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重歸於好的見證
等到牧仁出聲制止,已經有好幾個被打暈了過去。
看到牧仁過來,有機靈的士兵不知從哪拿來冷水,澆在現審處一行人的身上,全給澆醒了。
這下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怎麼回事了,劉大人看着笑眯眯的牧仁,彷彿看到了魔鬼。之前一擁而上打他的那些人,更是把頭垂的低低的,生怕被他認出來,心中卻疑惑他從哪招來這麼多當兵的?
牧仁看着劉大人,說話了,“光天化日,強闖民宅,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劉大人一聽,急忙說“我們是現審處的人,不是什麼強盜!”
“文書呢?拿來我看看”牧仁臉上笑容不變。
“文書...呃...”劉大人看着一群虎視眈眈的士兵,剛剛的解釋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一眾士兵也明白了,這劉大人的身份應該不假,提前收房這種事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一般都是欺負落魄戶,誰會拿文書說事兒?
“哦...沒有文書啊?那你跟強盜有何區別?怪不得遭了天譴,有軍爺來替天行道。”
本來還有點擔心打了清吏司官差的士兵,聽了也放心了,對方理虧在先。
“......”劉大人心裏苦啊,說不出來。不是個落魄軍戶嗎?怎麼能招來這麼多士兵?之前老趙不還過來打的他差點下不了地嗎?
“您真是現審處的?”
“如假包換,這是個誤會!”劉大人差點哭了。
“哦~,是個誤會就好說了,這樣吧,各位軍爺也辛苦了半天了,各位差爺請大夥吃一頓好了,就當解開誤會重歸於好的見證。”
神他么重歸於好的見證!
劉大人苦着臉,“您看需要多少銀子?我做東,各位軍爺自行去酒樓就行,今日多有不便,我就不作陪了。”
牧仁笑的更開心了,“好說好說,劉大人太客氣了!這樣吧,剛剛諸位拿了多少,再給留多少就行!劉大人覺得如何?”
“沒有問題!應該的,應該的。”劉大人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兩隻手,爽快的答應了。
“撲通”一聲,原來是那個之前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差役,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了,嘴裏喃喃自語“我哪有那麼多錢啊!”
好傢夥,剛剛就他眼尖,懷裏揣了十幾兩,兜里還藏了七八兩,還抱了一副字畫沒來得及孝敬劉大人。
“這有一個強盜!”牧仁一手指他,有人就明白過來了,上去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打的那人哀嚎不已,慘叫着:“我給,我借錢都給!”
牧仁等這才滿意了,這麼可憐,那就給你少算點吧,就折40兩白銀。
這是少算了?可惜沒人敢反駁。後面的人有了前車之鑒,都痛痛快快的或交錢,或答應借錢。
牧仁這才清了清嗓門,“辛苦大家跑一趟,一會兒借錢的幾個,還得辛苦諸位兄弟跑一趟,就借那個高利貸吧,利息高點就行,不用給我省錢!”
眾人哈哈大笑,牧仁又說“拿到錢了眾兄弟們去吃喝玩樂一番,今天見者有份啊!我就不去了,大夥自行安排!”
一番客套后,眾人滿心歡喜的離去,臨走還客氣的幫牧仁把被搶了的東西、銀錢等放了回去。
等一群人走乾淨了,老僕才回過神來,簡直不可思議!
少爺出去打了一趟仗,回來確實變了個人一樣,以前能動手絕不動腦,現在...一時間,牧仁在他心中的形象高深莫測了起來。
看着一屋子狼藉,老僕正要去收拾,卻被牧仁攔下了,“清點下銀錢,還有能帶走的東西就行。”
老僕看他沒有再說話的意思,按下滿肚子疑惑,開始清點錢財。
過了一會兒,老僕驚喜的叫到:“少爺,我記得攢了八十兩,可現在足足有一百三十多兩了!”
牧仁一聽,這群**子是把差役自己的錢也搜刮出來了啊!
果然,惡人還得惡人磨!
等到清點完畢,牧仁拿了一百兩銀子,囑咐老奴:“其餘的銀子都歸你了,家當字畫,你自己看着處理,天黑之前務必收拾好東西,前去投奔青松子道長吧!”
老僕不明所以,忽然就哽咽了“少爺是要趕老奴走嗎?”
“這個家不能待了,而且我要出趟遠門,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知道!”
“那老奴在家裏等您。”
“留下來,會沒命的!去青松子那吧,記着以後逢年過節,給老牧上柱香!”
說完,牧仁頭也不回的走了。
......
趙府。
趙誠正在書房閉目沉思,到底是誰誤導了他?
這時,丫鬟通報副將求見,趙誠眼中精光一閃,起身直奔客廳。
副將見到他,正要行禮,趙誠手一揮,“直接說結果!”
“將軍!經過屬下探查,還真發現幾處重大疑點。經過排查,當時追擊白袍將領的那批士兵全部陣亡,但在這之前的士兵看到有三十多人追了白袍在內的四個人,從現場屍體來看,只有敵軍兩人。”
“也就是說,除去敵將,還有一人逃脫?”
“對!在那兩具敵軍屍體旁,有我軍士兵三十二人,全部陣亡,絕大部分死因是被大開大合的斬馬刀所致。而在此處不遠的地方,還有一處小戰場,死了兩名士兵,這兩人死因是長槍刺破喉嚨失血而死,從死狀來看,兩人死前應該經歷了比較難以置信的事。”
“一擊必殺、出人意料...是自己人下的手!”
“將軍英明!離此地不遠處,還有四具屍體,是之前不曾發現的。”
“可有什麼發現?”
“三人死在一起,一人經歷了搏鬥,身上都是刀傷,另外兩人死於精準的割喉,不曾搏鬥。”
“那第四人呢?”
“此人較為奇怪,不曾參與搏鬥,疑似有意逃離戰場。左腿骨折,死前曾爬行一段距離,致死原因是正面一槍刺穿心臟,槍頭透體而過完全沒入底下。另外有一匹戰馬從尾部被一根長槍穿體,失血而亡。”
趙誠聽完,閉目沉思,模擬各種可能的情況,久久不說話,副將安靜的坐在旁邊,生怕打擾了他。
良久,趙誠開口問到:“死者身份?”
“趙邢,二部的一個小什長。”
“是仇殺!”趙誠給出判斷,然後囑咐副手,“第一速去排查此人在軍中與誰有過節;第二追擊敵將的那批人,曾有誰單獨出現過,第三,去找守城將領協助,凡我軍身份的士兵不得出城。”
“遵命!”副將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