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可以嘗試一下。
謝沿把人送走,回去之後,偌大的辦公室里多了一個人,“那麼喜歡孩子,怎麼不自己生一個。”
沙發上坐着的人微微笑了下,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指了指桌上的東西,說:“哥,東西我給你送過來了,另外,小邀邀我帶走了哦。”
……
徐未晞在寧遠的交流會,前後總共有三天,三天的時間不長不短,眨眼就過去了。
那天,許魏洲從某慈善基金會出來,正打算去寧遠,飛機票都買好了,結果,上京那邊的業務除了紕漏,連夜改簽,回了上京。
臨上飛機前,許魏洲還在和徐未晞通話。
“好,你注意安全,我在這邊玩兩天就回去。”
“抱歉,之前答應了要陪你玩一玩的。”
“沒關係,不用在意,工作重要些。”
許魏洲想,工作哪有未婚妻重要,可眼下這種情況,真不是一般事,他必須得回去。
翌日,徐未晞去看了心理醫生。
徐未晞覺得自己有問題,因為,許魏洲親她的時候,她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邢俞舟。
要是只有一次的話,那算意外,可接二連三的話,那就不正常了,徐未晞覺得自己的精神不太受控制。
心理醫生問:“你和你上一任男朋友是怎麼分手的。”
徐未晞:“他沒和我說過要分手,但是他已經死了三年了,到今年五月中旬就四年了。”
心理醫生極為肯定的說:“你還沒有把他忘掉?”
徐未晞說:“沒有完全忘掉,但很多記憶都已經模糊了,我平時也不會想起他。”
完全忘掉,這對她來說太難了。
心理醫生又說:“人要向前看。”然後借了句某遊戲裏的台詞:“若思念之人只存在於記憶中,那才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徐未晞突然覺得這聲名遠揚的心理醫生一點也不可靠,遊戲裏的話,怎麼能當真,她難不成還要來杯忘情水。
“你既然來問了這個問題,就說明你並不想在和你未婚夫親熱的時候去想起你前男友對嗎?”
謝澄想,這總不至於是把人當成了個替身吧。
徐未晞猶豫了一秒,點了點頭,她的確不太想,過去的,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她就只想斷個乾淨。
“除了接吻,更親密的時候呢?”
徐未晞搖了搖頭。
謝澄無語,低頭看了下表,問:“搖頭是不會想起還是沒有做過?”
“第二個。”
“條件允許的話,可以嘗試一下。”
謝澄低頭在病曆本上寫字,給了個不算建議的建議,“如果還是會想到,我等你複診。”
徐未晞:“……”應該不會想到了。
謝澄:“你可以主動一些,別讓自己的腦子放空,要不然就容易胡思亂想,適當的喊下你未婚夫的名字或者是愛稱,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記得做好安全措施。”
徐未晞百着一張臉進去,紅着一張臉出來,她越發覺得這聲名遠揚的心理醫生不太靠譜。
兩天後,是徐未晞回正陽的時間,在機場,她碰見了理着寸頭,一身黑的邢俞舟和那天不太靠譜的心裏醫生謝澄。
那不太靠譜的心理醫生好像是來接機的,身後跟着的兩個保鏢,舉了個大大牌子,生怕人看不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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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他難道不就是個心理醫生嗎?
他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左右掃了一眼。
徐未晞攏上羽絨服的腦子,一手拉着行李箱,低頭看手機。
人海茫茫的機場,邢俞舟並沒有認出那個混在人群中嬌小的身形。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以為人已經不見了,卻沒注意到機場在那眷戀的目光。
顯盛很佩服自己,那麼有先見之明,隨身帶了一個迷你的望遠鏡,才能在這種場合下再見她一面。
謝澄問:“在看什麼。”
顯盛:“沒什麼,走吧。”
謝澄讓司機開車,是大街上再普通不過的綠色出租車,起步價十元,每公里一點五元……
出租車駛進三環,在一個漫長的紅燈下,從寧遠國際機場來往正陽新南機場的飛機起飛了。
天龍中,有一道絢麗的白色痕迹,把零散的白雲一朵朵穿起來,像個糖葫蘆。
許魏洲還沒有回來,徐未晞打車回了明苑庄。
反正遲早都是要住這裏的,她為什麼不提前享受一下這高端的生活待遇。
小區樓下的便利超市裏,徐未晞買了小方盒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聽那醫生的,那醫生說的話……明明就不靠譜。
許魏洲請了鐘點工,每天都有人來打掃。
徐未晞提着行李箱回去的時候,家政公司負責打掃的王阿姨正在廚房裏剝栗子。
“太太,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呀。”王阿姨笑着,接過人手裏的箱子,一邊往裏面拉,一邊說:“先生今天給我打電話,說太太你今天要回來,讓我早點趕過來,給太太做你最愛喝的栗子粥,你瞧我,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
“不急,時間還早,慢慢來。”
徐未晞從冰箱裏取了乾淨的水果,栽在懶人沙發里,不想動彈。
飛機上沒休息好,出租車又有些顛簸,徐未晞這會有些反胃,只想吃點冰涼的水果,壓一壓。
王阿姨做好晚飯就離開了,臨走時還在交代。
“太太,你吃好了放那就行了,我明早過來收拾。”
徐未晞應了聲,昏昏沉沉的在卧室里躺着,她好睏……
半夜,帶着一身寒氣的男人從外面回來,開了客廳里的燈,看着熟悉的家,輕手輕腳的回了卧室。
床上的人縮成一團,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
許魏洲從衣櫃裏拿了睡衣,去外面的衛生間裏洗漱,溫熱的水從淋浴噴頭灑下來,祛了人一身的疲憊。
確定自己身上已經沒那麼涼了之後,許魏洲掀開一角的被子鑽了進去,一把把人撈進了懷裏。
他這個未婚妻睡覺,有牆靠牆,沒牆就喜歡縮成一團。
懷裏的人溫溫軟軟,似乎是不太舒服,哼了一聲,許魏洲抬手把床頭的小燈關掉,拍着人的背,安撫着自家的祖宗。
徐未晞睡得很沉,隱約間好似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只是那人好像壓到她的頭髮了……
第二天一早,徐未晞從床上醒來的時候許魏洲還在睡,難得比他醒的早,徐未晞抬手戳了戳人的下巴,一下又一下。
許魏洲迷迷糊糊的把人的手拿走,“乖,別鬧,讓我睡會。”
她笑着問:“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兩點多吧。”許魏洲也不太確定,他連着軸轉了那麼幾天,就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徐未晞往人懷裏蹭了蹭,打算抱着人睡個回籠覺,他真的很好,知道交代阿姨,讓阿姨給她熬她最愛的板栗粥,也很貼心,事事考慮的都很周到。
許魏洲睡得正香,夢裏他做了山大王,搶了徐未晞做自己的壓寨夫人,張燈結綵,大紅花轎把人迎進了門。
然後,他嬌嬌的夫人慾拒還迎,欲語方休,讓他欲罷不能,正是最關鍵時刻,有小山匪在外面喊,“大當家的,不好了。隔壁山頭的來搶地盤了!二當家的和兄弟們快擋不住了!”
操你大爺的!敢破壞他的洞房花燭夜。
夢裏,許魏洲提起褲子,腰帶一系,床帳放下,拎起牆上掛着的大刀,火冒三丈。
屋門打開,雪夜的冷風灌入脖頸,山下是一片又一片的廝殺聲,嘹亮的火把把整個山頭照得明亮。
“小的們,給爺爺沖,殺他個片甲不留,敢來我威虎山搶地盤,弄死他!”
一旁,有小山匪在一旁提醒,“大當家的,是你夫人他小竹馬……”
“管他牛馬還是竹馬!干就完了。”
藉著地勢,威虎山上,山石不斷滾落,雪夜被染了別樣的色彩,許魏洲二浪的吹了聲口哨,“小樣的,跟你爺爺我斗,你還嫩着呢。”
“兄弟們,活捉他們,讓他們給咱們當牛做馬!”
“大當家的,不好了,他們繞后了。”
“怕什麼,後山都是咱們的人……”
“大當家的,不好了,他們把夫人被劫走了!”
猛的一哆嗦,許魏洲醒了,還沒反過來的人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他的動作有些大,牽動了懷裏的熟睡的人,徐未晞醒了過來,見人一臉的慌張,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嗯。”夢見她被劫走了。
“沒事。”徐未晞寬慰道:“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可不就是相反的么,他這未婚妻,哪裏有青梅竹馬了,不僅沒有青梅竹馬,她也不是他搶來了,那是他孜孜不倦追了三四年才追到手的人。
他偏頭看她,問:“晞晞,你什麼時候嫁給我。”
徐未晞愣了一秒,沒反應過來,“怎麼突然問這個?”
許魏洲緊了緊懷裏的人,半個腦袋都埋在了徐未晞身上,深深的嗅着:“沒什麼,就是想娶你。”
“我們一步步來,可以先拍婚紗照。”
“好”許魏洲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倒是想要一蹴而就,直接扯個證,但明顯不可能。
今天是周日,難得的周末,兩個人在床上一直賴到了快十點,起床的時候,徐未晞嘴唇都是紅的。
為什麼?被親的唄。
他說夢裏她不要他了,要向她討利息,夢怎麼能當真呢?徐未晞想不通,不過是個山大王,她還做過她會飛,她是神仙的夢呢!
這一次不受控制的想到邢俞舟了嗎?
沒有,因為他說她得自己來,好吧,哪有什麼空閑?都在討他開心了,不過一個夢,怕也就他會當真了。
徐未晞想,或許,她真的該主動點。
可以,今早好像就已經夠了,還做的,不該做的,除了最後的,他們都做了。
為什麼沒有做,因為家政阿姨來了,蓋敲了敲房門,說:“太太,該起來了。”
旖旎的氣氛散掉,也就歇了那份心思。
許魏洲清洗了一下,換好衣服就出去了,他今天穿了套淺灰色的家居服,很是養眼。
家政阿姨驚嘆:“先生,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明明他昨晚離開的時候還沒有回來。
“昨晚。”他語氣不是很好,問:拿着魚食在喂生態缸離得小金魚。
王阿姨帶着手套去了廚房,難怪,一大早上的,都不知道注意點,她還以為太太……
“太太。”王阿姨從廚房探了個腦袋出來。
許魏洲頭都懶得扭一下,說:“她在休息,你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
“先生,太太昨晚好像沒有吃飯。”
東西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動都沒有動。
許魏洲:“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大概十五分鐘后,徐未晞從房間裏出來了,剛洗完澡頭髮都還有些潮,許魏洲走過去,給人吹頭髮。
屋裏開了暖氣,有二十來度,但到底還是冬天,濕着頭髮對身體不好,而且他這未婚妻,身子骨並不怎麼好。
這一點,在他近幾年的觀察里看的仔仔細細。
幾乎每一年,尤其是冬春交替的時候,她都要生一場病,或大或小,但沒有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
咳嗽不要命,但真的很難受,他見過她咳嗽,咳得左下腹都隱隱作痛的樣子。
她說她也不想咳嗽,就是嗓子不舒服,癢。
葯吃了不少,一吃就好,但是過不了幾天就又反覆了,很磨人,索性今年還沒有來,得小心防着點,要不然到時候他嬌寶似的未婚妻就又焉了。
等到頭髮徹底吹乾,許魏洲把人往懷裏攏了攏,說“不長記性。”
“嗯?”徐未晞沒太聽懂,反正過來掙扎道:“沒有,我想着等會在吹,肚子餓了。”
“自作自受,誰讓你昨天不好好吃飯的。”
徐未晞實話實說:“昨天沒胃口。”
“嗯。”許魏洲應了聲,問:“想吃什麼,讓阿姨給你做。”
徐未晞找王阿姨抱了菜名,王阿姨滿口就答應了。
許魏洲端着盤子走過來:“餐前水果,墊墊肚子。”
他刀功不太好,水果切的大大小小,一點也不規整,只有吃相,沒有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