本和氣息,滾燙的肌膚相貼,熱汗淋漓,在奶白的肌膚上滾動,如同荷葉上滾落的水珠。
噗噗噗的,濺落到白色的床單上,暈染開朵朵臟色的濕。
那樣的濕潤痕迹,在整張凌亂的床單上,處處皆是,面面都有。
端的是讓人只看床單就面紅耳赤,口乾舌燥。
無比的亂,又無比的欲。
……
等到天亮,貓耳少女已經消失無蹤,並謹慎的處理乾淨了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痕迹。
沒有基因物殘留,沒有身份信息,甚至沒有一根頭髮。
他起身,抹除掉臉上的偽裝,察覺身體裏的覺醒力有異常。
待放出極光樹,就見拇指大的青澀花苞,在枝頭迎風而立,成為最完美的佐證,叫他知道那一切都不是做夢。
再後來,六年過去,他那小花苞不曾枯萎也不曾再長大。
他心知,自己只是半隻腳踏進了花期,另一隻腳還在花期外。
於是,他就卡在了那個階段,失蹤的貓耳少女,叫他自此不能再進入花期。
但如今,六年沒有變化的小花苞,如今生了新的變化!
還是拇指大小的花苞,花萼泛着青澀的翠色,嚴絲密縫包裹着未成熟的花瓣,不泄露半點白縫隙。
而在那花苞尖尖上,一點浸潤而出的濕潤,凝成了花露。
像老蚌吐珠,又像乾枯的泉眼,終於冒出了一丁點的液體,滋潤着久旱的泉眼芯子,叫死去的泉眼枯木逢春,再次復活過來。
蘭諾保持着手拿酒杯的姿勢,愣愣看着那朵小花苞,他眨眨眼,又將房間裏的燈光調節到最亮。
他手一拉拽,將長着花苞的枝條拽到眼前細看。
冷白的指尖,輕輕碰觸上並不柔軟的花苞尖。
下一刻,蘭諾猛地捂住心口,悶哼了聲:「唔。」
像是有人那鎚子重擊在心臟,心臟猛然停頓一刻,再跳動之時,汞壓出來的鮮血,沸騰猛烈,滾燙灼燒。
每一根血管都在咆哮,每一顆細胞都在叫囂。
它們要開花!
迫不及待的、立刻馬上就想要恣情綻放。
時辛的臉,在蘭諾眼前晃過。
他要見她!
宛如野火的慾望,春風燒不盡,在久旱枯竭的大地上,瞬息就山火遍野,無法遏制。
蘭諾失控了。
他喚出光腦,微微口耑息着撥通時辛通訊。
通訊剛要接通的瞬間,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個模樣太異常了,不適合見時辛。
他遂掛掉通訊,閃身進了衛生間,沖淋了一番冷水。
剛準備接通訊的時辛:「???」
她反手回撥,一接通就問:「剛是打錯了?」
話說完,她一抬眸霎時就愣住了。
只見光屏里的男人,似是剛洗了澡,渾身濕漉,鉑金色的長發還在滴水,臉上也有水珠。
在他手邊,是還沒喝完的香檳。
時辛疑惑:「你喝酒了?」
帝國陛下喝酒,真少見。
蘭諾點了點頭,整個人半籠罩在陰影里,鳳眸不太看得清,只能依稀辨認眼神是極深極烈的。
一如深不可測的大海,蘊藏着不為人知的情緒。
時辛心口小顫了下,不過她若無其事的說:「一會聯繫?」
她走在夜色的人流里,身邊都是路人,周圍光線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