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昏睡
隨着強烈的睡意泛濫，意識逐漸變得昏沉。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我又夢到了那個子嬌小的女生。
“我走了，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
她背對着我，言語中帶着些許的哭腔。
我想把她留下，可是她掙脫了我的手，揚長而去。
“老公，老公快醒醒，該吃晚飯了。”
迷糊中好像有人在搖晃我的身體，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呼喚着我。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望着眼前的女人，還是覺得很陌生。
這葯吃完之後，雖然沒有恢復記憶，倒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
溫潤的雙唇，在我的臉頰上輕輕點了一下，把我扶了起來。
廚房裏，看着餐桌上豐滿的飯菜，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雖然只是普通的家常便飯，可是品相極佳。
女人熱情的的添飯遞碗，我不好意思的接下。
飯菜吃到口中，讓我愣了一下。
我看向女人，她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正期待的看着我。
“怎麼了？不好吃嗎？”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餐桌上的飯菜，吃進口中居然沒有任何的味道，平淡的像是白開水。
我以為只是剛睡醒過來，味蕾還沒有恢復知覺。
一直到用餐完畢，我還是沒有從這些飯菜裏面，感受到食物應該有的味道。
“難道是我的味覺失靈了嗎？”
一直到後來，我心中甚至產生了自我懷疑。
我本想替她收拾碗筷，不過被她給支開了。
只是說我是一個病號，需要特殊照顧。
等到我痊癒之後，讓我加倍償還。
這女人雖然很陌生，可是卻給我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一個溫馨的小屋，一個賢惠的妻子，平淡而甜蜜的生活。
一切感覺都那麼的美好，與之前的灰白色世界相比，生活好像多姿多彩了起來。
女人收拾完完畢，又遞給那白色的藥片，催促着我吃藥。
這一次我沒有馬上吃下，而是問了她一個問題。
“這葯真的有效果？為什麼我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她只是甜甜的一笑：“小笨蛋，哪有這麼快的效果？”
我一想也是，如果真有這麼靈驗的葯，我昨天晚上也不會被過敏折磨這麼久。
“過敏！”
一想到過敏兩個字，我連忙將目光移向了自己的手背。
我的過敏居然痊癒了。
手臂上的抓痕，又讓我想起了劉陽。
只不過隨着藥力開始產生作用，那種昏昏沉沉的困意又開始籠罩了下來。
閉上眼睛之前，我看到女人臉上掛着甜蜜的笑容，連我自己也受到了感染。
昏睡中，我好像又做了一個夢。
那個子嬌小的女生，依偎在我的懷中。她將頭埋在我的胸膛上，緊緊的抱着我不肯撒手。
我摸着她的頭髮，聞到了洗髮水的香味。
狹窄的出租屋裏，陽光透過窗戶，投在了我和她的身上。
窗外，一塊寬闊的廣場，幾個小孩在廣場上玩耍。
小孩的遠處，水井旁幾個婦人正在清洗衣物。
天空是蔚藍色的，陣陣清風吹拂在身上，讓人感覺如此的安逸。
“林楓，你說，我們真的可以永遠在一起嗎？”
我拍了拍她的背，緊緊把她摟在懷中。
“那當然，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
迷迷糊糊之中，一種難言的酸楚湧上心頭。
我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女人穿着半透明的睡衣，緊緊的依偎着我。
回憶着之前的夢境，總覺得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又是那個短頭髮，個子嬌小的女生。
可是她叫什麼名字呢？
我抬頭看了看窗外。
天色一片昏暗，和我來到這個小院時候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就像是太陽欲落未落之前，光線還會徹底消失，依然能夠看清楚一些事物。
“怎麼這麼早就休息了？”
我心中產生了一個疑問。
明明天都沒黑，怎麼會睡得這麼早呢？
一回頭瞥見了床頭柜上的時鐘，時間居然已經來到了兩點多鐘。
居然已經凌晨2點。
我閉上眼睛強迫讓自己睡着，不管有什麼問題，一切等到天亮之後再說吧。
抱着這樣的想法，我再次陷入了沉睡。
倒在是醒來的時候，是被她給叫醒的。
她身上穿着昨晚的睡袍，臉上掛着那甜蜜的笑容。
我回頭看向窗外，天色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正要詢問幾句，她就把我拉上了餐桌。
“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烏雞面，快快快，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坳不過他的熱情，接過筷子品嘗起來。
眼前的烏雞面，品相沒有任何的問題。
枸杞漂浮在麵條上，一層清油在湯上閃爍，黑色的雞肉，塊頭很足。
可是吃了一口之後，我又產生了自我懷疑。
無論是雞肉或者麵條，還是漂浮在湯里的枸杞。
吃到嘴中沒有任何食物該有的味道，平淡的像是白開水一樣。
看着她臉上的笑容，我實在不忍心詢問。看着她一天忙前忙后的照顧，那裏好意思挑剔什麼？
吃完早餐之後，她拿過白色的藥瓶，又開始督促我吃藥。
我心中尋思，每次吃完葯之後就會陷入沉睡。這樣子下去，我還怎麼去找劉陽？
說起來，我已經和劉陽失聯一個晚上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
“聽話，快把葯吃了吧。趕快好起來，不要再讓我擔心。”
看着她關懷的樣子，我又一次淪陷，乖乖把葯吃掉。
隨着困意的來襲，意識逐漸變得昏沉。
四周開始變得一片漆黑。
我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伸手不見五指，腳下也軟綿綿的。
既不像是堅硬的地板，也不像鬆軟的土地，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在這暗無天日的世界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的哭泣聲。
“嗚嗚嗚……嗚嗚嗚……”
那聲音忽遠忽近，一直在我四周徘徊，不肯離去。
在這黑暗裏聽來，感覺是如此的瘮人。
就像是一個女鬼，在我的身側遊盪。
我一下子想到了灰白色世界中的那個女人。
黑洞洞的眼眶，蒼白的皮膚，一張o型的嘴巴。
細長的髮絲，在玻璃上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