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橫死不入村
“跑了？那到底是啥啊？”
外婆默了默：“不好說啊，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不懼大部分法器跟咒語的東西。”
“哦對了，那你最後怎麼趕跑它的？”我挪了挪躺着的身子，繼續問道。
外婆看了瞟了幾眼在一旁凝神靜聽的老爸和醫生，卻並沒回到我的問題，而是轉而問我道：“那東西怎麼會到你的背上的？”
我愣了一愣，我記得當時我看見那東西穿過外婆得身體向我跑來，然後就是感覺陰寒，再下來就是到我背上了，我邊回想着，邊仔細給外婆說了一遍。
“你是說，那東西開始是在我身後？然後穿過了我身體？”外婆蹙眉道。
我肯定的點了點頭。
外婆雙眉擰的更緊了：“奇怪了，為什麼之前我們都沒看見呢？直到上你背上大家才看見？”
外婆這麼一說，我也是一激靈，對啊，在那東西向我衝過來得時候，圍觀得眾人顯然是沒看見的，要不然，那時候就都跑光了。
“這是為啥？”我不禁問道。
“與這孩子體質有關吧？”外婆還沒來得及答話，這時候在一旁站着的老爸突然對着外婆開口了。
所有人就都把詢問的目光對準了老爸，老爸見三人都緊盯着自己，不由得就有點局促：“咳，那個，他兩三歲時候的事情了。”
老爸指了指我，又接著說道：“那時候大家不是都挺窮的嘛，我當時淘回來了一個日立牌的21吋彩電，在村裡算是個稀罕物了，村裏的娃跟大人們就都愛上我家看電視，然後呢有一天的傍晚，照舊電視機前圍了一堆人，大家正看着呢，呃……。”
老爸頓了頓，又指了指我：“他非要拉着村裡一個小姑娘嚷着吃奶，當時人多，那姑娘臉都紅完了，那姑娘就是村裡劉二龍的閨女，那時候也有個十四五歲了吧，我記得發育得還挺成熟的，不過一晃這麼多年了，今年過年她帶她男人跟孩子回來的時候我還見到了，別說，年近40了，保養的還挺好，身材還是沒怎麼走……”
“說重點！！”外婆越聽越不對味，這時已經臉黑的異常，醫生卻聽的一臉笑意，我要不是躺着不能動，這時候也早該跑了，太丟人了。
“咳。”老爸乾咳了一聲，撓了撓頭：“那個……哦對，他不是要嚷着吃奶么，我就把他拉到身邊，拍了他幾下屁股，他也沒哭，我也就沒再管他，就任由他繼續在屋子裏轉，誰曾想這娃轉着轉着就跑屋外去了，當時天已經快黑了，我還沒來得及動，他一個八九歲的堂姐追了出去，過了一會，她堂姐牽着他回來就給我說，有個白鬍子老頭剛在外面拉着他。”
“白鬍子老頭？”我這一說話，好像拉動了舌頭上的傷口，嘶嘶的又吸了幾口涼氣。
老爸看了看我，又接著說道：“是的，你堂姐說是她剛追出去，就看見你咿咿呀呀的對着空氣笑，然後就伸出了手，接着就看見一個白鬍子老頭瞬間出現在你身邊，你堂姐還以為是人販子想拐走你，就趕緊喊你，你當時聽到堂姐的喊聲，就放開了那個白鬍子老頭向您堂姐跑去，結果就在你放手的同時，那老頭就不見了。”
“不見了？”外婆明顯對這類事情相當感興趣。
老爸又轉頭看向外婆：“是的，他堂姐當時是這樣說的，因為他堂姐當時也只有八九歲，屋裏一眾人都當是小孩子們看走眼了，我也就沒再多問，現在想想，這跟當時的情景很相似。
”
外婆點了點頭：“確實有點像，都是接觸到他的身體，才能讓別人看見。”
“科學的來說，這應該是他本身的磁場強烈，讓原本我們看不見的東西通過他這個媒介得以顯形。”一旁的醫生突然開口。
“科學？”我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怪異的看了一眼醫生，心裏嘀咕着：既然說了科學，那後面說的豈不跟科學都相悖了。
醫生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笑了笑：“畢竟我是相信這些的，你我都跟着我姨（外婆）經歷過，我只是給你闡述一下你體質的可能性。”
我有些無語，不在想跟他繼續討論這些問題，於是又轉過頭問外婆：“外婆，你還沒給我說，當時你怎麼趕跑的那東西呢。”
外婆嘆了口氣，神情又嚴肅了起來：“我看到那東西趴上你的背後，竟然有跟你融合的趨勢，就趕緊順手拿東西想先把你們倆分開再說，等我胡亂抓了降魔杵轉身過來，那東西都快滲進你身體一半了，我也顧不得其他，就從你背後連帶着它一同刺了一下，誰知那東西尖嘯一聲后，整個扭曲着更往你身體裏滲，然後我就叫你咬破舌尖，想着增陽以拒陰，然後那東西就忽地消失了。”
外婆喘了口氣又說道：“當時被我用降魔杵刺傷竟然不跑，還能繼續往你身體裏鑽，這麼厲害的東西我還從來沒見過，估計它也不會善罷甘休，不過接下來又禍害誰，可就難說了。”
……
幾天後，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外婆的葯很有效，那天在醫院躺了一晚上后，後背刺傷的部位就已經結痂，這幾天脫落的也七七八八了。
外婆也偶爾過來看一下我，也只是說讓我抓緊恢復，她也要多做準備。
一周后，正當我以為外婆多慮的時候，村裡一個姓何的三十多歲的大小夥子死了，死因也很簡單，車禍，說是這小夥子開車跟人發生了剮蹭，下車查看的時候，後面的兩輛車避讓不及，連撞帶碾的，當時就沒了氣息。
我們這有年輕人橫死不能入村的習俗，屍體一般都是從太平間直接拉到田地里，入葬到為其挖好的墓里。
所以何家人也只是設了個靈堂，除了沒擺放棺材之外，所有喪事的內容跟程序倒是沒落下。
一般的喪事都要舉行三天，期間何家小夥子的父母跟妻兒哭的跟淚人似的，呼天搶地的，在場的人無不動容，可就在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的時候，門口高高掛起的引魂幡突然“啪”的一聲斷成了兩截，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屋內靈堂上香爐里的三世香香頭“砰砰”的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