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守墓蛇人
青石板上破碎的乾屍緩緩動了起來,中間的棺材在紅光中冒出了黑色的霧氣。
外圍懸屍被折斷的胳膊和腿腳像蛆蟲一樣扭動起來,乾屍身軀的腹部全部高高隆起,甚至是掉在地上乾枯的頭顱都在“咯咯咯”的怪笑。
“完了!”刀疤冷汗直冒,死死握着霰彈槍的手不斷的滲出冷汗。
乾屍腹部被黑色的角質物剖開,一個像蛞蝓跟蛇的結合體的大肉蟲飛竄了出來,直撲向刀疤胸口,好在他反應迅速,扣下扳機,一槍把那玩意兒噴成黑色碎肉。
但獃獃站着的其他隊員不能像刀疤一樣自保,其他肉蟲纏上他們的身體用頭頂的角質剖開他們的胸膛鑽了進去,只聽見咕嚕咕嚕肉蟲吸食他們內髒的聲音。
壞事兒了,這肯定又不知道遭了那門子的邪魔了。
這些娘們一千年懷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刀疤腋下夾着霰彈槍,退出墓室想要關上青銅大門,大門很沉,他自己一個人舍了命推也沒推動幾厘米。
他放下槍搖晃着阿方索教授的肩膀。
“肥豬!醒醒,要死了!”
但貌似毫無作用,刀疤又對他的圓臉連抽了幾個巴掌,還沒見他醒,嚴重懷疑阿方索是不是死了。
他索性拔出匕首對着他那寬厚的掌心扎去,阿方索終於疼得醒了過來,昏頭昏腦的他一看到墓室里被寄生模樣恐怖的幾人嚇得臉都白了。
“別抬頭,看自己的腳尖!別聽!堵住耳朵!把門關上!”刀疤怒吼道,他正在叫醒其他隊員。
阿方索急忙抽出擦汗的手帕撕成兩節堵住耳朵。
不一會兒就將六名隊員全部叫醒,讓他們撕衣服,拿香煙手帕堵住耳朵。眼前駭人的景象嚇得他們立即照做,幾人費力的合上墓室的青銅大門。紅光被門擋住,幾人腿腳發軟都快站不起來了。
“這門邊的屍骨不是工匠,應該是被封在墓穴里一群衛兵,他們互相攻擊是為了不被裏面的東西寄生!”
阿方索哆哆嗦嗦的解釋道。
“啥玩意兒”
“哐當!哐當”厚實的青銅大門被不斷撞擊着,隊員們紛紛害怕的退後了好幾步,寶石和金條嘩啦嘩啦的從他們身上掉下來,他們又紛紛去撿,掉下來的反而更多了。
刀疤拿起一名隊員身上背着的鐵釺插進了青銅門的蛇形門栓上。
“跑!”撞門聲更響了,看樣青銅門撐不了多久。眾人連忙跟上。
刀疤一馬當先摟着霰彈槍跑在了最前面,圓滾滾的阿方索教授這時居然僅次於身強力壯的刀疤,。
其他隊員哪怕被嚇得氣都喘不勻了也拚命的邁開腿跑,他們身上滿載的金銀珠寶都嘩啦啦的掉了來,也不敢回頭撿,只能硬着頭皮跑。
來時的墓道為什麼那麼長
“砰砰”兩聲巨響。
墓道上的壁畫被撕開,兩個渾身黑漆漆的怪物打破石制牆面走了出來,堵住了狹窄的墓道。
手電筒一照才看到這是兩個蛇首人身渾身覆蓋著黑色鱗片手掌巨大的怪物。
“哈哈哈哈哈,守墓蛇人,這趟就是死在這裏也值了!”
阿方索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肥胖的圓臉在被猩紅色光芒染紅的墓道里甚是恐怖。
兩隻足足有兩米多怪物飛身撲上前,速度快的像獵豹,兩名隊員躲閃不及被按住,腦袋就生生的被怪物的巨掌擰下來。
其他隊員不禁紛紛後退。
“砰砰砰”半自動霰彈槍被刀疤耍的像全自動,但兩名蛇人怪完全不懼霰彈槍子彈,鋼珠子彈打上去根本穿透不了它們的鱗片。
霰彈槍子彈打完,這時換子彈無疑是找死,於是刀疤卸下背着的那桿栓動步槍。
“掩護教授出去,我來墊后!”刀疤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咆哮道。
在場的只有他最能打,身上還帶着像樣的熱兵器。
剩下的隊員紛紛丟下裝滿金銀的包裹,錢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
有個小子戰戰兢兢的將外面殉葬坑裏拿出的長刀掛在了刀疤身上。
“謝刀疤哥!”
“謝謝刀疤哥!刀疤哥保重!”四人異口同聲,阿方索這時已經意識不清,但嘴裏卻一邊留着口水一邊念叨着什麼福音經文。
刀疤抬起栓動步槍,一槍打在蛇人腦袋上,它頓時後退了一下。
威力更大的尖頭步槍子彈能夠洞穿蛇鱗,幾名隊員趁這個好機會帶着阿方索沖了過去。
蛇人想要轉身追過去,但刀又是一槍疤,這一下就打碎了它的膝蓋。
蛇人一下就瘸了,膝蓋幾乎不復存在,大小腿之間只剩些許皮肉相連。
他瞬間失去平衡,但轉瞬之間又用粗大的尾巴支撐住身體,他暴怒的轉過頭,巨大的蛇嘴張開,裏面滿是猙獰鋒利的蛇牙,紅紅的信子粗的像條麻繩。
兩個被激怒的蛇人對他怒目而視,被打斷膝蓋的蛇人還能站着,他有一根大腿粗的尾巴撐在地上保持平衡。
“來吧!”
刀疤這時有點後悔,眼前這兩個不懼子彈的怪物自己對付一個都費勁,還不如拋下阿方索他們自己跑路。
那樣活下來的面要大的多。
自己為什麼要逞英雄。
身後“嗖嗖”兩聲,兩道細長的白色殘影從身邊掠過,剛才還猙獰低吼的兩名蛇人紛紛痛苦的倒在地上掙扎着,他們的脖子上分別插着一根慘白且帶骨髓的骨頭。
刀疤詫異的看向身後,頭燈的微光被後面的紅光吞噬。
一具乾屍帶領着墓室里的其他隊員走了出來,從乾屍那一身素衣和青黑色頭髮來看,她應該就是長河公主了。
其他隊員應該不能再稱為“人”了,雙臂無力的垂下,五官和皮膚塌陷,血肉觸手從他們的七竅冒了出來。
插在蛇人脖子上的是兩個隊員的小腿骨,那具長河公主的屍體還拿着兩根小腿在擺弄着。
“砰”的一聲,步槍子彈貫穿了長河公主那乾癟的腦袋,但子彈就像穿過一張紙,只在她眉心留了一個小小的子彈孔。
“該死。”
刀疤邊罵邊拉動槍栓,抽齣子彈殼,將黃澄澄的步槍子彈推進槍膛。
槍里總共還有三發子彈,而光是被寄生的隊員就有兩位數。
公主扔下手中已經脫骨的小腿,隨手捏爆了身邊被寄生隊員的腦袋,隊員身上的血肉觸手纏在了她手上,體內里血液順着觸手傳輸到公主的身體裏。
長河公主她枯槁且擠成一團的皮膚被滋潤,開始緩緩的舒展開來。
又是一槍,這一發子彈完美命中長河公主的心臟,她的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
兩名被寄生的隊員沖了上來,嘴裏吐着長蛇般的觸手,眼球爆突,雙手彎成利爪。
刀疤再次扣動扳機,一槍打碎了其中一個的腦袋,雖然他直直的倒下來,但身體還在不斷蠕動。
而另一個也已經衝到了刀疤面前。
撂下步槍抽出腰間砍沙匪頭用的反曲彎刀,刀刃與利爪碰撞在一起,咔擦一聲,彎刀被擰成麻花。
刀疤驚恐的看着手中彎折的砍刀,寄生人又是飛來的一腳將他踢飛撞在了墓道牆壁上。
這一腳像是被大象踹了一樣,刀疤渾身的骨頭卡拉卡拉的直響。
他痛苦的吐出一口鮮血,拔出了隊員掛在他身上的那把古刀費力的支撐着身體站起來。
利爪轉瞬間來到自己眼前,刀疤揮刀抵擋。
青黑色的古刀堅挺的接住了利爪,刀刃與黑爪撞擊發出了嗡嗡的響聲。
震的他腦袋生疼。
此時的公主已經變成了面色紅潤,皮膚緊緻白皙的人類面孔。
果然美的不可方物,但這美還是在地獄中欣賞比較好。
刀疤向公主那張絕美的臉龐擲出了之前偷偷捏着的手榴彈。
巨響過後,公主潔白的皮膚被破片割的滿是血痕,青色素衣變成了碎布條,凌亂的纏在她白皙的玉體上,不經意間有些走光。
刀疤的胸膛被寄生人的利爪貫穿,整個人被單手舉起遞到了公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