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晚上好”沈煜擺了個自認為很暖心的笑容
“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裏？！”冷清月驚的想起身，不免要牽到傷口，又是疼的“嘶”一聲
沈煜一把按在她肩膀上，示意她別動
同時目光穿過衣襟，檢查着小清月的傷勢
“你先別動，我給你治療一下”沈煜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溫和，可看到她的傷勢還是忍不住青筋暴起
“這也是皇帝的意思嗎？”
沈煜沒有答話，只是一隻手放在她肩膀上給她療傷
看他眉頭越皺越深，小清月心裏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人這麼關心我了……
如果，他不是皇帝的人，那該……
在她胡思亂想期間，沈煜已經順便把她的傷勢治好了
小清月突然感到身上一陣輕鬆，便知道，傷痊癒了
“喂，你到底是誰？不是皇帝派你來的嗎？”
沈煜負手於身後淡笑道：“這種事，就交給時間去檢驗吧，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
可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話小清月沒有說出口，而是笑道：
“你不知道大晚上進女孩子的閨房是什麼意思嗎
沈煜一愣，問道：“你多大？”
“十二”
沈煜過來輕輕給了她一記爆栗，“才十二你和我扯什麼呢”
小清月捂着被彈的地方嘲諷道：“有人還想讓十二歲的我給他當老婆呢，我知道是誰，我不說”
沈煜聽之大呼：“老婆是要從小養起的，這你都不知道？”
“啊？”冷清月愣了一下，她從小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這個屋子裏，連讀的書都是別人不要的，所以其實他並不知道外界的風俗
聽沈煜這麼一說，雙頰當即飛上一抹緋紅，慌道：“外，外界都是這樣的嗎？！”
把玩笑當真了，這丫頭！
“是啊，外界的修仙者都是從小就養老婆的，養大了再以秘法灌溉七七四十九天，就能生出孩子了”沈煜說的理所當然
“啊我，是我學識淺薄了……”小清月小聲說道
知識之外的攻擊要超乎意料啊，沈煜暗道
……
沈煜拉着小清月的手來到床榻邊坐下，同時給自己搬了張椅子在床的對面
坐下，問道：“咱今天不聊涼粉，就說你這傷，怎麼來的？”
小清月面無表情道：“與你無關，你也不要摻合”
就知道是這樣！沈煜其實早就來了，只是一直沒現身
所以她被父親抽鞭子，沈煜也是看在眼裏的
沈煜不止一次想過滅了整個冷府帶她出去
但心魔不知為何，貿然行動，恐有不妥
還是先靜觀其變吧
沈煜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當即拉下臉來沉聲道：“自己老婆被打了也與我無關？”
”我知道你是修仙者，但我的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那你倒是說啊！”
冷清月的表情有些猶疑，有些掙扎，最後還是把話憋了下去
一字一句漲紅了臉說道：“我！不！說！”
果然，小時候的她，還是那麼倔
沈煜笑道：“行行行，你不說就別說，別生氣啊”
寂靜，二人相對無言
最終還是沈煜率先打破了這股尷尬的氣氛
“對了，今天我在集市上聽說後天就是國宴了，舉國慶典，你想去不?”
小清月有些不爭氣的說道：“我出不了這個院子”
“哎呀，這不有我呢嗎，你就說想不想去就完了”
聽聞此話，小清月木然的眼神中突然有了几絲光彩，點頭道：“那就去！”
第二天，一個老嬤嬤奉家主之命來給四小姐送飯
雖說四小姐不受寵，待遇和僕人也差不了多少，但畢竟是老爺所生
該盡的禮數還是得盡的
咚咚咚，按理敲三下，小姐不起床那是小姐的事，自己只管送菜便好
開門，放菜
可今天卻有點與往日不同
這個飄在小姐閨房的男人是誰！
老嬤嬤未及聲響，便眼神一呆，送完飯菜就告辭了
小清月本來在床上和沈煜聊天，聽到敲門聲便急忙讓沈煜躲起來
可沈煜從始至終也沒挪過地方
於是便有了剛才那一幕
小清月感到有點驚奇，遂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只是讓她忘記剛才的事罷了”沈煜此時躺在一個泡沫里，凌空而浮
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可我都沒看見你動手？”
“我確實沒動手，只是神念動了動”沈煜無所謂的說道
這種牛逼哄哄的生活他已經習慣了，但很顯然，面前的女孩還未習慣
聽到沈煜這番話，冷清月只感到一陣膽寒
修仙者無需動手便能輕易篡改凡人記憶
此間差距，比之人蟻更甚！
看着下方小清月沉思的模樣，沈煜已經大概猜出她在想什麼了
“沒錯，部分修仙者確實可以完全抹除一個凡人的存在”
“不公平”
“(⊙o⊙)啥？”
小清月有些氣憤，聲音也隨之大了點，沖空中的沈煜喊道：“我說不公平啊！”
“凡人生命只有匆匆百年，而修仙者動輒千年，更有甚者還可移山填海，就連消除一個人的存在都這麼輕易”
“都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說到這裏小清月的聲音已經小了很多，倒像是對世界的一種失望
沈煜看她這氣憤的模樣不禁覺得有幾分笑，接道：“並且此間天賦皆由天定，人力無從改變是吧”
小清月狠狠的剜了一眼沈煜
沈煜輕輕打了個響指，護在周圍的泡沫隨之破碎
落在小清月面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小清月只覺得眼前一花，再回過神來，已是在萬丈高空，周身雲霧繚繞
沈煜輕輕鬆開清月，放她在雲霧之上，並輕聲說道：
“無論什麼年代，哪方世界，只要人和人之間能力有差距，地位就永遠不會平等，而修仙界只是放大了這個差距”
“真正的強者就應該……”
沈煜兩指並齊指天，輕輕往下一劃
沒有劍氣，沒有靈力
只是空中之物凡是被這兩根手指到，皆是自退兩旁
無論是，雲，霧，風，雨，還是什麼冷流熱氣
驟然之下，天空已被一分為二
“勇往無前，橫掃一切！”
“天若攔我，我便劈開這天，地若阻我，我便踏碎這地”
語畢，沈煜已至身前
小清月繞過他獃獃的看着這被劈開的天，被劈開的痕迹直至她的視線盡頭，兩旁的雲霧像僕人一般靜靜的守在兩旁，未有絲毫鬆動
順着劍痕往下看，曾經在她看來可望而不可及的房屋高樓，皇城大院，不過儘是些螻蟻罷了
這一刻，她的內心彷彿有什麼東西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