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肖散修行
肖散聽罷，開口說道：“土系修行法門我也略知一二，土系弟子並不擅長法術，而是追求一種純粹的攻擊力，修鍊到一定的層次確實是無可匹敵的，不僅是土系本身，近些年由於水，火，木三派修道之法初始艱難，許多弟子修習百年仍不得要領，所以很多三系弟子都開始遵照金土二系之法門自行摸索修練，其中，又以崇尚土系修習法門之人居多。”
元始天尊點點頭，道：“火系修鍊法門雖初始艱難，可一旦學有所成實力決不容小視，況且火系又是我派天生之剋星。最近火系始祖太上老君，也在乾元山金光洞之內選出一名小童帶往大羅宮親自調教。恐怕那小童的資質不在你之下。而水系自身修習法門雖有所缺陷，但由於他們大多遵循火系法門修鍊，加之水系之取水冰凍絕技，尚可以與金土火三系一較短長。至於那木系，近些年確實是人才凋零，找不出什麼十分像樣的弟子了。可這三派弟子中，已有相當一部分開始遵循土系的修道法門了，當真是自掘墳墓，自毀前程”
“是了，老祖宗，您剛才也說，土系弟子在修道起初修為確實是很強，但也僅僅是起初。可是，我所知道的土系席弟子西門狂風，已然有了接近道心穩固的實力了，他曾經在天墉城擂台一人獨戰三名水系弟子，其中包括水系席弟子端木行。”
元始天尊聽罷，竟然朗聲大笑道：“哈哈，道心穩固？那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修仙練道之法博大jīng深，那區區的道心穩固境界也配叫做很有實力嗎？當然了，在你們這輩弟子中，道心穩固的境界確實已經是非常高的高度了，可是散兒，當你在我這玉虛宮學成下山之時，你的看法就會完全改變，你會覺你以前所修習的仙法，就如同小孩子拿着木劍亂比劃一樣的不值一提。老夫也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正好，示範給你看看，讓你見識一下我們金系的至高法術—逆天殘刃。”
說罷，元始天尊微閉雙目，將右臂緩緩抬起，他周身四周金光閃現，那金光彷彿有生命一般徐徐流動，整個崑崙雲海的彩雲也似被披了一層金sè。元始天尊突然暴喝一聲：“去！”只見無數的刀劍從他手中幻化出來，刀劍之中夾雜着無數凌厲的金仙之氣朝不遠處一塊巨石旋轉而去，那金氣震得肖散氣血翻騰，若不是於元始天尊同出一脈，恐怕此時肖散早已口吐鮮血了，“轟”的一聲，那巨石應聲而碎，竟碎成粉末狀，。那巨石四周的彩雲，亦被這至尊的法術切成一片一片，逐漸消散了。
肖散被這一幕驚呆了，他萬沒想到，與這強大的仙法比起來，自己以前所苦練的法術竟如同雜耍一般完全登不得檯面，也終於知道，他所領悟的道心穩固境界，還太淺太淺，如同浩瀚宇宙中的一顆行星般渺小，茫然。
元始天尊見肖散這樣驚訝，捋了捋鬍鬚道：“如何？可有什麼感想？”
肖散神sè黯然道：“這至尊的法術果然名不虛傳……我沒想到，我辛苦修道近三百年，現在看來卻如此不堪一擊…”
元始天尊微笑道：“呵呵，話雖如此。但有一點你也應該很清楚，若是沒有之前的修鍊，想習得此等高深的仙法那簡直是痴人說夢。散兒，修道之途漫無邊際，最重要的並非結果，而是這領悟天道的過程。像老夫這樣入道近萬年，依然每天在不斷摸索，不斷領悟，更何況你只入道區區數百年。在你見識這等強大的仙法后，再回頭看你以前所修習之法術，雖看似不堪一擊，可那是極其關鍵的築基階段。對你rì后的修行是非常重要的。老夫之所以選中你帶到這玉虛宮調教，不僅是看你聰慧異常，更重要的就是你根基牢靠。所以切莫沮喪，凡事因果相連，你之前所練之根基，皆是你rì后悟得大道之階梯，你可明白了？”
肖散聽罷，釋然道：“多謝老祖宗指點，散兒明白了。得老祖宗一席話，當真如醍醐灌頂。”
“恩，如此最好。”
“老祖宗，不知另一招仙術恍若隔世又有何玄妙之處？可否讓散兒見識見識？”
元始天尊點頭道：“恍若隔世乃強力之遺忘仙法，先前也說過，與你以前在你師父那裏習得的如痴如醉等法術同出一脈。這恍若隔世的玄妙之處在於，所中招之人會陷入深刻毫無自我狀態中，在這期間，中招之人會想起他心中潛藏之最為渴望之事，如同一種幻境一般，思緒將沉浸到另外一個世界當中而忘卻攻擊。”
肖散聽罷，說道：“老祖宗可否演示一次，而出招的目標就是我。”
元始天尊驚訝道：“這如何使得？人心中潛藏之事，往往連自己都不清楚，若中得這恍若隔世，沉浸於那迷幻的夢境，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萬萬不可冒此險！”
肖散見元始天尊不肯答應，忙說道：“老祖宗既已肯將此法傳授於我，我若不能親身感受此法威力，又如何能夠運用自如？況且身為金系弟子，若連自己本門的武學亦無法抵禦，又怎配在此繼續修道？懇請老祖宗讓我試一試！”
元始天尊嘆了口氣，說道：“唉，罷了，你與你師父文殊當年一樣。你既然如此堅持，我便讓你試上一試。但你記住，那幻境之中的任何事物皆是虛無的，千萬不要被迷惑至深。懂嗎？”
“是，散兒記下了”肖散點頭道
元始天尊走到肖散跟前，將手指輕輕點向肖散眉心。肖散剎時被一個暗金sè透明體包圍全身，視線逐漸模糊起來…甚至連意識，也不清晰了…眼前，似乎只有無邊無際的暗金sè。
恍惚之間，他看到了一個人，正是當年被趕下山門的，他的親哥哥—肖雲。
此時的肖雲，卻是十三四歲的模樣，眼中沒有一點雜質，他親切地望着肖散，說道：“二弟，快過來呀！師父教我們的法術我們還沒有掌握熟練呢。若是再不加緊練習，恐怕師父是要責怪的。”
肖散此時竟全然忘記了自己在恍若隔世所編織的幻境中…他望着眼前這兩百餘年未曾有一天忘記的哥哥，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他一步一步走向肖雲，口中喃喃說道：“哥…哥…我很想你啊…哥哥…”
正當他走近肖雲時，肖雲突然變成了當年被放逐下山的模樣！他手提一桿寒風槍，原本英俊的臉變得猙獰而扭曲！他狂笑道：“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弟弟，你不是很想我嗎？把你的想念留給閻王吧！死吧！”說罷揮槍一道金光乍現打向肖散，肖散此時心智全迷，根本無力躲閃。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招。
全身一陣劇烈的疼痛！
這疼痛使他猛然清醒了，他忙睜開眼睛，視線漸漸清晰了起來…
只見元始天尊正在他面前，雙手扶着他，焦急的叫着他的名字：“肖散，肖散，你快醒醒！快醒過來啊！”
“咳…老，老祖宗…我全身好痛”
元始天尊見肖散神智逐漸清醒，忙喜道：“散兒，你終於醒了，你可真是嚇煞老夫也！我剛見你在那恍若隔世中神sè忽晴忽暗，便知道你定是抵禦不住那幻境，想過去叫你清醒過來，想不到你卻完全沉浸在那幻境之中。怎麼也叫你不醒，情急之下，我運起三成功力的金光乍現將你打醒，也難怪你現在渾身疼痛。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筋骨。”
肖散此時已逐漸恢復過來，見元始天尊如此關心自己安危，感激的說道：“謝老祖宗關心，我已經沒有大礙了，若不是老祖宗將我打醒，我恐怕再難醒過來了…”
元始天尊見肖散已無大礙，便扶他到一旁坐下，然後問道：“散兒，你剛才在那幻境之中究竟看到了什麼？這恍若隔世雖然玄妙無窮，可以你的修為那幻境並不至於讓你深陷至此，可否告知老夫一二？”
肖散神情黯然，緩緩道：“我…看到了我的哥哥，肖雲。”
“肖雲？可是當年被你師父放逐下山的那個少年？”
“正是”肖散答道
元始天尊嘆了口氣，說道：“唉，那也難怪你會被恍若隔世所造之幻境迷惑。畢竟修道之人又並非真的無情無義，數百年未謀面的親哥哥，你雖嘴上不說，心裏定然是十分想念他吧。”
肖散點頭道：“我們從小便無父無母，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他被趕下山門后，我們就再沒見過面，其間我也打探過他的消息，可是一無所獲，也不知他現在過得如何…”
元始天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有緣你們定會再見，聽你師父說那小童的資質不在你之下，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他會有什麼奇遇也未可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畢竟你身為金系席弟子，肩負着統領本派的重責大任，萬不可有一絲懈怠。”
“是，散兒記下了，老祖宗，這恍若隔世果真厲害，卻不知有何破解之法？”
元始天尊搖頭道：“沒有，此種法術，只有不斷提升自己的修為才可以逐漸抵禦，當你的道學修為過對你施放此法的對手時，這法術便無法影響到你了。不僅我們金系，土，水，火，木都有類似之法術。其中又以水系冰凍絕技為尊，此法甚至越了我派這遺忘之法。這也是水系尚可以與金，土，火等派一爭短長之重要原因。至於那木系絕技喚作“萬蟻噬心”，乃是極其yīn損之用毒之法，對修為平平者施法可至人死地，但遇到修為旗鼓相當者所收效果甚微。加之木系本身乃道宗外藩旁支，所以這些年rì趨沒落，人才凋零。”
“原來如此，看來，若不想被別人打敗，就只有具備打敗別人的實力了。”肖散說道
“不僅如此，這金系至尊法術，你定要在百年之內學成，相信以你的資質，應該並無問題。百年之後，便是中州五系六百年一次的掌門冊封盛會。屆時，五系掌教師尊會將各派席弟子冊封為掌門，而各派新任掌門也會在一起切磋武藝。當真是道家盛會，你們這輩弟子中人才輩出，相信你會遇到不少對手。到時老夫着實期待你有好的表現，為我金系拔得頭籌。”
“是，散兒明白自己責任重大，亦定會為本派鞠躬盡粹。”
此後的rì子裏，肖散便每rì隨元始天尊修習“逆天殘刃”，“恍若隔世”，“力挽狂瀾”三種金系至尊仙法，也當真是天份使然，在元始天尊的悉心指點下，肖散道法修為進步神，尤其是對三種絕技的領悟，更可謂是一rì千里。
時光飛逝，在肖散道術仙法rì益jīng進的同時，離五系掌門冊封大會的rì子也越來越近了…
第九章：
肖散rì復一rì苦練着元始天尊所教之仙法，加之西崑崙本身就是集天地之氣的修道聖地，令他道修進步神。
這天，肖散正在練功，元始天尊在一旁指點，不時滿意地微笑。
“散兒，你已練了三個時辰了，來，休息一下吧”
“是，老祖宗。”肖散擦了擦汗，答道。
兩人席地而坐，元始天尊說道：“散兒，老夫見你對我派這三招絕技的掌握，已有七八成火候了，你已經可以下山了”
肖散聽罷，忙說道：“老祖宗，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惹得您不悅？這才要趕我走？”
元始天尊擺手道：“不不，你如此聰慧懂事，我亦想多留你一些時rì，可是還有很多大事等待你去做，況且我也無法再傳授你什麼，留在此處也是無益。下月十五便是五系掌門冊封大典，着實不能再耽擱了。”
“可是，我的法術還未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能修鍊至此已經非常不易了，這至高的仙法，又豈是區區百年就能練得十分純熟的？剩下的，就要靠你在不斷的實踐當中自行提升了，呵呵，天道茫茫，你要學得還太多，去吧孩子…中州大6才是你的天下。”
肖散黯然道：“老祖宗…我們可有機會再見？”
元始天尊拍了拍肖散的肩膀，微笑道：“有緣自會再見的，rì后你若想念老夫，便回這玉虛宮看一看，陪老夫下下棋，談談心。呵呵，待你功成名就之時，恐怕就不會記得我這個糟老頭子了。”
“老祖宗說哪裏話，老祖宗對散兒的大恩，散定永世不忘，rì后散兒定會再回崑崙陪伴老祖宗左右”肖散工哽咽道。
“好，好。你要記住，凡世間人心險惡，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非你所能想像，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是，散兒記下了。”
拜別元始天尊，肖散往五龍山趕去，與文殊天尊百年未見，也不知他老人家過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