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尷尬的見面(求收藏!!!)
逐步靠近老舊、斑駁破舊的樓房后,新野礫側身站在房檐下的陰影處,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下午四點三十分——事先約定好見面的時間。
無論這間樓房居住的是忙碌的上班族,還是相約出去瀟洒狂歡的年輕人,此刻顯然不是回家的最佳時機。
安全、隱蔽,並且不會耽誤他白天的工作。
解開安全鎖,新野礫將手機模式調成震動,隨後眼睛上挑,目光掃向不遠處的幾位沐浴着夕陽,緩慢行走的路人。
神態自然,腳步輕鬆,不像是與人有約的樣子。
“我這是...被人放鴿子了?”他眉心微皺,不甘心地又拿出手機,試着從LINE上給對方發了一條短訊。
猶如往湖水中投入了一粒石子,毫無動靜。
眼見落日一點點被建築吞噬,新野礫不再等待,轉身鑽進了漆黑的樓道。
與外面的溫暖不同,新野礫踏入的第一感覺就是陰冷,彷彿有無數窸窸窣窣的蟲子穿透衣袖,鑽入他的血肉之中。
“這裏真的能住人嗎?”
有了黑暗作催化劑,樓道里的陰冷、森寒被無限放大,牆壁表面不甚平滑,有很多明顯的顆粒,似乎被人粉刷過很多次,空氣中飄蕩着淡淡的灰塵味道。
根據大倉砂羽的描述,新野礫一直沿着扶手另一側的牆壁走到三樓,來到走廊深處那房間的門前。
房門黑乎乎的,在手機燈光的照射下顯露出一塊塊凝固的污漬,猶如人類肉體被大火焚燒后的疤痕。
“長澤?”新野礫目光平靜,拿出預先準備的紙巾拂去了房門上‘白色’門牌的灰塵,盯着上面露出的內容。
島國的民宅會習慣性把姓氏寫在門牌上,以便郵局能夠順利找到家門。
試着晃動了幾下門鎖后,他右手微微用力,無視機械發出的微弱吱嘎聲,拽開了長澤家的門。
沒有想像中的血腥陰暗,在新野礫面前展開的是一片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溫馨舒適的客廳,傢具設施一應俱全,擺放得整齊有致。
比他的住所更像一個家。
“一點灰塵都沒有,這地方還有人居住?”經過餐桌時,新野礫蹲下身,視線與桌面平行仔細觀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這間屋子有很明顯的生活跡象,那隻螳螂亡魂莫非一直附身在主人身上在這裏生活嗎?
走到卧室門前,新野礫發現門框邊的白瓷地板上摩擦出幾道較新的鋸齒狀痕迹,心神一動,拿出手機拍了下來。
他凝視着地板,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息從痕迹上飄忽冒出,縈繞着消散在空氣中,是亡魂經過所殘留的怨念。
自從伊鳥公園后,他眼中的世界開始變得多樣。
想法在腦海里旋轉,新野礫猶豫了兩下,還是推開了房門。
在飄蕩着淡淡幽香的房間裏,只有張扔了幾件女式內衣內褲和被褥的小床,堆滿文件的桌子,還有個簡易掛衣架,搭滿了不同款式的清涼衣物。
除此之外,天花板上殘留着幾道和門外相似的鋸齒痕迹,凌亂幽深,新野礫甚至能根據划痕想像出螳螂舒展身體的姿態。
他盡量避免眼睛與床上的內衣內褲接觸,放輕呼吸,腆着臉仔細檢查了房間裏其他位置,在大倉砂羽提過的窗戶前停住。
細密的窗紗被割開一道裂縫,切口整齊。
順着窗戶的角度望去,一片光影斑駁中,他看見自己原先站立的位置停留着一個齊肩短髮的少女。
瞬間,目光對視!
那是一雙如秋日天空般清澈的眼睛。
接着,新野礫很自然的收回目光從房門處看向客廳,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心裏已經翻起了巨浪。
自己可是撬鎖進入別人家裏的陌生人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