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莫不是有黃金?
聽到林曉稱自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李雨嫣的眼睛陡然睜大,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要知道在萬惡的封建社會,女人的地位是極其低下的。
和平的年代裏,女人是傳宗接代的工具,是家中任勞任怨、當牛做馬的傭人。
戰亂和飢荒的年代裏,女人就成了硬通貨,能夠肆意買賣,乃至被當成食物飽腹。
而現在,突然有個人對你說,你是家裏的女主人,你會怎麼想?
自然是不可思議加喜極而泣了!
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從李雨嫣的眼中滑落,林曉知道她是因為高興而哭泣,也就沒管,自顧自的坐下吃早餐。
早餐是野菜餅,是李雨嫣用石磨將糙米磨成米粉,然後加上屋后田裏的野菜混合攤成的餅,聞起來清香四溢。
“我瞧你昨天晚上沒吃多少,想着你是不是不愛喝粥,所以就攤了一些餅子,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嗯,很香,就是鹽放少了。”
林曉咬了一大口,邊咀嚼邊評價道。
李雨嫣聞言,面露難色:“家裏沒鹽了,所以……”
“待會兒咱們上鎮裏買一些回來。”
話音剛落,林曉這才從原主的記憶里反應過來,鹽和糖是大夏王朝的稀缺貨,價格不說有多貴,但也不便宜,尋常百姓家一年到頭也吃不了一罐。
這也是大夏王朝百姓們虛弱無力、面如菜色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而且生產鹽和糖的技術全部都由朝廷一手掌控,普通百姓們連字都認不全,更別說掌握技術了。
當然,也有一些想賺快錢的人曾經嘗試過提煉,結果卻毒死了好些個百姓,他們自己也落了個滿門抄斬。
因此,很多人對這門生意望而卻步。
“鹽很貴,還不如把錢用來買些種糧,咱有地,我相信只要肯干,咱們以後的日子不會差!”
李雨嫣的話不無道理。
林曉家的地與村裡其他人家的地不同,她家的地是自家的,不用給地主交租。
只要勤快些,收成全是自己的。
“嗯,快吃吧,還得趕路呢!”
吃過早飯,收拾好碗筷,李雨嫣胳膊上挎着一個小竹籃,跟在林曉身後出了門。
林家村到鎮上大概有三四十里的路程,期間還得翻座山,趟條河。
因此村民們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去鎮上。
鎮上沒有想像中的人聲鼎沸,也沒有想像中的繁華,只有幾個售賣蔬菜和必需品的小商販在路的兩旁招呼着來往的行人。
林曉一臉失望,知道古代落後,但沒想到會落後到如此地步。
這是李雨嫣第一次來鎮上,她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東看看,西望望,滿臉都是驚奇。
鎮上就比林家村稍微大了那麼一丟丟,兩個人很快就逛到了頭。
無趣的林曉只能打道回府。
好在李雨嫣是滿載而歸的。
她的籃子裏裝了一些糧種和糙米。
林曉本打算先買些食鹽應應急,沒想到大夏王朝的食鹽顆粒十分粗糙,而且雜質也特別多,她便打消了要購買的念頭。
畢竟食鹽是吃進肚子裏的東西,雜質太多,搞不好得交代在這裏。
回去的路上,林曉又餓又累又煩悶,原以為可以利用知識養活自己,可現實卻狠狠扇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刮子。
她忽略了窮苦百姓們對自己的嚴苛程度,字畫這種攀附風雅的東西還不如糙米、肉來的實在!
正當她鬱悶時,腳下路一滑,險些滾下山去,得虧李雨嫣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當家的,山路濕滑,要小心!”
林曉緊緊抓住李雨嫣結實的手臂,膽戰心驚的往方才自己險些滑下去的地方一瞧,頓覺後背發涼。
下方竟然是萬丈深淵,只不過被茂密的藤蔓覆蓋住罷了。
“謝,謝謝!”
林曉心有餘悸。
突然,懸崖底下有什麼東西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莫不是有黃金?
林曉心中大喜,抓住李雨嫣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
“雨嫣,你知道怎麼走到懸崖底下嗎?”
“懸崖底下全是些雜草和石塊,當家的要去哪裏作甚?”
“你看到那邊有東西在閃閃發光嗎?”
本以為李雨嫣會跟她一樣又驚又喜,沒想到李雨嫣一臉淡定:
“那是鹽石,有劇毒,聽說以前有人實在沒錢買精鹽,就用鹽石來調味,後來就被毒死了,當家的……”
鹽石,那不就是岩鹽嘛!
這可比黃金值錢多了!
林曉未等李雨嫣把話說完,就急匆匆的從旁邊的一條小路往懸崖下趕去。
李雨嫣雖然嘴裏不停地嘀咕着鹽石有毒,但還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懸崖看似很高,但實際上並不太高,兩人只用了半個時辰就來到了懸崖底下。
在佈滿雜草的地上,零零散散的放着十幾塊閃着光芒的半透明石塊。
真是岩鹽塊!
林曉喜出望外:“快,把這些石塊搬回去!”
這些石塊在李雨嫣的眼中就像是毒蛇一般,她為難的看了一眼林曉,勸說道:
“當家的,這些鹽石有毒,可不能吃啊!”
“對你們來說也許有毒,但對我來講,這些可是發家致富的好幫手,快動手吧,能搬多少是多少。”
李雨嫣越來越看不懂林曉,但在夫為天的古代,她只能照辦。
兩人費了好大勁,才把近三十來斤的岩鹽塊搬回了家。
此刻,已是傍晚時分。
兩人早已餓的飢腸轆轆。
李雨嫣正要做晚飯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媳婦兒挎着籃子走進了院子。
“香梅姐,你怎麼來了?”
林曉剛要問來人是誰,李雨嫣激動的跑到了女人面前,脆生生的喊道。
“她是?”
“當家的,她是我娘家隔壁的鄰居姐姐,打小關係就不錯,她總愛跟在我屁股後面讓我保護她。”
見到熟悉的人,李雨嫣顯得很高興。
李香梅聽到李雨嫣那麼說她,臉上瞬間被紅暈暈染,嬌羞着用小粉拳捶打着李雨嫣的胳膊,埋怨道:
“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你替它作甚?!”
這李香梅怎麼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