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武鬥大當家
牧仁心中一緊,眼見成功在望,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只見來人身高約有一米八,渾身籠罩在黑袍中,頭戴斗笠,給牧仁的感覺並不是一個山匪老大,而是一個流浪俠客。
只見他一步步的走來,每一步走過,給牧仁的威壓都增加一倍,骨骼都彷彿要裂開,若非靠毅力強撐,此刻牧仁已經失態。
這便是六品高手的實力嗎?!
狐假虎威的終究還是被發現了!
根據清兒的介紹,修為分九品,每三品是一個大台階。
下三品是修身,主要提升自身基礎實力,這個階段主要是自身的發展,靠力量去莽;
中三品是識人,各派都會有一些獨特的技法,花里胡哨,認知上可以識人知人,發現其他修鍊者;
上三品是知天命,這個階段已經可以溝通天地,可以看到一些玄之又玄的片段,雖然會有真氣限制,但是已經能藉助天地之力。
“既是縱橫高手現身,廖某自當親自相迎。”
隨着他這句話說出,牧仁感覺周圍的威壓忽然消失不見。
毛廣和單回有種錯覺,剛剛莫先生好像很吃力?可仔細一看他面不改色,彷彿又是自己的錯覺。
“多謝大當家賞臉!”他指的是撤了威壓這事兒,沒有讓他丟臉。毛廣聽了卻是覺得牧仁客氣了許多,難道剛剛大哥已經與縱橫交鋒過了?
“莫先生背後挖人牆角,真當我廖某是泥捏的?”
毛單二人頓覺臉上無光,又不好替牧仁說什麼,毛廣心思更活絡一些,大當家修為已經如此恐怖了嗎?竟然敢硬剛鬼谷傳人?
“是挖人,但不是背後!”牧仁直視廖嘉。
剛剛一番試探,廖嘉已經徹底確信自己的判斷,此人雖然心思活絡,但根本就不是縱橫家,最多是身體素質略強,連入品都達不到。
“願聞鬼谷高見”,廖嘉忽然想聽聽,這個膽大包天的騙子到底想幹什麼?
“我要挖的,也包括你,自然不是背後下手。”牧仁背着手,自信的說到。
狂妄!!
“憑你鬼谷傳人的身份嗎?”廖嘉氣極反笑。
“不,我並非鬼谷傳人!”
聽牧仁這麼說,毛廣、單回二人一臉震驚,不是縱橫家?!
廖嘉卻忽然笑了,越發有意思了,“那你憑什麼?”
“就憑你墨家提倡兼愛、非攻。”牧仁彷彿成竹在胸。
這下輪到廖嘉震驚了,他是如何看出我是墨家的?
聚賢堂的密探已經到了如此恐怖的境界了嗎?廖嘉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這一種情況最為合理。
“我倒要聽聽,為何投靠你就能兼愛了?”
“請問大當家,世外桃源和天下大同,哪個更值得為之奮鬥?”
“自然天下大同,連祖師爺都把這定為墨家一品境界。”廖嘉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官差,竟然有如此見識,所以下意識的收起輕視之心。
“大當家能把區區一個延龍山治理的如同世外桃源般,足見對墨家兼愛心法領悟頗深,為何不走向更為廣闊的天地?”
這便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再有見識也還是延國的說客。
“廖某絕不會成為任一王朝的鷹犬!墨家弟子永遠跟廣大人民在一起!”廖嘉一口回絕。
牧仁心中暗嘆,果然沒那麼容易,還是得迂迴戰術。
“拒我所知,墨家是八大家中唯一不曾有官方支持的,大當家可知為何?”
“廖某剛說過,
墨家用心於民,不做帝王爪牙!”
牧仁擺擺手,“既對也不對。本質上來說,是最根本的理念衝突,王朝要馭人,自然層層剝削;而你墨家,卻是要提倡人人平等,試問哪個國家敢用你們墨家?”
此人心思果然敏銳,看問題程度竟如此刁鑽透徹!
廖嘉一時竟起了愛才之心,“莫先生所言振聾發聵,不曾想乾國官員,竟有如此懂墨家之人。”
“其實...我並非乾國官員,如今是一介布衣。”牧仁如實回答。
廖嘉大喜,“若是莫先生原意加入墨家,這延龍山,廖某拱手相送!”
“多謝大當家抬愛,只是這非我之志。”
廖嘉心中有些惋惜,不想牧仁又開口了,“我要的是天下大同,而非一城一池。”
廖嘉:“......”
毛廣:“......”
單回:“......”
這莫名怕不是個瘋子吧?
若不是一番談話邏輯縝密,廖凡真想把他扔去種田算了。
牧仁知道他說的很蒼白,但還是認真的說:“我欲建立一個太平盛世,屆時治國推行墨家理念,百姓不再受苦,天下安居樂業——眼下,需要各位幫助!”
廖嘉心念電轉,此人若非瘋子,絕對天才!
“想法是不錯,只可惜——你連自保都做不到。靠一張嘴,即便舌蓮生花,也難成大業!”
“是嗎?”牧仁神秘一笑,“如果我足以自保呢?”
廖嘉也笑了,“莫言?既然不能加入墨家,這等人才淪為朝廷鷹犬,日後必定生靈塗炭,正好今日趁你羽翼未豐早日剷除!”
殺氣?!
牧仁大驚!我尼瑪咋不按常理出牌?!
廖嘉氣勢一節節攀升,恐怖的威壓再度襲來,令他不能動彈。
“為了天下百姓,廖某今日違背一次道義,若不能成,那便率眾投奔與你,廖某隻出一招,其餘全看天意!”
說完,廖嘉摘下斗笠,朝牧仁一扔。
斗笠旋轉着朝牧仁飛來,旁邊的單回大驚,不想大當家說動手就動手,來不及細想便要相救,伸手去接斗笠。
不曾想堂堂八品巔峰高手,竟然連斗笠都不曾碰到,就被斗笠帶出的罡風震飛,沒有再戰之力。
眾人眼睜睜的看着斗笠朝牧仁飛去,轉瞬便到了面前。
只見牧仁眼睛都未眨一下,其實是他根本來不及反應,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巭孬嫑勥裝13。
不過,身首異處的場景卻沒有見到。
只見斗笠停留在牧仁脖子前三寸處再難寸勁,彷彿撞上了一道透明的牆,空氣中一道漣漪樣的光暈在撞擊處蕩漾開來,高速旋轉的斗笠一點點的被磨掉,直至變成一堆粉末掉落在地上,牧仁身前彷彿什麼都不曾出現。
只剩下廖嘉一臉凝重,以及驚的合不攏嘴的毛廣和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