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待見
這天晚上剛洗完澡，辰挽就收到了林明達的消息。
她單手擦着頭，打開微信看了一眼。
林明達：【挽挽，明天早自習可以來我辦公室一趟嗎？】
辰挽回道：【怎麼了？是有什麼事？】
【有個人想見你，想看看你的實力。】
辰挽下意識地想到了葉苒茗，便回：【你先說是誰。】
不想那邊回復的卻是：【涼家的三少，你認識嗎？】
辰挽有點出乎意料，但後面的問題，她也不知道跟涼衍算不算認識，就回了一句：【見過幾次。】
這邊的林明達鬆了口氣，心想這兩人既然認識，那就好說多了。
林明達問：【那你明早來嗎？】
既然不是葉家的人，辰挽倒有了個理由不上早自習，就爽快地答應道：【來。】
林明達見她答應的這麼爽快，就能看出來涼衍給辰挽的印象不錯。他明天有事不能來學校，就接著說：【明天我不在學校，你要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辰挽將手裏的毛巾放到一邊，回道：【好，早點休息。】
涼衍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明達發過來的信息。
【她同意了，明天早自習的時候，三少可以去我的辦公室等她。】
這人不會是為了躲早自習才同意的吧？
第二天一早，辰挽早早地去了學校。
剛下車，辰挽就收到了備註為d的消息。
【醫生說我很快就能回來了，你有什麼想要的嗎？我給你帶回來。】
辰挽將牛奶盒扔進垃圾桶，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的人很快就接了電話，問道：“起這麼早？”
“今天上學啊，”門口的保安大叔向辰挽打了個招呼，辰挽對着他笑了笑，接着對那邊的人說：“我這個高中生很忙的。”
“我倒沒瞧出來你哪裏忙，”男人說，“說吧，有什麼想要的嗎？”
“我想要的東西還用你給嗎？”辰挽笑着說，“你應該想想該給我媽她們帶什麼吧。”
“你怎麼跟個小大人似的？這都替我着想，”他將杯子放到桌上，接著說：“她們的我早就備好了，你是最後一個。”
“是你返老還童，這都能自作多情，”辰挽一邊上樓一邊說，“我是替我媽着想。”
“你養了這麼久的傷，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嗎？”辰挽突然想起來什麼，接著說：“少說你也養了好幾年吧？”
“起初沒找到好的醫生，耽擱了很久，所以也養的久，”他回答道，“涼如月的丈夫醫術精湛，後遺症是不會有的。”
聽到後半句話，辰挽終於想起來涼凜澈的那雙眼睛跟誰很像了。
快到校長辦公室門口，辰挽不慌不忙地對那邊說：“那就好，先掛了。”
掛了電話，辰挽才打開門進去。
一進門，辰挽就看見了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涼衍。
這人的腿又長又直，翹着個二郎腿坐在上面也讓人覺得擋路。
辰挽隨手關門，語氣輕佻地打了個招呼：“還挺早？”
“還真是你？”涼衍撐首看着她，“未免太巧了。”
“我看着不像好學生嗎？”辰挽玩似的問，“倒是你這樣的大忙人怎麼會在這裏？”
“如果我是大忙人，你也不至於在這裏見到我，”涼衍站起身來，順手將桌上的卷子和筆遞給她，“你寫，我看。”
辰挽接過那張卷子看了看，然後面不改色地擰開筆帽開始寫。
涼衍坐到她旁邊的沙發，饒有興趣地看着她那張牙舞爪的字。
人長得這麼好看，字寫得一言難盡。
這是一張與全國數學競賽難度相等的數學卷子，林明達從前讓涼衍做過一張一模一樣的。
林明達按照嚴格的要求改了涼衍的卷子，但他還是囂張地拿了個滿分。
辰挽寫完以後將卷子遞給他，涼衍拿過來看了最後幾道大題。
“這張卷子你寫過？”涼衍見她寫的行雲流水，便問：“沒猜錯的話，是滿分吧？”
“沒寫過，”辰挽放下筆，實話實說地回答道：“是滿分。”
“題做的不錯，得分點一個沒落，”涼衍指了指卷子上的某一處，“但你這字也太影響卷面了。”
“習慣就好。”辰挽隨口應道。
涼衍將那張卷子放到林明達的辦公桌上，用一本書蓋住了，對身後的辰挽說：“我送你幾頁字帖，你回去好好寫。”
“這就不用了吧？”辰挽沒好氣地說，“我覺得挺好的。”
涼衍轉過身，不動聲色地瞧着她。
“……”辰挽長嘆一聲，“這份好意我收下了。”
涼衍無視那點不情願，開口問：“會畫畫么？”
辰挽冷酷地說：“不會，但不打算學。”
“那太可惜了，”涼衍並不是很遺憾地說道，“我想找人教阿澈畫畫的。”
“另尋高人就是了，”辰挽漫不經心地說，“這世上沒有你想找卻找不到的人吧。”
“你該回去上課了，”涼衍心裏跟明鏡似的，無情地說，“老想着打發時間怪沒意思的。”
“在這裏打發時間總比坐着發獃好，”辰挽也不怕他說破，毫不客氣地說：“反正林校長沒在，不如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玩一上午。”
“門在那邊。”涼衍冷漠地說。
……
辰挽關上門，給林明達打了個電話。
“挽挽？”那邊的林明達拿着個小撥浪鼓逗自己的小孫子，“出什麼事了？”
“沒事，就是想問問您，”辰挽一邊走一邊問，“大概什麼時候回學校？”
“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林明達說，“我那小孫子過幾天就滿周歲了，林家因為這事都忙着呢。”
“……行，”辰挽沒什麼情緒地問，“那涼衍什麼時候走？”
“他來去自如，你得問他啊，”林明達以為這兩人吵架了，“你們吵起來了？”
“他要我練字，”辰挽有些語塞，“您替我說說話，讓他放過我。”
林明達一聽，哈哈一笑，道：“你啊，就是玩心太重，”他搖搖頭，接著說，“你要是不待見他，還會答應他練字？”
辰挽要是不待見涼衍，就不會走今早這一趟，就算她隨便找個理由敷衍林明達，林明達也拿她沒轍。
等回到教室，辰挽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辰君延對她說的話。
涼如月的丈夫醫術精湛，後遺症是不會有的。
她拿出手機給那個備註為d的人發了一條消息。
【涼小姐的孩子叫涼凜澈吧？】
那邊的辰君延回復的很快：【嗯，那孩子今年五歲了。】
涼如月夫婦二人養好了辰君延的傷，那教不教涼凜澈畫畫這件事又得重新考慮了。
有時候一時嘴快還真不是好事……
手上的手機突然彈出一個來電，辰挽拿着手機走出教室。
那邊的墨承威開門見山地問：“挽挽，聽說你如今在鼎城？”
“來渝中準備高考，”辰挽說，“墨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無事，”墨承威一邊寫着什麼東西一邊說，“就是想問問你最近可有練習。”
“我事太多了，沒時間練習，”辰挽無奈地嘆了聲氣，很直接地說：“想讓我寫字貼就直說吧。”
墨承威笑了笑，心想還是自己的徒弟了解他：“既然要準備高考，字帖就不讓你寫了。”
“謝墨老人家高抬貴手。”
這邊的涼衍剛跟涼如月結束通話，就收到了辰挽的消息。
【說吧，你想讓我怎麼教他？】
涼衍按着剛剛涼如月的原話給辰挽發了過去。
【你自行發揮就行。】