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實驗報告
黑衣組織派出了朗姆。
朗姆再也沒回來。
烏丸蓮耶:“……”
他瞬間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漆黑如墨,連夜下達指令,要求各個分部的人員慎重對待。
如果對手是竹葉青的話,這麼警惕是完全必要的。
組織研究她研究了這麼多年,也沒研究出她是個什麼東西,反而她還似乎越來越強,根據他的情報,對方甚至擁有多項正常人絕對無法擁有的能力——這些很容易看出來的東西反而在研究時沒有絲毫髮現。
特殊能力經過人體實驗,他也可以賦予某些組織成員,但能成功的數量極其微小,而且也沒見哪個像竹葉青那麼離譜的。
他皺眉思索着,已經有些精力不濟,可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他還是繼續看着下屬呈上來的情報。
行將就木的老人動作一頓。
——FBI、日本公安和最近勢力已經發展到國外的snake,以及聲名赫赫的一個情報組織“極光”……
他們同時出手了。
“……”
他眼中閃過濃郁的戾氣,繼續往下翻。
——意大利分部、英國分部……等重要基地皆有成員叛變反水,現在組織內部抓二五仔都不夠抓的。
烏丸蓮耶:“……”
這黑衣組織到底是他烏丸蓮耶的,還是她竹葉青的??!
氣到摔桌.jpg
……
烏丸蓮耶在想什麼暫時無人關心,紅方眾人分工明確,聯繫上竹葉青留下的組織成員名單后,裏應外合,將傷亡降到了最低。
而自從最後的決戰開始后,竹葉青就不見了。
她說她有些事想自己了結,就連琴酒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不過……她大概率會去摧毀黑衣組織所有的研究所和實驗室。
東京部的黑衣組織勢力非常龐大,儘管多年前被竹葉青炸過一次,他們復蘇后的力量也十分驚人,也許是因為組織Boss是日本人,甚至這裏的一些藏得很深的基地,存放着很多絕密資料。
安室透沒有再偽裝自己公安的身份,和諸伏景光一起搗毀了一座地下基地。
“差一點就啟動自毀裝置了,”諸伏景光眉頭微松,“還好現在基地的自毀裝置啟動起來比較麻煩。”
安室透:“……”
他回想起了自己扒到的情報,神情有些微妙地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竹葉青一手造成的結果。”
諸伏景光:“?”
疑惑只有一瞬間,他也很快想起什麼,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還真是……
竹葉青的存在,簡直就是剿滅組織的一個人形加速器。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安室透暴力翻出一份紙質資料,隨手翻看起來。
他想找找這裏有沒有與竹葉青有關的記載。
紅方對竹葉青還是了解太少,而且,他隱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自從竹葉青悄無聲息地隱去后,這種預感就越發強烈。
是的,他在擔心竹葉青。
而且比起擔心她的安危,安室透更擔心她的心理狀態。
他對竹葉青的印象在很久之前就改觀了,聯繫上警校其他同期,互相了解了手中的情報后,他甚至一度覺得不太真實。
——最開始,萩原研二牽扯的那一次爆炸案,就是她出手救下了他。這事情鬧出的動靜很大,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和組織交代的,不過只要想想組織的行事風格,就知道肯定不會好過。
緊接着,她又救了諸伏景光,一手設計對方的假死,甚至不惜得罪貝爾摩德。
再然後就是五年後,他看到白髮的竹葉青騎着赤馬,從車流中拉出了一個小孩。
同樣也是在這一天,她以自身受傷為代價,將伊達航從死神手裏推出去。
甚至,她還在松田陣平即將為了得到炸彈埋藏地點而笑着赴死時,暴露身份,捨棄來之不易的平靜安穩的生活,聯繫上了琴酒,殺死犯人。
在三天後,她脆弱的身體被琴酒扼殺在柯南眼前。
如果這樣的事只發生過一次,他還可以覺得是巧合。可要是發生第二次,第三次呢?
……他再無法違心地說,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壞種。
安室透指尖微頓,終於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看到了熟悉的字眼。
“hiro,”他沉聲道,“我找到了。”
安室透調整了一下衣服上的微型攝像頭,利用阿笠博士的黑科技,將所有的內容共享給幾個核心合作夥伴。
「實驗報告-編號315」
「實驗課題:人類返祖基因的可複製性」
……
「實驗日誌509:切除實驗體手臂並重接」
「實驗日誌511:實驗體雙臂癒合良好」
「實驗日誌516:實驗體已完全癒合」
……
「實驗日誌621:複製體基因崩潰,複製失敗,無法複製」
「實驗日誌622:重新實驗,實驗體發生抵抗,洗腦準備」
「實驗日誌623:實驗體感到疼痛,無反抗,洗腦有效」
……
「實驗報告-編號659」
「實驗課題:實驗體身體內部結構是否異常,和正常人類是否相似」
「實驗次數:347」
……
「實驗日誌103:切除臟器並接回」
「實驗日誌116:臟器功能與常人有異」
……
「實驗日誌209:已接回,可以癒合,實驗體有強大自愈能力」
「實驗日誌211:實驗體身體狀態直線下滑,自愈能力無法影響體質」
……
「實驗日誌612:實驗體易感冒、發燒,可以身患部分人類疾病」
「實驗日誌823:實驗體對所有破壞性病毒懷有強烈排斥,病毒無法對實驗體造成影響。原因:未知」
「實驗日誌103:實驗體感到疼痛」
「實驗日誌115:實驗體感到疼痛」
「實驗日誌114:洗腦準備」
……
金髮青年一張張翻看着這些實驗報告,感覺自己的血液冰涼。
“……zero,你看這個。”
幼馴染乾澀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他看到對方手裏拿着“實驗體零號飼養報告”。
上面的記載很詳細,小到“實驗體零號”喝了什麼樣的營養液,做出了什麼表情說了什麼話,大到她多久洗一次腦,身體的生長情況。
“實驗體零號”,是三四歲大的時候被組織捕捉回實驗室的。
她原本很自由。
當地的本土村民把她當做蛇神轉生,給她供奉,而她生而聰慧,知道那是給自己的,也知道回報村民,會為他們摘一些野果,趕一些小魚。
安室透的視線落在最後一行記錄的,有一天實驗結束后,實驗體零號和飼養員的對話。
她說:我什麼也沒有做錯。
她問:為什麼這麼對我?
飼養員說道:組織給了你生命,你屬於組織,就算是死,你也是組織的資產。
實驗體零號露出一個笑。
她說:你說得不對。
她說:我知道這是一個遊戲,就像白大褂姐姐在我身上打針時告訴我的一樣。她告訴我,這裏只是一個遊戲。
飼養員說道:是的,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等着遊戲結束吧。
“原來……這麼早就開始了么……?”
諸伏景光臉色青白,深吸了口氣,掩去眸中的怒火,卻有些無法控制眼前的眩暈感。
一個一個字,血淋淋的實驗,光是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一個小女孩遭遇這些……
已經沉默很久的耳麥中傳來赤井秀一的聲音:“她後來選擇將痛苦寫為遊戲,可能就是這個時候埋下的引子。”
所以她對自己的洗腦才會那麼順利,那麼深信不疑。
“所以……竹葉青呢?”
安室透少見地沒有針對赤井秀一,他合上書,眼眸暗沉:“竹葉青,又在哪裏?”
……
隨着一聲細微的利器入肉的聲響,黑髮少女施施然從陰影中走出,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着衣領上濺到的鮮血,將手杖在掌心轉了個圈。
熱感世界中,一切無所遁形。
而高級觀察足以彌補熱感所有的不足。
她偏了偏頭,甚至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繼續往深處走去。
“I''veseentheworld…”
和肅殺外表完全不符的乾淨空靈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內回蕩,明明該是悲傷柔軟的調子,從她口中吐出,卻顯得無比違和。
“Doall,hadmycakenow…”
手.槍翻轉,血花在暗處埋伏的殺手頭上炸開,而黑髮少女用手杖輕輕支撐地面,踮起腳尖璇身,墨綠色的系帶隨着動作揚起。
“Diamonds,brilliant,andBei-Airnow…”
手杖敲響地面,應和着節奏。
她不像是來殺人,倒像是來赴宴。
漆黑的安全室里,渾身死氣的老者透過監控死死盯着她,彷彿想要將她扒骨抽筋。
近了……
只需要再近一點,那些武器就能——
獵物踏入了禁區中。
數不清的新型槍.支突然從牆壁里側翻出,集火唯一的移動生命,將原本昏暗的室內映出刺眼的亮光。
不可能會有人在這樣的集火中活下來。
許久之後,煙塵散去。
毫髮無損的少女笑吟吟地站在房間中央,她甚至連衣服都如同嶄新的一般。
“Thewayyou''dplaywithmelikeachild…”
她重新輕聲哼唱,抬頭注視着監控攝像頭,唇邊勾出無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