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生殺刀印
“呼”
神色一緩，白夜看似無奈的一撇實則卻是散去了心中的擔憂。
“嘿嘿，沒想到此行竟是沒有白來，讓小爺突破到了元海境，嘎嘎嘎。”
一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離綻青扭動着揮舞起手臂來，彷彿好像是在適應着自己的身體一般，進而放肆的大笑起來。
“別在那犯傻了，就不能有個正型？”
佯裝嚴肅的瞪了對方一眼，隨即眼神不經意瞟向凌天舞又馬上收了回來。短暫困惑的離綻青立馬領會到了白夜的暗示，察覺到自己言語確實有些不對的他馬上便轉移開話題。
“對，老大說的沒錯，我們現在還是趕緊先回戰堡吧，你們說呢？”
“我沒事。”
搖了搖頭，凌天舞自是察覺到了兄弟幾人的體貼，也明白他們的所想，便直接開口說道，而後向其母親的屍體走去。
抱起那具因為冰冷而變得僵硬的屍體，觸碰到老婦人那裸露在外的手臂，此刻，那本就乾癟而又粗糙的皮膚變得更加凝皺。
凝眼望着懷中的母親，明明近在咫尺，卻是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心裏與其說是悲傷，倒不如換做酸楚來的更加貼切。
就好像是陳醋低落在水缸之中，這鑽心般的侵蝕之意自其心裏在胸膛內擴散開來，蔓延到全身。
“唉......”
默默走向遠處，遠離了剛才的戰場，凌天舞刨開了一個深坑，將懷中的母親輕輕的放入其中，而白夜三人也是沒有說話，就這樣默默的跟着他。
填土、刻碑、叩首......
站在凌天舞身後，三人沒有幫忙，就這樣默默的看着他獨自做完一切，沒有去打擾。
倒不是冷漠，反而他們都覺得，眼下這些事，或許小舞更想一個人親手完成全部吧。
長跪了許久，
凌天舞重新站起，轉過身，深深的閉了一下雙眼。再次睜開時，卻是笑着對幾人開口道，
“走吧。”
笑容看似與他們平時無二，可幾人都知道，
笑，不一樣。
站在最後的冷凝月走上前來，心中替對方感到難過，他本想出言用自己曾經的感受安慰對方，可是最終張了張口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不是他，又怎麼能真正的感同身受，既然未經他人之苦，他的安慰又何嘗不是空話呢。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將自己的心意表達過後，冷凝月又是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好啦，我沒事，兄弟們。”
三人可以浴血，可以殺敵，但現在，他們卻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又或是做一些什麼。
最終，還是白夜率先打破的沉默，手持紫淵，斜放到身前，
“小舞。”
“恩？”
“我們在。”
“對，我們在。”
“恩。”
離綻青與冷凝月相繼出聲，同時也是將自己的兵刃架在了白夜的紫淵之上，交叉而放，像是聯結，又或是盟誓。
“嗒。”
瞬間的晃神，天舞刀也落到了三件兵器之上，輕搭着，發出一聲碰撞的輕響。
“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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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走吧，先向雲道要來我們該得的天雲池，然後再去殺那些該殺之人。”
嗔罵了一聲，見凌天舞總算又有了那麼一絲活氣，身為主心骨的白夜開口說道。
“好，聽你的，老大。不過，再等一會。”
點了點頭，稍事正起了精神氣，凌天舞幾個跨步，身法輕盈，又重新來到了陳洪江的屍體邊，掐起了法決。
幾人見狀，跟了上去，顯得有些疑惑，不知凌天舞還有什麼打算。
詭異的黑氣自凌天舞掌間散出，飄向陳洪江的屍體，不一會便將其覆蓋住，繼而，各式的圖案又或是文字出現在屍身之上，像是如墨撰寫般，爬滿的對方的全身。
“小舞這是要煉製傀儡？”
離綻青側着頭向白夜詢問到，得來的卻也只是一個搖頭。因為白夜也不清楚。
眼前的情況雖看着有那麼些詭異，卻是沒有什麼讓人舒服的感覺，可見，應該不是什麼邪門功法。
可若說不邪門，但是這番景象卻着實又有些......心驚？
被“墨文”包裹的屍體開始慢慢消散，而那圖文卻是好像將屍身當成補物一般不斷強盛，繼而疊加凝聚，最終變成一個深黑印記，附着到凌天舞的皮膚之上，然後隱去。
看着凌天舞收起架勢，離綻青有些忍不住的開口詢問到，“小舞，這？”
“生殺刀印，功法的一部分，以我一縷精魂為載體，凝練修士全身血肉、修為、魂魄，化作刀印。”
“刀印萬千，可戮鬼神，可屠一界，代價只不過是我要承受每一道業力，永墮地獄而已。”
“以前，我不願，可現在，我已經身處地獄，還會怕那業火嗎？”
凌天舞輕描淡寫的開口說道，毫無保留的向幾人解釋着。
“啊，這......”
一向沒心沒肺的離綻青此時卻是滿臉寫着糾結，不知該怎麼勸阻凌天舞，只能將目光投向白夜求助到。
回應了離綻青一個目光，白夜沖其搖了搖頭，沒有打算勸阻小舞，他尊重對方的選擇。
“既然這樣，那小舞你記好了。就算有一天你墮進另一個地獄，那你也給我殺他個地覆天翻，等着我們去撈你。”
“好！”
“恩，走吧？”
“走。”
“好，最後一個到傳送陣的今晚幫大家搓背，哈哈哈。”
最後出言散去一直凝重的氣氛，白夜大笑到，率先衝出，將幾人丟在身後。
“靠，我不搓，小月我們別理他，幼稚的跟二五仔一樣。”
“恩....我覺得挺好。”
古怪的看了離綻青一眼，冷凝月丟下一句話便也乘其不備的沖了出去。
“我尼瑪，大意了。”
“那三比一，小舞搓。”
看着最後說不過也選擇加入的離綻青也是衝出，凌天舞發自內心的笑了笑，將天舞刀舉起，輕輕了撫摸了一番。
“前輩，沒想到最後我還是走上了和你同樣的道路，那就讓我用這常人避之不及的業力，戮盡這天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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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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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將軍的吩咐下來了，我看你們的住所的狀態顯示無人，整個戰堡之內又尋不到你們的蹤跡。最後通過留影石才知道你們又使用了傳送陣。”
白夜四人剛傳送回鎮南戰堡便見到了又是等候在陣前的霍准，只是他他這次得神色不像上次那般儼乎其然，反而竟帶着一絲焦急。
也難怪，雖然他先前本就知道幾人是來鍍個金的。可自從他見到幾人真能合力斬殺元海境，而且還是傳送回皇城之後，他哪裏還不明白幾人的隸屬。
本以為是他所不屑的朝中大臣子弟，沒想到是皇室所屬培養的精英，他哪能不着急。
“喂，小老弟，將軍怎麼說啊？”
“將軍說.......咦？你怎麼元海境了？！”
本想傳達霍將軍安排的霍准突然注意到與他交談得離綻青竟已突破元海境，此刻卻是有些驚疑，一時間忘了繼續說話，反而問了起來。
“出去曬了個太陽就突破了，你倒是先說通知我們什麼啊。”
“噢，對，霍將軍說叫你們直接通過傳送陣去皇城，那裏已經安排好了。”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霍准也不再刨根問底得追問，而是繼續傳話到，履行自己得職責。
至於曬太陽突破？騙鬼去呢，你怎麼不說摔崖得到奇遇呢？算了，他也懶得管。
“皇城？戰堡傳送陣可以傳送到皇城？這個設計那豈不是戰堡一破便能長驅直入攻到皇城。”
感覺到有些不合理的白夜插了一句問到。
“不，想要傳送回皇城，首先需要那邊的陣法開啟權限，否則通道是關閉的，其次還需要帶上這個，二者相互配合才能由戰堡直接傳送回皇城。”
霍准搖了搖頭，解釋的同時拿出一個有些像是船舵的小型物件攤在手中遞了過去。
“這是？”
“權限令牌，由皇城的單向物件傳送陣傳送過來，由霍將軍接受。拿上它你們快走吧。聽將軍的語氣，那邊應該有些急促。”
“好。”
“傳送，傳送，一天天都在傳送，這才剛回來還打算搓個澡呢。”
離綻青嘟囔了幾句，但還是跟在了一口應下的白夜身後，轉身又走向了陣台。
.......
空間轉換，早已適應了多次傳送的幾人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適。視野清晰，沒有任何意外，站在金碧輝煌的大殿內的等候之人正是之前就在懸空中境內見過的雲道。
“你們總算來了！天雲池最近暴涌，元氣蓬勃不知還能持續多久，你們四人抓緊進去，也許都能突破到元海境甚至到中期！”
“咦，你怎麼突破到元海境了！”
一見到四人就留急促的噼里啪啦說了一大段話的雲道根本沒給幾人說話得機會，甚至連客套的場面話在如此場景下都已省了去。
“哼，那還正是拜了左相所賜了，給了我們四個兄弟送了一個大‘造化’了啊！”
白夜此時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不滿，直接就沖雲道說到。
笑話，小舞母親身死，自己幾人也差點喪命，這都是因為捲入了與雲道的糾葛之中，而對方卻沒有任何的防範。
這口惡氣怎能不出，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連態度都不表明，豈不寒了小舞的心。
至於後果？沒什麼好擔心，畢竟幾人對雲道來說還有不小的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