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裝修停工
經過一天多的聯繫，情況基本清楚了，陳劍在第二天晚上召集李璞、肥佬鍾、小龍女到李璞的辦公室。
“大哥，我這裏有兩個有意向，但都要求控股五十一。”
“陳老闆，我這邊的板材趙老闆有興趣，也是想控股，原東家不想玩。沙場的老闆不但沒錢，還哭着說要跳樓了。”
“沙場老闆跳樓？沙場都是憑證經營的，整個邕城好像沒幾個證。怎麼會虧本呢？”
“沙場是沒虧本，但去年他受別人蠱惑，花三百萬參股茅台鎮的酒廠，被騙了。其中有一百二十萬是借的，人家天天追債。他對我說，誰能拯救他於水火之中就認誰做乾爹。”
“哈哈哈....他多大呀？”陳劍笑着問。
“四十多了，老頭子一個。”
“四十多叫我爹，我可不幹。”
“是乾爹，乾兒子有女兒的話你就有個干孫女了。”小龍女冒了一句。
“是哦，他真有個女兒，應該有二十三四歲了，中專學財務的，幫他管賬。”
“那合適了，老大可以讓干孫女搬過來一起住，指點指點干孫女。”
“小龍女，你越說越離譜了哈。說吧，你的情況怎麼樣？”
“我這邊有四家感興趣，包括現在的老闆，但也都是提出要控股。”
“這個事其實我預料到了，我跑的情況也是差不多。這樣吧，肥佬鍾，你如果還有其它工地，就安排外裝修的工人過去吧，這邊暫時停工。”
“啊，你意料到了還要我們去談？明知道不可行你還浪費我們的時間和感情，真是過分啊。”
“小龍女，還沒試着去做你怎麼就知道不可行了呢？作為下屬，這樣可不是很好哦。”
“現在還不算下屬，友情客串而已。就算以後是下屬我也可能頂嘴的，我覺得不可行的東西就頂嘴，不接受我就不幹。”
“頂嘴可以，但沒改變的決議先執行。”
“成交。”
“陳老闆，我這邊確實是有一個三產房的工地，四套小戶型，沒什麼錢賺，但工期也是催的緊，我就先把人派過去，這邊開工了我再調過來。”
“可以的。這樣，這兩天大家還是要跟有意向的人聯繫，但不要再問他有投不投了，隨便聊聊關於餐飲的話題就可以了，如果他主動提起，你就問他還有什麼別的想法，控股的話，不要明確表態，就說我再考慮中。”
回到半成品的餐廳，陳劍站在小樓的樓頂，不停的踱步，只思考一個問題：如何讓別人毫無抗拒的投這四十萬元。
雖然在他們幾個面前陳劍表現的胸有成竹，其實心裏那個着急啊，就跟水桶也在心坎上一樣，沉重無比。一個月內找不到四十萬回來，後果就不僅僅是原先的三十多萬打水漂，從此陳劍再無落腳之地，更是有可如前妻蘇慧琳所說的“當你沒錢供兒子的時候，兒子就有可能不是你的了”。
停工已經是事實，但不能讓別人看見已經停工，不然別人要價更高！陳劍決定讓肥佬鍾留下兩個工人，弄點活給工人干，就算是不停的給魚池換水也行。
然後，自己明后兩天親自去跟有意向的人一個一個的談。心裏自己給自己做了安排之後，陳劍鑽進了帳篷。
第二天一早，陳劍跟肥佬鍾溝通后打了李璞的電話：“李璞，你幫我聯繫那兩個有意向的人，我今天去找他們。”
“好的，我今天也沒什麼事，我陪你去吧。
”
“那這樣，上午安排你聯繫的兩個，下午安排我聯繫的兩個，反正我聯繫那兩個都是以前金諾的硬件合作商，你也接觸過的。”
“接觸是接觸，但那時我只是個業務員，而且安裝系統我有不參與，人家哪裏會知道我，不過也沒事，我跟去就是了。”
李璞只約到一個人，聚能防雷公司老闆林翔，另一個出差了。所以上午就只跟林老闆談，在商談的過程中，陳劍明顯的感覺到，對方並不是真正的感興趣投資，只是看在以後能跟李璞代表的昌隆電氣合作的份上才覺得投的。這樣的投資有利有弊，有利的事，就算他控股，他也不會過多的干預經營決策，業務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想靠這個賺很多錢，能不虧就是他的底線。想通過他投資帶來很多客戶就不大可能，原因就是上面所說的。
下午到的是兩個老熟人，IT硬件商，以前陳劍的金諾科技在做醫院His和政府OA系統時，採購過他們的產品，所以關係還算不錯，商談的氣氛也都很好，但在談到實際股份的時候，對方都是不鬆口，理由是：遇到經營問題時，他們有處理財產的權利，以便能及時止損。詭異的是，兩個人的理由竟然一致。陳劍都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事先串通過了。
停工第五天了，陳劍借了李璞的車，帶着小龍女，上午走訪了三個餐館老闆。同樣的情況，堅持控股。原因大體就是他們做餐飲多年，控股管理比交給陳劍靠譜。
下午去的是小龍女的老東家，陳劍覺得這個把握大點，就交代小龍女盡量做點配合。
去到小龍女原來的大本營時，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臉怒氣的罵罵咧咧：“TMD，都是強盜，全TMD的一丘之貉！”
小龍女上前問：“怎麼了？吳老闆，生那麼大的氣。”原來是大明珠酒樓的老闆。
“這些個二手商，一個個都是那麼黑，你看看，我們這些桌椅沙發設備，我們買回來幾十萬，用的不到四年，這些黑九八來了幾波人，最高的出價才一千，最離譜的一個竟然說，我幫你拉走，不收你運費。你說，還有比這更黑的嗎？”
陳劍看着吳總說：“前幾天我跟廚師去舊貨市場看設備，發現那裏的設備並不便宜，外觀九成新的，價格只是全新的八折這樣，而收貨幾乎不用本錢，就一些運輸費用和場地費，毛利非常高啊。”
吳總看着陳劍，說：“是啊，世上最黑的商人可能就是這些二手販子了。哦，你是陳總吧？我們上樓談。”
陳劍和小龍女跟着吳總上三樓，進了吳總的辦公室，吳總道：“陳總，你那個項目我很感興趣，我這裏要重裝，三四個月的時間我剛好過去貓着，正常了就給小龍女管着，不行我還可以派原來這裏的店長過去扶持。”
“吳總，我開這個店呢，有兩個想法，一是想按照我的思路，做一個業務模式跟傳統模式稍微不同的餐館；二呢，就是用這個餐館做模擬對象，開發一個餐飲管理系統。如果是你控股，這兩個想法都不能實現了。”
“可以的啊，軟件你隨便叫技術員蹲着餐廳里，我吩咐他們都配合；至於業務模式，我們也可以一起探討的嘛。”
這時，小龍女說：“吳總，我在你這裏先後做了兩個餐廳的前廳部長了，我過陳總那裏，有事肯定也是第一時間反饋到你這裏的，你還不放心啊。”
“不是放不放心的問題，我明着說吧，我做餐飲十幾年了，無論是經驗還是經歷過的教訓，都可以說是很豐富的了，難道管理一個餐館不比陳總這樣的小白靠譜得多嗎？陳總，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你做IT，肯定是高手，但餐飲，你得跟我學。”
“對，在餐飲行業，你是前輩，我肯定有很多東西要跟你學習。但是，我也直說了啊，正因為你已經做了十幾年了，所以你的模式就會固化，如果推行新的模式，你肯定不願意承擔試錯成本，因為你肯定認為你的模式很保險。”
“對，我十幾年的經驗證明我的模式是對的，肯定不會做一個不知對錯什麼新模式。”
陳劍知道再說下去也沒辦法說服陳總，就起身告辭。
晚上，照樣是在樓頂踱步，樓頂因為高，風大，沒那麼多蚊子。
兩天的工作，沒有任何進展，難道真的要出讓控股權？如果真出讓控股權，選誰呢？大明珠酒樓的吳總肯定不行，他不但要控股權，還必須牢牢掌握經營權；其他三個餐廳老闆情況也一樣。應該只有防雷公司的林翔和硬件公司的兩個老闆了。三個人應該都不會插手經營，林翔不是很在乎利潤，但引流的作用不大；兩個做硬件的，雖然引流的積極性大，但太在乎利潤，以後可能會出現矛盾。
陳劍想來想去，決定再花兩天時間再跑跑，同時想想還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