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笑
浥輕塵的房間已經讓聽奴收拾好了。
白諾幫着他洗好澡，吹乾頭髮準備走時卻被他拉住了。
她們對視着。
最終還是白諾敗下陣來。
“乖乖。”
白諾抱起浥輕塵，往自己房間裏走去。
浥輕塵抓着白諾的衣服，借力身子微微前傾。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側臉上。
白諾低垂着眼瞼。
嘴角上揚。
乖乖。
……
白諾看着站在門口的浥輕塵。
無奈的抓着他的手。
看着少年蒼白的皮膚上不停滾落了淚珠，明明是淡漠的表情，可是眼角的淚水卻順着臉不停的往下滑。
溫熱的淚水一滴滴地滴在她的手背上。
他的手上青筋暴出，牢牢地抓着她的衣角。
顧米華坐在車裏看着書，而墨夜孽則是倚靠在車上，好笑地看着這兩人。
墨夜孽的眼睛突然瞪大，似乎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手中的甩着玩的校牌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而顧米華聽到聲音微微抬起頭看向墨夜孽。
墨夜孽手朝向白諾和浥輕塵，五指併攏，手微微顫抖着。
顧米華轉頭看去。
只看見身材修長的少年彎腰，如桃花般的嘴唇輕輕吻在另一個少年的側臉上。
顧米華收回眼神，繼續看着自己的書。
墨夜孽撿起自己的校牌，看着浥輕塵乖順地收回手。
白諾還在他的頭上摸了摸。
拿着書包朝他們走來。
“抱歉。”
浥輕塵頭也沒抬，只是回了句：“沒事。”
而墨夜孽則是坐進車裏后就開始不安分起來。
準備拉着白諾問東問西。
她彷彿預料到了般，從書包里拿出書本，開始背起了書。
他摸了摸鼻尖。只好拿出手機開始玩了起來。
……
“我是你們的新數學老師，周開彬。”
一個中年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黑色的頭髮並不算多，但也不算少的長在腦袋上，黑色的體恤包裹着有些大的肚子，大的如蒲扇般的手上，那五根如胡蘿蔔般的手指上滿是各色的粉筆灰，就連黑色的長褲上都着一些粉筆灰，臉上的皺紋告訴着她們他的年紀，四十多歲。普通地扔進人群應該就找不出了。唯一讓人能一下子就記住的應該就只有那張臉了，不是俊郎，而是可怕。
就是可怕。
如土匪般的長相。
他打開ppt，開始講課，可卻是在不停的快進，直接快進到了重點，開始講課。
簡潔明了，直接要害。
陳鹿竹拉了拉白諾的衣角。
抽回來。
看電影。
白諾將自己寫好的紙條扔給陳鹿竹。
她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最後卻閉上了嘴。
墨夜孽打着瞌睡，趴在桌上無聊的看着窗外。
窗外只有白雲和藍天。
都已經看懶了。
下課鈴響，他繼續看。
上課鈴響，他繼續看。
……
“少爺，吃飯了。”
“哦。”
墨夜孽爬起來，這才發現他看了一上午的天空。
他揉了揉眼睛。
這個習慣果然還是改不了啊。
白諾推開門，就看到浥輕塵和仁內一起坐在門口等着她回來。
看樣子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而墨夜孽從她身後走出，墨奇從樓上突然跑下來。
一把衝進他的懷了，墨夜孽吃力地單臂抱着墨奇，還得空出一隻手摸摸它的頭。
……
白雲煙趴在窗戶上，愛心眼地看着正在掃地的顧米華。
嗯！真的好帥啊！
身後似乎有一條尾巴無形地搖動着。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轉頭看去，看見少年拿着黑色的抹布正朝着她笑着。
“同學，麻煩讓一下，我要打掃這裏的衛生。”
784：“宿主，快，你妹，刁難她。”
白雲煙想了想，突然叉腰，下巴一揚：“我就不讓開，你能把我怎麼樣！”
白諾歪了歪頭，微微一笑，說了句：“沒關係。”
然後伸出手，將白雲煙的后衣領抓住，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了起來。
換了個位置。
換到了墨夜孽要擦的那扇窗戶前。
墨夜孽的臉黑了黑，朝着少女直接凶了一句。
白雲煙眼圈紅紅地看着他們，眼眶中的眼淚要掉不掉。
而墨夜孽和白諾則是只顧着擦窗戶。
她跺了跺腳，哼了一聲轉身跑了。
……
他們打掃好教室后剛好要上體育課，突然從門口跑來一個女生喊道：
“白諾，老師讓你去器材室拿幾個籃球。”
說完就飛也似地跑了。
白諾直起腰來，就看到一片黑色的髮絲。
她也沒多想，直接去了器材室。
她打開器材室的門，卻發現器材室站了一群人。
手上拿着棍子之類的武器，正凶恨地看着她。
手握棍子不停地打着自己另一隻手，發出沉重地啪啪聲。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少年，歪了歪頭。
看着為首的幾個少年。
突然笑出了聲。
這不是被她送進警局的那幾個嘛。
笑聲怪異，被拉長的尾調在安靜的器材室顯得格外詭異。
她低垂着眼瞼，手指有規律地在空中點動着，似乎在她的指尖有着鋼琴鍵，而她正在敲擊着。
那些少年正不解地看着她，連原本故作凶神惡煞的混混也疑惑起來。
突然，從器材室大開地窗戶飛進來一大群鳥。
烏鴉、麻雀、鴿子……那些鳥都準確地避開了那個穿着白色襯衣黑色西褲的少年，鳥群替他遮去了那刺眼的陽光。
那些看清了少年的眼睛。
在黑暗中發出白色的光芒，黑色的豎瞳在其中格外明顯。
幾個少年跌坐在地上，鳥群向他們衝去……
十幾個少年倒在地上，藏在衣服下的身體或多或少地有些青紫的痕迹。
白諾拿着黑色的棒球棍，正準備朝着一個少年的腦袋打去。
“你在幹什麼？”
白諾的手突然被抓住，手中的棒球棍被奪走。
她扭頭看去，返現墨夜孽正一臉疑惑地看着她。
“馬上要上課了，你還待在這裏幹嘛。”
地上被打的少年們看着墨夜孽露出了帶着希望的眼神。
差點被白諾開瓢的少年拉着他的褲腳，“墨哥……”
他低下了頭掃了一眼地上的人，甩來了抓住他褲腳的手，把手上的棒球棍扔在地上。
棒球棍在地上敲出一個小小的凹洞，發出哐當的聲音，還咕嚕咕嚕地滾了幾圈。
地上的人面上的喜色更大。
“解決一點事。”
“哦。別打臉。”
說完就去找籃球了。
地上的少年看着墨夜孽遠去的背影，原本帶着希望的表情換上了驚愕，還有濃濃地害怕。
白諾聽完狂笑了起來，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來。
連眼角都出現了潔白的淚花。
笑聲響徹在器材室里，不停地回蕩在他們耳中。
他的笑聲明明清脆的如珠落盤，在他們耳朵卻是被奇怪的拉長，顯得怪異。
隨後響起了帶着些沉重的聲音。
“走吧。”
籃球拍再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肉被打擊的聲音停了下來。
器材室的門關上。
各位客官，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