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祖廟祭祀，是夢非夢
季存梵覺得今日牛叔所言可能正是破開迷境的關鍵。
午飯過後，季存梵趕緊將上午聽到的內容，詳細地告訴霍愣頭和塗元，自己學會“引氣”的事他悄悄帶過了。
二人聽完和季存梵的想法一樣，桃源村村民對桃源村的執念或許就是這個迷境的契機。
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祖廟祭祀之前一定要找到迷境的破解之法。
牛叔看到日頭不是那麼毒辣了，喊上季存梵一起去田地幹活。
經過上午的學習季存梵感到自己的體內充滿力量，牛叔看到季存梵如此賣力，又向季存梵解釋了一番。
“我們學的只是靈修的入門，萬事萬法以體為基本，靈修以靈為主，以體為基，當年為了減少各個時空之間的干擾，
季氏並沒有帶來有關靈修更深一步的修鍊方法。
倘若有機會，你一定要去學習下靈修，那真的是上可達天際，下可入地海，瞬息之間便可割裂時空。”
言及此處，牛叔不由得流露出嚮往的神色。
季存梵也不由得好奇季氏祖先是怎樣一群人。
正如牛叔所言，武學散打等是季氏繼承人的必修課，真真的應了那句做好革命事業的本錢。
如今通過牛叔的指導，貫通了經脈，感覺自己多年所學又有了新的感受。
經過一下午的勞作，若大片田地就已經完成種植了。
牛叔拎起勞具，看了看自己辛苦大半輩子的田地，說道：“這應該是最後一次在這塊兒田裏勞作了。”
鳥兒掠過枝頭，留下婉轉的鳥鳴聲，世間悲傷莫過於背井離鄉，捨棄根土。
·
走在村中的小路上，依舊是寧靜的，家家都拿出了衣物清洗乾淨，藤架上晾曬的藥草也已經收了起來，零星幾個箱子放在院子裏。
唯一一點多餘的就是祭祀前準備的各種貢品和香燭，隨意地放在石桌之上。
一片搬遷之前的蕭條景象。
回到牛叔家，天還大亮着。
王嬸和往常一樣準備着各種各樣的菜肴。
牛叔放下東西就到鎮上的店鋪去了，店鋪中還有不少東西要收拾。
牛二和牛三將家中的幾個大箱子抬了出來，往裏面扔着各種生活用品。
霍愣頭和塗元在想辦法了卻桃源村村民的執念，到處幫村民幹活。
他們竭力向村民們介紹世外的美好，然而在一個小村落待久了，熟悉了這裏的一草一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是對故土的不舍，更是對未知的迷惘。
石碑處的野花花開花落，轉眼之間就到了祖廟祭祀的那天。
一眾人來到一個偌大的院子裏，四合大院，北面是一個修繕精緻的飛檐祭堂，牛羊瓜果盡數擺在供台之上，由家中長輩一一上前祭拜，子孫後代也虔誠地立於祭堂之外。
然後是每年祭祀必備的村史介紹，一大塊黑幕掛在祭堂之外，各色紙人在上面走動，另外還有村中長輩在一旁解說。
講的正是牛叔所說的桃源村的興起。
那年七年交換之際，沒有等來季氏，桃源村祖先於是將發生的一切，留在了七年一度的祖廟祭祀中。村民開始利用之前所得，一點一滴將桃源村發展起來。
故事漸漸到了尾聲，天色愈發昏暗。
祭祀活動是一早進行的，此時應是臨近中午。
牛叔作為現任村長，走到祭堂前，鄭重地一拜。
轉而看向祭堂前的眾人，目光觸及季存梵，牛叔的眼眸深了幾許。
季存梵頓時感到忐忑，不覺加重了呼吸。
這時，一隻寬厚的手掌按在他的肩上。
安撫似的按住了他。
霍愣頭也發現了場面的異樣，無聲地示意季存梵安心。
塗元則小心地觀察四周，發現村民們並無異樣。
牛叔頓了頓，開口道：“如今，我們終於等來了季氏的後輩。”
季存梵頓時看向牛叔，只見牛叔欣慰地看向他。
“我們已經在桃源村待了數百年，應該去看看世外的生活。我們可以離開這片土地，但應該牢記祖先們所教給我們的開拓精神。
總會有新的契機等待我們去發現。”
言罷，季存梵感覺周遭一片明晃晃的白色，腦海中是各種和桃源村村民的生活。
“沒想到真能見到傳說中的季氏之人。”
“哥哥要拿好我給的礦石呀~”
“哈哈，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認識到村外之人！”
“終是無憾了——”
……
三人一陣頭暈目眩，再次醒來，發現已然回到了谷墓。
大夢初醒，此間一游，三人最終也沒有想明白——桃源村村民的執念究竟是什麼？
腳下餘光微閃，地面上“世俗”二字，微不可查地消失了。
心細莫過塗元，悄悄在心裏記下。
三人爬到洞口，感覺似是下午的光景。
在桃源村的七天太過玄幻，三人不敢停滯，直奔主營。
錢縝周看到他們三人很是意外：“這就回來了？”
槐樹下，石桌前，塗老大還在和鳳瑤姝商量如何去尋找他們三人。
季存梵、霍愣頭、塗元也非常震驚，他們在那裏待了七天，總共才離開了七個多小時。
“那麼你們在那裏發現了什麼？”
季存梵想到了小芳給他的那塊寶石，邊掏邊說：“有個小姑娘給了我這個——”
“嗯？不見了——”
季存梵把褲兜上上下下翻了個遍，把木牌都掏了出來，仍是沒有找到。
鳳瑤姝拿着木牌，淡淡地說道：“粉色元素有了。”
季存梵看着那麼抹熟悉的粉色，想到了那個眼睛晶亮的小女孩。
果然是由靈而生，由靈而滅。
塗老大見此也是非常高興，“你們應該也都累了，休息下，明天我們再去谷墓一探。”
鳳瑤姝將木牌還給季存梵，和鳳澤允二人也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季存梵看着木牌，感覺那七天的經歷彷彿夢幻一般，而自己的心好像仍然在為那片田地、那簇繁花、那抹笑意而跳動。
·
夜裏，季存梵輾轉反側。
驀然，他盤坐起來，閉上雙眼，氣息到下腹，果然尋到了那一股“氣”。
季存梵將這股氣運轉一個周天，感到自己的身體更加輕盈。
這裏的靈氣比秘境還要充足。
季存梵睜開雙目，透過窗戶看着掛在枝頭的月亮，心緒從未如此明凈。
原來一切不只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