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情願
陸知衍送走了閆麗琴后他的餘光瞟到了掛在一旁的柳葉彎刀。這把刀被陸晟冕保存的很好,刀身在火苗的照應下閃着光,刀把上刻的神龍熠熠生輝。陸知衍忍不住摸了摸它,摸着他突然蹦出了一句話“想練成這玩意不會要揮刀自宮吧?”。說罷他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敬重的往後退了兩步沖柳葉彎刀敬重的揮揮手。
“算了,去看我的婚服嘍”陸知衍扭頭飛奔向那個大盒子,他剛打開盒子就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興緻。“誰啊?”陸知衍語氣中捎帶着幾分不悅。
門外那人沒有說話依然固執的敲着門,敲門聲急促而悠長,這讓陸知衍不得不提高警惕。不會是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吧?陸知衍心中犯着嘀咕,他謹慎的踱着步一步一步向前“是誰?”。那人依然沒有說話還是敲着門,陸知衍也很快就走到了門口,他慢慢抓住門把,突然猛的拉開門。門外空無一人。
“陸知衍”
這聲音是從他身後傳來的,陸知衍本就緊繃的精神更是提到了極點,他飛快的轉身出拳攻擊,而那人更是靈活幾下就躲了過去。
“你幹嘛”那人不滿的聲音打斷了他,陸知衍這才靜下心來一看原來是傅棠溪。“我去,你啥時候來的”
傅棠溪像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向他也沒有回復他的話。陸知衍作罷,邊整理着婚服邊和她搭話,此時那婚服鮮艷的顏色在傅棠溪看來尤為的刺眼,她的思緒萬千,陸知衍說了些什麼她完全沒聽進去,直到陸知衍發覺她遲遲沒有回應這才回過頭叫了她幾聲才把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你怎麼了這是,怎麼魂不守舍的?”陸知衍見她這幅與平日完全不同的樣子開玩笑似的笑了笑。
“哦沒事”傅棠溪看着他興緻勃勃的整理婚服心中暗暗的沉了幾分。“陸知衍,你對這個婚約是否有疑慮?”
“你們怎麼都這麼問我”陸知衍近些日子聽到最多的話就是這一句了,他顯得很無奈“還好吧,沒什麼疑慮”
“那我問你你娶她是心甘情願嗎?”驕傲的小姑娘在最後一刻還是不肯將自己的心事公眾於世。她倔強的咬着臉頰的嫩肉抬頭望向他,表面看起來倒是風輕雲淡了些,可殊不知暗地裏她的指甲早就深深地陷進肉里了,傅棠溪的眼神中還抱有一絲希望,她希望能聽到陸知衍說一個不字。可惜現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陸知衍整理喜服的手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若不是傅棠溪心思縝密也許也看不出那微微的遲鈍。可那不顯眼的遲鈍后便是堅定的語調說“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違背”
“所以是不情願的對嗎?”傅棠溪還是不死心繼續追問。傅棠溪的遺憾和不甘都快溢出來了,她死死的盯着陸知衍,奢望着能在他的某個微動作里看出他的遲疑和不舍。可陸知衍卻直接打碎了她的所有幻想,想都沒想的直接說了句“情願”。
這短短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般砸在了她的頭上,也許是殺傷力過於大了讓她暫時已經失去了情緒,並沒有特別難過的感覺。“恭喜”她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大晚上就不要到處跑啦,早點回去睡覺去吧”陸知衍說著往後一轉發現人家早就走遠了“得,白說”。
與此同時的陳邦正在為陸晟冕運功療傷,還沒運多久陸晟冕就咳嗽不止打斷了他。
“免了免了”陸晟冕咳嗽的嗓子都啞了,他乾枯的手猶如枯樹枝一樣拍了拍陳邦“我這將死之人不必耗此精力”。
“陸兄,衍兒婚事僅剩四日,你可要堅持住啊”陳邦忍不住連連嘆息,見曾經生龍活虎的舊友如今這般他心裏也不好受。
提到了陸知衍,陸晟冕的情緒一下子崩盤了,他絕望的喊着“衍兒,我的衍兒,我的孩子啊”。人到了將死之際的時候總會有千萬個捨不得,但陸晟冕最大的牽挂永遠都是陸知衍“陳兄,我大限將至已不能伴衍兒接手東道幫,幫派中人絕會有對衍兒登基不滿之人。衍兒這孩子武竅不通,日後還望陳兄肯屈尊拉衍兒一手”
“陸兄這說的什麼話”陳邦說“衍兒這孩子天資聰穎,接手東道幫贏得眾心也是指日可待之事。何況這孩子與我在竹林相伴過一段日子,我定會竭力而為”
“陳兄,這一世的大恩無以言表我陸某隻能來世再還”陸晟冕的眼角少有的滑落一滴濁淚“那柳葉彎刀絕非凡品,切記要衍兒儘力而為不可心急一步登天”
“柳葉彎刀此刀性烈難以駕馭,雖說此等絕品天下無雙,但這開刃之刑過於殘暴,衍兒這孩子生性善良又怎會願意”陳邦和陸晟冕也接觸這把刀很久了,一直遲遲未下手駕馭就是因為這把刀開刃太過於殘忍了一直不願殺生祭刀。
陸晟冕重重的嘆了口氣也是犯了難。見他許久未說話,陳邦也只好作罷讓他早些歇息后獨自出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