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探望(求追讀!)
同一時間,小澤雙葉頓時覺得咽喉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瞬間拉緊,難以言喻的窒息感湧來。
富江墜崖是右邊畫稿的最後一格,彷彿在吸引她翻開繼續看下面的故事。
和開頭的氛圍很像,富江趴在血泊中一動不動,身邊圍繞着或驚恐,或不安的同學們。
最終還是高木老師下了決定。
他無視臉上的冷汗,一把拉住想要叫救護車的山本:“人是你推下去的,難道你要去自首嗎?”
山本和周圍的學生面露懼色,陷入沉默中。
這時禮子突然大聲喊道:“這又不是山本同學的錯,是富江她自作自受而已。”
接着伸手指向被血污覆蓋的富江,帶着濃濃的厭惡呵斥:“這種人就應該去死!又傲慢又討人嫌!”
旋即面向眾人繼續補充富江的“罪行”,拚命摒棄和她之間的關係。
被煽動的女學生們開始圍着山本,換上憐憫的面具噓寒問暖。
高木老師吸掉最後一口煙,眼神冰冷殘酷:“男生們都脫掉上衣,拿着工具,女生負責去外面放風。”
故事戛然而止......
小澤雙葉下意識地繼續向後面翻動,卻只看到空白的畫面:“新野同學,後面的內容呢?”
“還沒畫完,畢竟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來準備對抗賽。”新野礫攤手說道。
富江的原稿內容細節很多,加上這部作品初期的畫工並不甚好,他需要一步步地進行完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
不過從小澤雙葉滿臉都是冷汗,翻動書頁的手指微微發抖的模樣來看——
她真真切切的代入了富江身邊同學的心理。
“你很不夠意思欸,居然拿第一話的半成品給我看,是想被點名曠部嗎?”小澤雙葉放下畫稿,嚴肅認真地看向新野礫。
如果是以前的話,她根本不會對新野礫做出這樣的反應。
在過去的一年多里,小澤雙葉一直覺得新野礫是那種有性格缺陷的天才,再加上標配性質的家境貧困,使得她一直對其都採取類似福利院護工的態度——
保持距離,又不失關心。
可這次僅僅只隔了一個多月的暑假,新野礫卻帶給了她意想不到的變化。
學會與人正常溝通,試着向別人尋求幫助,即使是一份沒畫完的漫畫開篇。
心臟的悸動慢慢歸復平靜,小澤雙葉也知道畫漫畫的辛苦,不由得誇獎:
“人物塑形的比例很好,恐怖壓抑的氛圍也不錯,以你的水平投稿的話肯定能成功。”
到時候瑠離一定會嚇一跳的,或許還能狠狠地敲詐一筆——
這可是我的學生!
“小澤老師,你知道富澤治現在的情況嗎?“事情辦完后,新野礫順手問下那個人的情況。
白天裏,他注意到班級里的三十九副桌椅都坐滿了人,或許可以認為他擺脫了怨靈纏身,回歸到了正常生活。
只是,在沒有相貌只有名字的情況下沒辦法進一步調查。
更何況,新野礫的形象不是會主動向同班同學搭話的類型,貿然打聽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富澤治?”小澤雙葉仔細想了想,眼神變得有些愧疚:“他不是跟你同班的美術部成員嗎?怎麼了?”
部分美術部成員從影見山市回來先後出現了不同的詭異癥狀,即使沒有人大聲指責她,但作為團隊老師她的內心依舊十分自責。
“今天班級里沒有空出來的桌椅。”新野礫沒有直接挑明。
天野真依恢復得前提條件是自己拿走了那幅畫,遏制了巫女像繼續殺人的舉動。
可富澤治同樣作為參加儀式的七人之一,居然能毫無障礙地繼續正常的校園生活?
這不免讓他感到好奇。
“真的嗎?我昨天那些出事學生家裏打電話詢問時都表示還需要休息兩天,沒人提到要來上學啊?”小澤雙葉頓感疑惑,莫名的不安再次縈繞着心頭。
她再聯想起那些往日可愛學生髮瘋似的癲狂模樣,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要不我去探望一下吧,說不定真的擺脫影見山市的影響了。”
新野礫的聲音聽着很平淡,連關切之意都讀不出來,但小澤雙葉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可以哦,我待會找找他家的地址,順便帶點慰問品過去。”她從上衣的口袋拿出一千日元遞給新野礫。
“你自己一個人在東京過得不容易,費用就由我來吧,算是代表美術部去探望。”
小澤雙葉故作輕鬆,手指摩挲着文件夾的封面。
有幾道不明顯的粗糙划痕。
“沒問題。”
四點多鐘的學校已經開始展開了社團活動,所有人滿懷激情,揮灑青春,除了新野礫這樣的幽靈部員。
“有機會回去體驗幾天吧。”新野礫的目光投向社團大樓的一樓。
半公開的社團活動室傳來打鬧聲,數名學生的圍觀下,兩名樣貌青澀的女生試着挽弓搭箭,瞄準眼前的箭靶。
箭矢的軌跡緩慢歪斜,甚至只有一支勉強插入了箭靶,仍獲得了周圍人的歡呼和鼓勵。
“年輕真好啊,可以無所顧慮地享受別人的稱讚。”他口中喃喃道,走出了夕陽覆蓋著的校園。
富澤治的家離東京櫻蘭高中並不遠,新野礫在附近的超市挑選了一些零食飲料,以及甜品店的特惠產品。
沒有人會對自己附近甜品店的每日特惠視而不見。
看着眼前的獨居兩樓日式宅院,新野礫不禁想起了記憶里小叮噹和男主所居住的房子,心裏感慨着生活的參差不齊。
天野真依所在的公寓似乎也價格不菲。
美術果真是一項需要大量資金支持的貴族愛好。
當然,像新野礫這種氪命的不算其中。
“叮——”
刺耳的電鈴聲響起。
新野礫站在大門外半米,確保裏面的人能從貓眼看到自己。
不多會兒,踢踏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大門被打開了。
眼前的是一位流着厚厚長發的女生,她臉色有些發白,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您好,請問您是?”
“我是富澤治同學的同班同學新野礫,同樣也是來自美術部的部員,今天代表美術部的其他成員探望富澤同學。”
新野礫學着島國人的口吻向她問候,提起了手上剛從甜品店買來的禮品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