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影
“你是誰?”
“我是你啊。”
“你怎麼可能是我!”
“我為什麼不能是你!”
“你到底是誰!”
“對對對,我現在還不能是你,但是只要你死了我就能是你了。”
面前的黑影瞬間來到我的身前,他的動作太快,我還沒反應過來一把漆黑的刀刺進了我的胸膛。
就像溺水一樣,肺部塞滿了液體,我想要大口地呼吸,但是一張嘴一股股的濃稠液體就被噴了出來。
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暗,我的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
我是要死了嗎?
這是哪裏?
我為什在這裏!
還有......你到底是誰!
就在完全陷入黑暗之中,突然一縷小小的火苗出現在前方,微微的跳動,以火苗為中心周圍的事物開始慢慢清晰起來。
我的面前是一張小小的方桌,桌子上一壺酒,兩盞酒杯,三五小碟內放着不同的吃食。旁邊還有一盞油燈,火苗很暗。桌子下東倒西歪的散落着很多的空酒壺。
對面一個滿臉鬍子拉碴的男人正舉着一盞酒杯向我舉着示意我碰杯。他右邊臉頰上一道從眼角連到嘴角的疤痕格外引人注目。
“南儲,你幹嘛呢!這就喝不動了?喝不動了就認輸得了。輸給我不丟人。”
我一下被拉回了現實,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對面的男人看着我突然笑了出來:“咋?南儲想媳婦了?那也不用自己摸自己吧。”
對面這個邋遢的男人自顧自的飲盡自己杯中的酒,伸手就要拿我面前的酒杯,我伸手扣在酒杯之上,沒有讓男人搶到我面前的酒杯。
我快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對着面前男人說到:“疤良,我剛才睡著了?”
疤良愣了一下:“你能睡覺了?你抽啥瘋了還是出現幻覺了,我倆一直在喝酒,你睡著了我能不知道?”
我苦笑一下“也是,我要是能睡着也不至於這個時辰拉你出來喝酒。”
疤良擺擺手對我說:“行了別想了,又沒啥事。”
望着桌上已經空的酒壺疤良轉頭對着旁邊喊道:“老闆再上酒!”
就見在旁邊的桌子上一個昏昏欲睡的胖老頭,突然驚醒,對着疤良不好意思的說到;“客官不好意思,小店的酒都在這了,真的已經沒有酒了。”
疤良聽到這話一下就站了起來:“啥?酒店沒有酒,你開的什麼店。”
胖老闆看着疤良的樣子,再加上他那臉上的長疤,本來就不會讓人聯繫到好人,瞬間就虛了,連連後退。
疤良看到這老闆後退就想上前去抓他,我看到這也是連忙站起來,想要去阻止,別本來沒什麼事,這老闆這麼大年紀再讓疤良嚇出個好歹。
就在我起身的一瞬間,疤良腳下踩到一個空的酒壺,腳下一個沒站穩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轉頭看着老闆的表情,馬上要笑出來又被生生憋了回去。
疤良紅着臉站起來,看看我又看了看旁邊的老闆,臉被憋得更紅了。
原本臉上長疤就已經夠嚇人了,再加上現在憋紅的臉,顯得更加怒不可遏,老闆看到這真的已經怕到不行,就差給疤良跪下了。
我剛想攔一下疤良,就在這時屋外一陣不同尋常的風聲傳入我的耳朵,疤良也發現了異樣,我倆同時看向門外。
只見一發利箭撕破虛空朝我們飛快射來,下意識的我和疤良向旁邊跳了出去,
由於慣性太大,我在地上翻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因為疤良反應迅速躲過了利箭,可憐的酒店老闆就這樣成為了箭的把心,那枚箭正中酒店老闆的胸口,可是根本沒有停留,就這樣直接穿過了酒店老闆的身體,停留在老闆身後的地板上。
可憐的酒店老闆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當他低頭去看自己的胸口時,一枚黑黑的空洞就這樣出現在那。
疤良這時也停穩了自己的身體,向酒店老闆看去。
酒店老闆張大了嘴巴,想要呼喊,可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就在這時,插入地面的箭突然以箭頭為中心燃起一股綠色的火焰。
這火一出現周圍的物體瞬間開始結霜,然後結冰到最後粉碎,一地的冰碴。讓屋內的溫度突然的降低。
當我回過頭看疤良的時候,口中已有白色的哈氣出現,僅僅幾秒中,那股幽綠火焰快速的向周圍擴散。
當我回過神來想去拉酒店老闆時已經來不及了,酒店老闆被擴散的火焰碰到後背時,整個身體瞬間的冰化,徑直的倒了下去。
當身體接觸到地面時,如同落地的瓷碗碎了一地。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就聽見一聲。
“南儲!”
我抬頭一看是疤良,他指着我身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身後,緊接着手指又轉向的屋外,我回頭看了一下是一扇窗戶。這時那幽綠的火焰也已經擴散到了我腳邊,我瞬間明白了疤良的意思。
於是我轉身向身後的窗戶跑去,在經過別的餐桌時,順手抽了一根桌子上筷桶里的筷子。
來到窗前猛地向前一跳。把胳膊交叉在自己的頭前破窗而出。
當頭探出窗外的一瞬間,我開始四處尋找,我看到在遠處的樹林中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呈現拉弓的姿勢,就在這時一股劃破氣流的聲音傳來。
就見一枚小拇指粗細,巴掌長的錐向著黑影射去,我一看方向是疤良,於是也向著黑影甩出那根筷子。
甩出筷子后我也落地,借勢向前翻滾了一圈才停穩了自己的身體。
疤良那枚錐徑直的釘在了黑影的肩膀上,黑影已經做拉弓狀,想要再射出一發那詭異的箭,這時我甩出的筷子也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那根筷子打在了疤良那枚已經釘在黑影肩膀上的錐的尾部,那枚錐再次獲得動力穿過黑影的肩膀釘在了後方的樹榦上。
黑影那已經開始拉弓的胳膊瞬間無力的錘了下來。箭也掉在了地上。這時就聽見。
“南儲,追!”
是疤良,我瞬間從地上爬起來向黑影方向跑去,遠處的黑影用另一條胳膊把弓背在背上又蹲身撿起箭,身子一轉背到的樹榦的後面。
我和疤良幾乎是同時到達,我從腰后抽出短刀,疤良也是雙手各握一枚錐,來到那棵樹十步之遠時,我和疤良同時停下。
我從左,疤良從右,兩人躡手躡腳的向著那棵樹走去,來都樹前時,我和疤良突然從樹的左右兩側跳了過去,我也沒看是什麼人,到底有沒有人我都沒在意,一刀就橫着砍了出去。
對面的哇的一聲蹲了下來,接着我就覺得有什麼東西蹭着我右邊太陽穴的頭皮就飛了出去。
這時我才看清是疤良蹲在地上,頭上的一塊頭髮已經被削掉。疤良也看着我,我的右臉上一股液體流了下來。
我知道是頭皮被擦破,血順着臉流了下來,但是看着我自己手上刀刃已經砍進樹榦的刀和疤良頭上已經露出頭皮的天靈蓋。我倆沉默了一下,然後就是倆人尷尬的笑聲。
很默契的誰都沒提這事,疤良圍着樹轉了兩圈又向周邊看了很久。
我嗅了嗅周圍的氣味對疤良說:“別找了,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