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且把相思訴清風
多長時間的一段青蔥歲月能算做青春？
多大的年紀叫做幼稚？
人總是在一瞬間長大，卻又被年紀強迫改變。
你十八歲了，你要懂得你是大人了。你三十了，你要知道穩定了。你四十了，要穩重了。
話說得人生就真得像是一個等級遊戲。多大得孩子能學到什麼階段得技能。你要是有錢，你十八歲越級買到穩定，可以四十歲繼續浪蕩，不去穩重。
其實從孩子到成為大人，能意識到錢得到的有多難，花起來會選擇性價比，不是再盲目的別人有我也要，不是依賴哭鬧，而是考慮自己去賺。
這是正常的平凡的人，才會經歷的成熟。
它就是一瞬間的一個念頭罷了。
曹觀南的成熟其實很簡單，在他初二時，攢了一學期的早餐錢，買了三本雜誌，兩本科幻世界，一本漫友。
被酒**親逮到了，打了一頓。但是他沒哭。
就是一瞬間的事兒，他不是打開竅了，是知道錢重要了。
那三本書被撕的零散，藉著酒瘋，連物理課本也遭了秧，橫着被撕了。這大體上可以說是他後來物理好的原因。因為上課拿出來，物理老師那戲謔的嫌棄眼神，很赤裸。
三本書他一點點的粘好，物理書沒有。中招結束，他一張一張的自己仔細撕成一堆小末末。一根火柴，煙消雲散。
班級的等級是不同的，跟學習成績一樣，畢竟是重點班。可以一起玩，一起回家的路上打鬧。但是生活方面完全沒有交集。
曹觀南跟長昊文青的說，這是學習的荒漠，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綠洲。倆人做過一個月的同桌。成績排名來的。
他倆關係尚可，也打過架，對罵過，摔過跤，扯過褲子，踩過彼此的新鞋。都是十三四的雕樣子，誰慣着誰呢。
倒是中考的時候，前後坐着，他漏漏物理化學卷子，側身，讓後面的長昊壓線上了市一中。
長昊老子大手一揮，帶親愛的兒子去見見世面。此時的大城市在如曹觀南老子一般的人口中都說是天南上北。天津南京上海BJ。長昊老子直接殺向洛杉磯，帶着傻兒子看了場nba總決賽。此時的黑曼巴剛進聯盟沒幾年，國內正持續加溫熱切迷戀籃球--因為灌籃高手的緣故。而這一年又是硬鋼，湖人ok打步行者。奧胖跟霸王龍一樣，小飛俠還缺陣兩場。第六場長昊老子買的票雖然不太好，可是也確實打開了長昊的眼界。
球真大真好看，不是，籃球比賽的球真好看啊。
這也是長昊不喜歡魏某某的原因之一。如同他喜歡吃西餐和漢堡的原因一樣。他自己心裏賦予了代表性。
蹭了一頓長昊的漢堡。曹觀南帶着長昊去打桌球。倆人其實都是大力出奇迹的桿法，說好了誰輸誰掏錢。長昊直接拍了一百。
曹觀南說，這是投降輸一半。
長昊撇撇嘴，拉倒吧。權當我買你陪玩了。
你怎麼不上課？長孫兒。
你怎麼不上課？曹孫兒。
老子生病了。傳染你啊！
滾！老子要去國外讀書了。
嗯？啥時候走？不送了，你保重吧。
嗨，就沒幾天了。剛跟姑娘表白，得嘞，知道我要走，成流氓了！
要純潔，聽說國外日子過得不錯。
老被你忽悠，你說的是正經的日子么？當初給我說長孫無忌，後來你一解釋，草了，被你叫成什麼了！
倆人打着球，
說起外號這茬，哈哈哈笑起來。
這個小城市裏，不文雅的偏頗，跟感情無關，跟素質無關也跟未來的人無關。或者回來會長大，成為儒雅隨和。但是曾經這樣走過。
後來有個詞，曹觀南覺得挺深刻，野蠻生長。
回頭別寫信。也別聯繫。我怕啊，下次坑不到你了。曹觀南很認真的跟長昊說。
那不能，我爸說了，人生三道坎，中招，高考，娶媳婦。你幫我一道，我得記住你一輩子。當然，以後如果記不住，也別怪我。說實話，也只有你，明目張胆的坑我，我覺得有意思。長，孫，無，幾。特么這外號，太牛皮了。服氣。你就是我爸跟我說的，帶腦子的聰明。
咦！~誇的怪噁心的！你特么有病。無忌。
哈哈哈哈。真特么開心碰到你。你到底去哪兒上高中了？
人龍。
牛皮啊！你不是去職專了么？我還專門找你去了。
沒，報了，沒去。裏面太亂了。
確實。我爸手底下幹活的，有人專門撩職專的小妹子。說好釣。
嗯。你特么現在大腦充經了？怎麼三句話不離這個？無忌，你行么？
哈哈。那是！胸涌必澎湃！
別湃了，那是病。太快。
哎卧槽！你是真牛皮啊！哈哈。-
你走的時候。。。算了，一路順風。
走了回頭給你帶特產！大煞筆！
風過斜陽，離別的人，不回頭。
皇帝陛下最近心情不好。師師姑娘在臨安的名氣更大了。於是他更是相念。
內廷因為上次太監宮女被杖斃的緣故。車馬輪迴的選了一批批，看皇帝是否有合用合眼的人。梁師成就這麼進了皇帝陛下的眼。
為了顯得憨厚，梁師成修了眉，餓了幾日，瘦了腮。平日裏袖子裏常有薄荷葉子。每次見皇帝都事先含一片。壓痰也清味。辦事利落。偶爾皇帝陛下也覺得驚喜。
這日，他聽聞陛下又早早的出了宮。此時，皇后又懷孕了。他平日裏瞭然皇帝的心思，便藉著去尋陛下的緣故，也出宮來，拿出早早準備好的信件。投於師師姑娘的走時的老宅內。
士美會把書信送去臨安的。他方得皇帝青眼，做事更是小心。倘若師師回來，加緊吹風，他大有可為。
南方現在已經有了叛亂的風聲。時日長了，恐有變故。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書信中一句詞而已。
這是李清照時下的詞。流傳不多。格調卻好。
這年月的書信漫長。好在有錢，就有專門舟楫還有專人騎馬趕車運送。這信不過十日便到了。
而臨安的李師師，不想回汴梁了。
回信索性也簡短。
流水落花春去也。
哪成想，信還在路上。
我們的文藝皇帝，他靜悄悄的，一舟南下來臨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