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後悔
看着沉默的風如海，老夫人幽幽一嘆：「你可是大明過的將軍，是我們府內的支柱，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官職，母親可曾指責你一句？但你看現在府上都是什麼樣，看柳姨娘和風思諾又是什麼樣，風思諾是你的女兒，難不雲鶴就不是你女兒了？當初你要將雲鶴送至臨城，我有勸阻過，可是到頭來我最後說你什麼了？」
「母親，當初送走雲鶴也......」
風如海還想說些什麼，但老夫人卻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你也不要再說什麼雲鶴，命中不詳剋死了雲氏，而且你也明白雲氏是怎麼走的，可你還是把責任推到雲鶴身上，你既然是相信了那道士的話，那為什麼曉君師太所說的話你不信呢？」
風如海被老夫人說的一愣一愣的，老夫人嘆息一聲：「府內我已經不管了，我這院落叫做芝玉閣，本就是為了讓府內上下安定，祥和，但是這一回我卻不能再忍了，你是大明國的將軍，日後這個家是由你來支撐，若是家宅不寧，你以後的官途又怎會順利？你疼二姑娘我不反對，因為她是你的親生骨肉，可你要是再偏袒她，我是真的不能接受。」
「雲鶴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你也看到了她的性格和氣質，在我看來，要高出二姑娘太多了，你身為大明將軍，你的幾名兒女也是不可丟失了將軍府的臉面，雲鶴丫頭這這幾位小輩當中最為出色的，可是你卻看不出來，老爺，眼盲不可怕，可怕的心盲，將軍府若是敗在你手裏，待我到了這九泉之下，還怎麼面對你父親？」
風如海原本就對柳姨娘母女二人有些怨氣，現在還未平復，又是一場風波涌動，偏偏風思諾再次搗亂，他原本是打算替風思諾說情，誰知事實竟是如此！
老夫人難得這麼說，風如海當即就是一臉慚愧，抱拳道：「母親，兒子知道錯了，您別擔心，兒子自有分寸，絕不會虧待雲鶴。」
老夫人瞧着風如海，微微搖頭：「雲鶴雖不是在你身邊成長，但也是府里的嫡長女，你既是她父親，自然要有父親的風範，她生母逝世的早，已經很是可憐了。」
風如海深有同感，便點了點頭，老夫人見他這般也是惱怒，便不願多說什麼，擺了擺手：「你下去，將二姑娘帶走吧，柳姨娘是你一手扶持起來的，這些年我可曾說過一句話？要是她有本事，我也不會找她麻煩，但她......」
老夫人不明所以的嗤笑一聲，風如海的額前儘是細小的汗珠。
風如海連連點頭：「母親，您別擔心，兒子知道了。」
風如海走出房門，就見風思諾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柳姨娘更是一臉的哀傷，抬眸時那對雙眸帶着希冀和哀傷，平日裏風如海若是見母女二人如此必定會疼惜一番，可如今風如海卻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反而覺得很是不耐煩。
「將諾兒帶回香芬閣......」
說完，風如海抬步就往外走，柳姨娘見狀覺得事情不對，可到底將風思諾帶回去也是好的，柳姨娘吩咐兩名丫鬟，扶着風思諾便往香芬閣的方向而去。
「老爺，您一定要為諾兒討回公道啊！諾兒可是從小在您身邊長大的！她性情柔和何曾受到如此懲罰？！您是不知道，諾兒的膝蓋都已紅腫不堪，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香芬閣內，風思諾被扶着去了裏屋，柳姨娘在裏面待了片刻，隨後出來便對着風如海訴苦。
風如海坐在主座上，眉頭微蹙，柳姨娘哭的我見猶憐，可風如海卻沒有任何的回應，便是溫柔的靠近想要用柔情來攻略，可就在她的手碰到風如海的胳膊時，風如海卻擺了擺手，不願她的觸碰。
柳姨娘愣了愣：「老爺，您......」
風如海神色陰沉的落在柳姨娘身上，聽不出息怒：「你可知，太子已有未婚妻？」
「知道。」
這件事柳姨娘自然是知道的，太子的未婚妻不就是謝韻顏那個賤丫頭，可是這是府內人盡皆知的事情，風如海為何要問她？
風如海繼續說道：「你又可知，太子要擇妃？」
柳姨娘一開始還不明白風如海這話里的弦外之音，她愣了一下，隨即眸光一閃：「什麼？！太子擇妃？老爺您的意思...是讓諾兒她......」
若是諾兒日後成為太子的側妃，縱使謝韻顏是太子妃，那她也會讓自己的諾兒坐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區區一個謝韻顏而已，不足掛齒。
風如海看到柳姨娘眼中的明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柳姨娘這些年來，心胸依舊狹隘，縱然她想讓風思諾鳳上枝頭當鳳凰，也不應該表現得如此明顯！她明明就是個貪財的凡夫俗子，身上的氣質哪裏像是將軍府的掌權之人！
風如海想起老夫人說過的話，心裏頓時有些後悔扶持柳姨娘，九年前，他風度翩翩，年輕有為，想要再娶續弦，多少名門貴女想要嫁給他！
可那個時候，他對柳姨娘的感情，已經徹底的淪陷了。
「老爺？您是打算將諾兒送到太子的身邊？」
柳姨娘心中一動，太子殿下是未來的儲君，如果風思諾能得到太子的青睞，那麼日後即使有謝韻顏這絆腳石也無所謂！早晚有一天會讓她將位置拱手相讓！
這麼一想，柳姨娘的眼睛就更明亮了！
風如海卻是一臉的嘲諷：「送諾兒去選妃？你憑什麼認為諾兒會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睞？」
柳姨娘聞言一怔，身子登時頓了頓，風如海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你看看你將諾兒養成什麼樣了！你可曾聽說過她今日在侯府內的所作所為？！居然勾結賀家那孽畜來玷污雲鶴的清譽！這就是你養大的女兒？！我之前就與你說過，諾兒從小在我膝下長大，我定然是不會虧待她，但這是建立在她品行良好溫柔端莊的基礎上，若是讓他人知道，將軍府的二姑娘心腸歹毒，殘害自家嫡長姐！這讓其他人如何想？！他們有會如何看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