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願效子房
狐群有狗黨,豬朋有狗友,就連秦檜都有三朋友。龍勁草比秦檜還慘,秦檜有三朋友,龍勁草就倆。邢鳴軒,便是龍勁草唯二的朋友之一。邢鳴軒小時候家裏條件也不好,後來因為其祖父邢銘恪的科研成果得到了國家的重視,邢家這才一飛衝天。
也是從那時候起,邢鳴軒被父母送去國外留學。自那之後,龍勁草與邢鳴軒就斷了聯繫。可是邢鳴軒從來沒有忘記過龍勁草這個朋友,在國外一直千方百計的探聽龍勁草的消息。得知龍勁草如今的境遇后,邢鳴軒毅然決然的選擇放棄國外的學業,回國與龍勁草一起面對“生活的磨難”。
經過九小時的航行,邢鳴軒所乘坐的航班於滬州國際機場降落。滬州本屬江東,后從江東分離出來,成為華夏四大直轄市之一。如今的滬州,已是華夏的經濟中心,亦是全面發展的國際性大都市。
滬州距離會稽並不遠,不到兩百公里。來往兩地之間,平常人都會選擇自駕。邢鳴軒一個未滿十八的少年人,自然是沒有自己的座駕的。好在邢家今非昔比了,邢老爺子是上面最重視的科學家之一。邢老爺子動動嘴,給自己的寶貝孫子安排一個司機,還不是易如反掌。
華夏開國伊始,“錢老”“鄧老”等軍工科學家,為華夏“挺直脊樑”做出了巨大貢獻。邢老爺子,正是與錢老鄧老等民族英雄一個路子的軍工科學家。
受邢老爺子差遣的“司機”,自然而然是從軍中出來的。身為華夏的經濟重鎮,滬州當然是有駐軍存在的。儘管邢老爺子遠在燕京,但打個招呼讓滬州駐軍接一下邢鳴軒,這點面子總還是有的。誰又能知道,百年之後,邢老爺子會不會是又一個“民族英雄”?
上車之後,司機只說了兩句話。一是“渴了車上有水”,第二句則是“如果悶可以開窗”。軍人幾乎都不會多話,邢鳴軒也不想多說什麼。禮貌的回應后,便閉上眼睛準備小睡一會。
軍中出來的司機,開車是又快又穩。不到兩個小時,便從滬州國際機場,抵達會稽的艾斯魯特大酒店。邢老爺子能給邢鳴軒提前安排好司機,自然也會為邢鳴軒提前安排好住所。
其實邢鳴軒的二叔邢隆就在會稽,但是邢老爺子和邢隆關係比較緊張,倒是邢凱邢隆兄弟倆關係很是親近。然而邢凱也只能偷偷地與邢隆聯繫,不敢讓老爺子知道。
邢隆年輕之時,曾經是江東一帶惡名昭彰的黑老大,而邢老爺子則是將一生都奉獻給了國家。對於邢隆“離經叛道”的行為,邢老爺子自然不能理解,更不能原諒。邢凱卻是能夠理解邢隆,因為不是邢隆天生好勇鬥狠,而是為了妻兒能過上更好的生活,邢隆才走上了那一條不歸路。
到頭來,錢有了,權有了,可是妻子不在了。到了這個時候,邢隆才明白邢老爺子的苦心,可是為時已晚。邢隆沒臉去見邢老爺子,退出江湖后,開始經營正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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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現如今的邢隆,是江東有頭有臉的企業家之一。可是邢隆還是不敢去見邢老爺子,怕得不到邢老爺子的原諒。
之所以邢凱叮囑邢鳴軒有機會去看看邢隆,就是希望邢老爺子能看在邢鳴軒的面子上,放下過去。畢竟,邢老爺子最為疼惜的,便是邢鳴軒這個自幼機智過人的孫兒。
躺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舟車勞頓,累了一天的邢鳴軒卻始終難以入眠。想到龍勁草近些年來所遭受的苦難,邢鳴軒便不由得深深自責。
龍勁草與邢鳴軒的相識,源自於一場意外。江東水鄉,河流遍佈,然而邢鳴軒卻不識水性。年幼的邢鳴軒失足落水,是當時素不相識的龍勁草奮不顧身的救了邢鳴軒。
要知道,以龍勁草的身體情況,即使熟識水性,下水救人也等同於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是龍勁草沒有絲毫猶豫,義無反顧的跳入喘急的河流中,將奄奄一息的邢鳴軒拖上岸。自此,龍勁草收穫了生命中第一份友誼。
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的邢鳴軒一大早就起來退了房,隨即背上行囊,打車前往偏遠的投龍灣。邢凱在國外經商,經濟水平雖然比不了邢隆,但大小也算個富豪。多了不說,千八百萬的身家還是有的。
不缺錢的邢鳴軒自然不會吝惜幾百塊車錢,畢竟同樣的路程,打車要比乘坐大巴快多了。對於邢鳴軒而言,時間顯然比金錢更重要。晚一分鐘見到龍勁草,邢鳴軒心中的愧疚便更增一分。
咚!咚!咚!
咚!咚!咚!
睡眼惺忪的龍勁草猛然驚醒。“有人在敲門?”龍勁草疑惑的喃喃自語。
咚!咚!咚!
儘管龍勁草不敢相信,但門外的敲擊聲卻清晰無比。“不會是鬧鬼了吧?怎麼會有人來我家敲門?”龍勁草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龍勁草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猛地將大門打開。
還好!不是鬼,是人!一個陌生,似乎又有些熟悉的人!
“你…”龍勁草看着來人,滿眼的不可置信。來人雙眼泛紅,猛的抱住龍勁草。“是我!我回來了,兄弟。”邢鳴軒緊緊的抱着龍勁草,滾燙的淚水欲語先流。
相較於邢鳴軒的激動與悲傷,龍勁草更多的是喜悅與興奮,以及些許疑慮。龍勁草拍了拍邢鳴軒的肩膀,問道:“軒軒,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回來的?”邢鳴軒抬頭注視着龍勁草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回來,與你並肩作戰!”
“並肩作戰?”龍勁草疑惑不解。“你的情況,我都知道了。要想不受欺負,只有讓自己強大起來。你若為王,我願效子房。我們兄弟同心,一定能打出屬於我們的一片天!”邢鳴軒自信的說道。
“打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龍勁草苦笑一聲:“可是以我的身體,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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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關終屬楚!”邢鳴軒抑揚頓挫的念道。“千年前的大秦何等強盛,然始皇尚在,項王即敢言“彼可取而代之”。項王言出必踐,巨鹿一役,項王以四萬新軍,擊潰三十萬秦軍精銳,生擒秦軍主將章邯王離,奏響了滅秦的讚歌。這是何等的氣魄,何等的膽略,何等的霸道?”
“我相信你終有一日,也會成為項王那樣的大英雄。身體之疾不足為慮,胸無大志方才令人心寒。站起來,相信自己,相信我。胸中有夢,身無畏懼。敢作敢為,所向披靡!”邢鳴軒的話語,端的是擲地有聲。
這一番話,震住了龍勁草,卻也震醒了龍勁草。龍勁草胸中的熱血像是被點燃一般,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血氣。那雙血紅色的眸子更像是活了過來一樣,閃爍着激昂的血光。
“軒軒,你說得很好。就讓我放手一搏,縱使不能像項王那般流芳百世,遺臭萬年也未嘗不可。至少,我不要讓我的人生,留下遺憾。”龍勁草氣勢磅礴的說道。
……
龍勁草不會知道,邢鳴軒也不會想到,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除了彼此之外,竟還會有第三人第四人知道。誰又能想到,高高在上的靳三將軍,竟然會伏在屋頂上偷聽兩個小娃娃談話。
“大哥,這個龍勁草不簡單啊!”徐誠望着下面的龍勁草說道。“封國卿不是無的放矢,龍勁草此人看似弱不禁風,然而骨子裏卻透着一絲若隱若現的霸氣。如果能夠治好他的怪病,再加以培養,日後未免不是我華夏的棟樑之材。”靳立言的目光,遠比常人看得更遠。
“封國卿當年,怎麼說也是打進三軍奪帥十六強的軍王。能夠入他的眼,龍勁草當然不會是泛泛之輩。大哥若有意,這個龍勁草可以重點培養。”徐誠更認可封國卿的眼光。
“現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目前我們對於龍勁草的了解還太過淺薄,再觀察一陣。”靳立言不疾不徐的說道。“不過,治癒龍勁草的怪病,可以先提上日程。”“大哥,你的意思是…”徐誠欲言又止。
“沒錯,聯繫那個弔兒郎當的傢伙。只有他有本事治癒龍勁草!張家那小娃娃,不行。”靳立言果斷的說道。“難說!根據我們現有的情報來分析,龍勁草這種怪病不是罕見,那就是古往今來獨一份啊!即便是他,恐怕也未必能夠治得好。”徐誠搖頭道。
“那小子不是號稱“無病不能醫”嗎?只要龍勁草交到他手上,他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會想盡辦法治好龍勁草。否則,他的金字招牌可就砸了。”靳立言不以為然的說道。
阿嚏!
千里之外的某人打了個噴嚏,搖晃着手中綠色的藥劑,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語道:“這是哪個美女在想我?”“想你?怕是那個摳腳大漢在罵你吧!”一旁傳來脆生生的調侃之音。
“誰敢罵我?我下巴豆整死他?”女孩啐了一聲:“下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